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下,_第十五章 真经假经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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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真经假经 (第4/5页)

 了净道:“有听说,怎地?”

    觉如道:“还能怎地?你知道他死因写了什么?疑似为情自杀!”

    了净道:“在这寺里?嗯……是有些怪。不过,哎,这种事也不是没听说过。”

    觉如道:“验尸怎么验能验出为情自杀?”

    了净道:“是写了遗书,还是看他交际?”

    觉如道:“遗书没有,交际没有,‘为情’二字,就在他魄门里头。”

    魄门指的是**,这话一说,了净立刻明白,但寺内无女眷,断袖之癖也非异闻,又问道:“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觉如道:“八九不离十,便是本月了。”

    了净道:“斑狗?”他想了想,道:“真是好胃口。”

    觉如道:“觉见为这事发了好大脾气,说幸好把明不详先送走了,免得沾染了这些龌龊事。”

    一听到明不详,了净立刻竖起耳朵,问道:“这事怎么又跟明不详扯上关系了?”

    觉如道:“觉见把他当宝,在众人面前夸他夸到我们都听烦了。明不详本来就在正业堂服劳役,跟本月还有那个死去的傅颖聪是一起的。”

    先是卜龟,后是傅颖聪,这也真巧。了净问道:“斑狗这人不像是有断袖之癖,估计傅颖聪被他骗了,之后一怒上吊。”

    觉如道:“要是这样便好,如果本月是来硬的,这事可就不简单了。最后停在为情自杀上面,说到底,怕查下去不堪,要遮丑。”

    了净又吃了一个素粽,说道:“若真是这样,觉见住持才不肯干休。”

    觉如骂道:“你一个接一个,是买给师父吃的还是买给自己吃的?”

    了净道:“唉,听得入神,嘴巴闲不下来。”

    觉如起身到柜前拿了些瓜果糕点,放在桌上道:“你慢慢啃,吃不完包回去。”

    了净道:“这怎么好意思?啊?这是什么?这么香?”他拿起一块糕问。

    觉如道:“桂花栗子糕,上个月送来的。”

    了净知道那是收受的礼物,俱是上品,一入口,果然松软香甜,赞了几句,又问道:“那后来呢?”

    “本月的师父了无向觉见首座求情,尽快把这事给了了,本月搬去寺外,等着明年试艺。”

    了净想了想,道:“原来如此。”说着又夹起一块点心。

    觉如又埋怨道:“同是了字辈,了证都当了正思堂住持,你就顾着吃。”

    师徒俩又闲扯了几句话,直到困倦了,了净方才回房。

    此后几个月,并无他事。入冬后一场暴风雨,明不详失踪了几天,急得觉见把正业堂的弟子都派出去找。后来听说明不详排解了山下铁铺老板姚允大跟仇敌的宿怨,觉明住持大为赞赏,把他引为入堂居士。未满十五,就当了入堂居士,觉明亲自派人传授他武功,听说他进展一日千里。

    一个十几岁少年,诱导了两个成年人,让他们化干戈为玉帛,了净心想:“这明师侄真是聪明。”

    但他心中却有一股不安。

    《拈花指法》上掉落的那一页始终在他心底萦绕不去。

    无论从各方面看,明不详都无可挑剔,聪明勤奋善良谦和。

    但从了心开始,卜龟、吕长风、正见堂弟子,傅颖聪……与他牵扯上关系的人总是意外连连。

    过完年后,他又听说了另一个消息。

    本月在佛都发疯了,挖了自己的眼睛。

    “接着轮到本月了吗?”了净心想。他与师父觉如谈起这事,众人都说本月是受不了良心谴责,所以才会发疯,了净却说:“斑狗如果有良心,就不是斑狗了。”

    三月积雪稍融,了净披了件外袍就到佛都去了。

    他到了本月在佛都的居所。那是一间小屋,屋外有两名僧人把守,了净跟僧人打了招呼,说道自己想见本月。

    “你要见斑狗?”一名僧人问道:“做什么?”

    了净道:“我跟他有几面之缘,也算是关心一下。”

    了净只约二十七八年纪,但却是了字辈的僧人,少林寺门徒众多,按字排辈,落差极大,辈份大年纪小很常见。顾守僧人只是本字辈,也不多拦阻,只道:“小心他暴起伤人。”

    了净点点头,推开门,只听到本月的惊慌怒吼,声如野兽。

    此时的本月双手双脚都被铁链绑着,双眼一团凹陷,据说是自己挖掉的。他听到推门声,狂吼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了净皱起眉头,走向前去。

    本月听到脚步声,更不打话,一招千手观音掌劈将过来。此时他陷入疯狂,力大无穷,这一掌劈得风声呼啸。了净侧身闪过,一伸脚将他绊倒,本月随即弹起身来,也不顾左右,狂扫横劈。了净心想,若由他这样打下去,势必伤到筋骨,于是双手齐出,使出左右穿花手。

    这左右穿花手讲究以虚卸实,以四字要诀,分、转、卸、击为主。分是指分力,敌手一拳过来,击其中流,狙其肘臂处,使他力量分散。转,是转动手臂,如同画圆般改变对手攻击的方向,经过这两道关卡,对手攻击的力量便已大大降低。之后便是卸,利用身形与手臂卸掉对方的力量,最后反击。其武学原理与武当云手有相似之处,都是利用圆形化消对方的力量。

    此时了净无意伤人,只是双手分化,拨来挡去,本月一道道掌影都给他拨得无影无踪,不到半个时辰便累瘫在地。

    “这么久没动手,武功反倒进步了。”了净心想:“师父老骂我不用功,还是行的嘛。”不过转念又想,师父大概会说自己:“打败一个本字辈的僧人也好说嘴。”心想也是,本月只是劳役弟子,打赢他也没啥了不起,但自己不但赢得轻松,而且是把他耗到力竭,这可就没这么容易了。又想:“说到这,师父大概又要说自己骄傲。唉,真是怎么做师父都不会满意的。”

    他乱想了一阵,又看向本月,低头问道:“你见到什么了?”

    本月气喘吁吁,听到了净靠近的声音,吓得缩到屋角,悲声低语道:“我没瞧见,我都没瞧见,你不要过来……”

    想想斑狗以前的恶形恶状,变成如今这模样,该说是不忍中有一丝痛快,亦或是痛快中有一丝不忍,了净低头道:“我不害你,我只是要问你,你见到什么了?”

    无论了净怎么询问,本月只是胡言乱语,惊慌失措,抱头痛哭。了净问不出所以然来,苦恼了一会,心想,不如来个以毒攻毒,试探试探。

    “我是明不详,斑狗,你敢欺负我,我来报复你了。”了净变换嗓音,故意说到明不详的名字。

    本月只是抽搐了一下,吼道:“你这贱种,总有一天我要弄死你,弄死你!你过来,我弄死你!”

    他对明不详充满恨意,这是确定的,但听到明不详的名字却没有格外惊慌,难道真是自己多心?

    了净又压低声音,鬼里鬼气道:“我是傅颖聪,你还我命来。”

    听到傅颖聪的名字,本月顿时吓得跳起来,大喊道:“傅颖聪!你莫靠近,你死了就死了,别!不要!不要碰我!”说着,本月缩到墙角,双手环抱自己肩膀,抱得甚是用力,几乎指尖都要掐进去了。只听得他哭喊道:“我都听你的话,挖了眼珠赔你了,你还要干嘛,还要干嘛?”

    了净心中不忍,心想:“看来傅颖聪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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