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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丙寅 第一公主家(下) (第2/2页)
“可谁成想,谁成想……”说到这里,香奴扑倒在地板上放声大哭:“王主,小婢也不懂为何会变成这样……呜呜……同样法子,从没出过错,可这回……呜……呜呜……王主,王主,小婢冤屈呀!哇……” 王主静与乳母对视一眼:香奴是楚国人,服侍刘静多年。因性情老实和一手调制脂粉的好手艺被选中,以陪嫁侍女的身份随王主静远嫁京都馆陶长公主官邸。说香奴技艺不精,多年成绩摆在那儿;说香奴是故意使坏,没有理由啊? “香奴,平身吧!”挥挥垂胡袖,楚王主制止意犹未尽的乳母:“阿楮,明日……怎么办?” 楮氏心中一格登——明天,就是按约定要送粉入宫的日子! “怎么办?”斜靠在凭几上,王主静蹙紧了眉头:现在她后悔了!不该听婆婆提到小姑子对宫粉过敏,就兴冲冲推荐香奴的独特配方和高超手艺。 楮氏试探着:“王主,和长公主说说,我们推迟些日子如何?” “主动提出,却不能按时做到,是……言而无信!”按着眉心揉啊揉,刘静头痛:‘原以为能讨好一把婆婆和小姑的,现在……谁呢?到底是谁?’ “直接讲明白算了,我们不是没做,只是因故未成而已……”乳母努努嘴,颇为不平不忿。 不管什么理由,没做到就是没做到;而对一名贵族,‘言而无信’是极严重的指责! 瞅瞅忠心的奶娘,无心辩论的王主静直接换了种说法:“因故?那就属‘治下不力’。别人会议论,说我连自己带过来的人都管不好,凭什么管理偌大一个长公主官邸?” 左不是,右也不是,乳母满腹愁结:“王主,咋办?明天……” 室外,有人影绰绰…… 刘静看向乳母;楮氏快步走出去,大声喝斥:“谁啊?鬼鬼祟祟干嘛?” “禀王主,今天有渭水鲜鱼,渔家才送来。庖厨让郑七来问问,鱼怎么做?”一个小宦官侧着身进来,期期艾艾地禀告,说着说着还指了指上方:“天色……” 刘静了然——天色不早,是准备晚饭的时间了。 “问什么问,不知道王主喜欢鱼吗?”乳母老大的不耐烦。 郑七听了,向王主静行个礼,点头哈腰往外退。 “停下!”楚王主忽然给叫住了:“郑七,鱼有几条?” 阉侍马上回来,低头回禀:“禀王主,只一条。中等大小,看来还不到一年,庖厨说rou质十分鲜嫩。” “这样呀……”王主静沉吟片刻,说道:“告诉庖厨,做鱼羹,送去‘东院’。” 惊讶的表情,在宦官郑七的脸上一瞬即逝:“王主,唯,唯唯。” “王主何必对孟姜这么好?看前前后后照顾她多少了……她又何尝领过情?”说到东院的那位,乳母楮氏就气不打一处来:“仗着太子宠爱,仗着生了庶长子,这个齐国女人两只眼都快长到头顶上去了……” “孟姜天生那高傲性子,其实人……并不坏。看她照料季姜多细致,姊代母职……不易呐!”王主静无所谓地笑笑,站起来张开双臂,对呆立在旁的香奴唤道:“香奴……” “馆陶翁主也喜欢吃鱼,”乳母楮氏扼腕不已:“可惜哦!如此美味若送到小翁主面前,于王主该添多少助益?” 王主静无奈地耸耸肩,无奈地反问:“若翁主娇在,会轮到我送鱼羹?香奴,香奴……” 香奴还是木木的:“哦?” “愣什么愣呀……没见湿这块?”楮氏恼了,一袖子甩过去:“还不给王主取衣去?” 柔软的绸料打到面上,才让香奴醒悟过来,赶紧往内室去。可才拉开拉门,楮氏的女儿就出现在门口。阿五旁若无人地跨进门槛,手中的托盘上中单与曲裾放得整整齐齐:“王主,阿娘,衣裾来啦……” 见到女儿,楮氏有些意外:“阿五,怎么是你?少君呢?” “睡觉啦……王主,阿娘别担心,两三人看着呢!”阿五将托盘一把塞进香奴怀里,动手开始为王主静宽衣。楮氏点点头,加进去帮忙。 “也是,梁王主早冲上去了!”解开带钩上绑的花结,奶娘叹气:“我们上头这位大妇呀……平常明明从不碰鱼,可每回翁主回来,再讨厌也会凑趣吃上几箸。还有她跟前那个阿芹,到处收集烹鱼方子,竟从无到有硬生生磨出了一手好厨艺!” 刘静轻轻咬住下唇,很快又放开…… “其实细想来……也不奇怪,”一动不动由两母女cao持,刘静果断地重归更前面的话题:“毕竟堂堂齐王主之女。据说,先齐王素来疼爱其母。” “孟姜之母再得宠,又怎样?!往事而已。齐国已换了大王……”楮氏一边给王主静系带结,一边恨恨道:“王主若与当今齐王一母同胞,还不是迫于形势嫁于窦家次子?窦詹事袭爵无望官职低微,前头发妻还留下两个嫡子!嫡出王主尚且如此,何况孟姜姊妹之母仅为庶出?’ 阿五觉得不对,扯扯母亲提醒:“阿母,阿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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