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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乌什美男 (第4/4页)
上来,行佛礼,并高颂佛号,“敢问三位施主是礼佛还是找人?”
汶锦微笑还礼,说:“我此来兰若寺是要进香舍经,只是路途耽搁,到达贵寺天已过午。明天正逢吉日,我想明日朝拜,烦请师傅安排我们在寺中食宿。”
荷风接到汶锦的眼色示意,赶紧从车里端出装满银锭的托盘,呈给庙祝。
庙祝扫了托盘一眼,没接,眼底闪过耐人寻味的笑容,“三位施主里面请。”
“多谢师傅。”
汶锦主仆从车上拿下随身行李,马车就由小沙弥牵着去了后门。庙祝领着他们从侧门进到寺院,让知客僧带他们到寺庙后院的客房休息。
“姑娘,我们来兰若寺为什么不实说是来找太太?”
“我想给太太一个惊喜。”
周氏在兰若寺修行五年多了,自来了寺院,就没再回府。这五年,海四姑娘来兰若寺看过周氏三次,母女五年只见过三次,可在海四姑娘的记忆里却没留下多少印象。对于周氏这个生母,原主的印象也只是个模糊有影子,眉目不清。
虽说在寺院修行,周氏在府里、庄子里和铺子里都安插了得用的心腹。叶姨娘和秦姨娘平时贪些小钱,做些小动作,无伤根本,她也不在乎。
原主落水身亡,汶锦借身重生,被叶姨娘许配给了唐二蛋。这件事触动了周氏的底限,正好汶锦也要小试牛刀,母女二人隔空合作,效果不错。
收拾叶姨娘、秦姨娘及那些背主不长眼的奴才,把当家大权抓到手中。虽说这些事是汶锦唱主角,可真要深究,就能找到周氏插手的影子。
关于周氏这个生母,汶锦有很多问题想不通,比唐二蛋留给她的疑团都不少。
今日来兰若寺,与其说想给周氏一个惊喜,不如说她想让自己惊喜。
“姑娘先休息吧!一会儿在悄悄去看太太,奴婢把给太太的礼物准备好。”
汶锦点点头,说:“兰若寺的客院很大,房间也多,想必借住的人不少,不知太太住在哪里。唐融,你去兰若寺内外探查一番,最好画一张草图给我。”
她这是来探母还是来做贼的?荷风和唐融互看一眼,都把疑问写在了脸上。
“别迟疑了,快去吧!我自有打算。”
“好,我马上去。”唐融走到门口,又转头说:“兰若寺的后山种有成片的丹桂树,这客院东部还有十几株黄色的秋海棠,都正是花季,你可以去看看。”
“你……”汶锦见唐融对兰若寺很熟悉,想问几句,唐融却转身飞走了。
汶锦沉思片刻,说:“荷风,时候还早,我们就在客院里面走走吧!”
主仆二人略作收拾,就出了房门,沿着长廊向客院东面走去。
兰若寺虽是佛家清净之地,这客院却修得别具洞天。偌大的客院内散落着七八座小院,还有甬道和花房,院落之间种满花草。长廊两长满蔷薇树,周边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清朗风雅,景色别致,倒象是名门大家的内宅后院。
荷风突然停住脚步,“姑娘,奴婢忘记把装礼物的锦盒锁到柜子里了。”
“你回去安置,我在这边等你。”
“姑娘千万别乱走,要不姑娘同奴婢一起回去吧!”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汶锦推了荷风一把,坐到了凉亭的竹椅上。
客院里除了洒扫收拾的婆子,还有几个小沙弥不时走动传话。他们都低声细语,轻手轻脚,小院里都住了人,却无喧哗之声,整座客院都很安静。
汶锦在凉亭里坐了一会儿,感觉无聊,就站起来沿着长廊往东走。
清雅甜香随风氤氲缭绕,沁人心脾,令汶锦心神一震。长廊尽头,几株淡黄色的秋海棠花正肆意盛放,即使深秋风凉,娇艳的枝头仍有蜂飞蝶绕。
这么鲜艳的海棠花,若剪几枝插瓶,定能点亮简约暗淡的居室。
汶锦加快脚步,沿着长廊朝那片娇黄的秋海棠走去,边走边合计怎么插瓶最好。她走到长廊尽头,刚要摘花,就听到海棠花掩映的凉亭里有人说话。
说话的人是一男一女,两人一会儿争论,一会儿低语,还不时感叹。汶锦好奇心大发,她悄然后退几步,转了方向,隔着海棠枝杈,能看到凉亭里的人。
面对汶锦的是一个青衣男子,三十几岁的年纪,面白须短,年纪不小仍五官俊朗。他手里拿着一把纸扇,不是在扇风,而是在驱赶来sao扰他们的蜂蝶。女子背对着汶锦,看不清脸,看她的背影,也知她年纪不小,但她的衣饰奢华精致。
“你在兰若寺住了五六年,这座庙还是太小,留不住你这样的神。”女子的语气故作轻松,却充满nongnong的惆怅,还有软绵绵的拈酸醋意。
“在兰若寺这几年,远离名利争端,是我平生过得最平静、最悠闲、最安稳的日子。我几经深思熟虑,才决定离开,也是情非得已,你又何必奚落于我?这么说只会伤害你我的情分。”男子的语调温柔,又充满无奈落寞。
“既然你心意已决,就要走得痛快坦荡,义无反顾。我是自私的人,你想要的我不能给,又想把你羁绊在身旁,若误了你的大好前程,我也会自责不已。”
“我的大好前程十年前就没了,逝者如斯,再也找不回来。只是我心未冷、血未干,满腔抱负还在,一旦有施展的机会,我不会错过。范成白是天下人唾弃的jianian贼,若在十年前,任他金银堆积如山,也休想把我吴明举招至麾下。现在情况不同,我江湖零落多年,见惯世态炎凉,他有意招抚于我,我必须买账。”
汶锦很吃惊,她轻轻拨开花叶,看向说话的男子。此人竟然是江东才子吴明举?程琛的师弟,十几年江东有名的才子,当今皇上钦点的探花郎。
只是吴明举出身贫寒,一朝高中,天下扬名,满腔热血想要报效朝廷。废太子要把他招至幕中,安国公府就抛出了光鲜的诱饵——把废后的堂妹下嫁于他。
吴明举拒绝了。
他看不惯废太子及安国公一派结党营私、瞒上欺下等种种恶行,竟然上书弹劾。结果,他落入了废太子一派设下的圈套,被削了功名、除了官职,差点丢了性命。适逢朝廷大赦,他终离牢狱,从此销声匿迹,再无音信。
如今,废太子被赐死,安国公一派不复存在。可他曾经背负污名,即使再入朝堂,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再有施展抱负的机会,他也会心存余悸。
范成白有意招抚于他,无非是做幕僚或师爷。他愿意去做,事到如今,他已无择主的余地。若范成白看中他,他间接施展才华,倒也是一条捷径。
“好,我支持你的选择,也希望范姓jianian贼能善待你。”女子哽咽轻叹。
汶锦不认为范成白是jianian贼,听到素不相识的人这么说,她心里很别扭。
“终究是我负了你,以后若有机会,我定要抱你的厚恩深情。”
“别说这些了,你我相遇相知是缘分,不能厮守一世也是命运安排。你想要的前途和机会,我给不了你,我能给你金银珠宝,你又看不上。就连我自己,我只能说恨不相逢未嫁时,我可以弃夫再嫁,但我不能丢下我的儿女。”
“你……唉!”吴明举握住女子的手,轻轻把她拉入怀中,动情拥抱。
原来女子并非自由之身,他们这算什么?背夫通jianian?勾搭有夫之妇?
汶锦正看得仔细,突然有人拍她的肩膀,她一声尖叫,惊动了凉亭中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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