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百一十节 女儿 懵了 (第1/1页)

    110节女儿懵了

    小文走出家门，看见一出租车来停，文竹两口搀扶老爸下

    车。他忙迎过来问：“爸，您没事吧？”

    袁兴国挥挥手：“没事！回家。”

    他们拥着老袁头走进家门，许静从小文房间出来招呼：“袁伯伯，您回来了！”

    “许姑娘来了！”袁兴国忙道歉;“真对不起！今天误了大事。”

    “没关系！大姐，你过来！”许静拉着文竹进了小文房间，手指指躺在床上，背对着床外压抑哭泣的盛男。

    “哎！盛男，你这是咋的了？”jiejie拍着他的后背问。

    “姐……”meimei起身扑在jiejie的怀里泣不成声了。

    “是不是云飞欺负你了？”她焦急地。

    meimei瞧瞧跟前的许静，张张口不说话。许静见状知趣的走出去拉上门。

    “现这里就咱姐妹两个，给jiejie说，你伤心啥呀？”

    “云、云飞、”meimei哭着结巴地说，“云飞、是是，是爸的、亲生儿、儿子！我、和他、他已经都、那样了！”

    她松开jiejie，双手捂着脸呜呜的哭了。

    袁文竹惊讶地问：“谁、谁、说他是、爸的儿子？”

    “云飞mama、亲口说的！”

    文竹也懵了。她听着meimei哭声，渐渐地回过劲儿来，出去，拉着老爸进来,指指坐在窗前抽泣的meimei。

    老袁头瞧着二女儿哭泣，关切地问：“盛男，你怎么了？”

    ”爸，您先坐下！”大女儿看爸爸坐床边，他坐在父亲旁边说，“我问您件事，您千万别激动！“

    “难道还有比见了你云阿姨、更激动的事情？”他不肖地问女儿。

    “这恐怕是颗炸弹，吓着你！”

    “你快说，啥事？”他不耐烦地。

    “爸，云飞是您的亲儿子，您知道吗？”大女儿说。

    袁兴国被炸傻了。文竹抱着老爸的胳膊摇喊着：“爸！爸爸！”

    外面的人闻声跑进来。方翔惊问妻子：“爸又怎么了？”

    小文吓得呼唤着：“老爸，爸！”

    老袁头回想起过去，喃喃地：“怪不得那时：

    1958年初，西京机械厂寒冷的女工宿舍里。20岁的云淑梅和21岁的袁兴国相拥而泣。云淑梅扑在他的怀里哭喊着：“我、我们不要分开！不要、不要分开！”

    袁兴国流泪紧搂着她：“我、我也舍不得离开你呀！”

    “兴、兴国、国，我……”

    “你有、有啥话就、就说，我听着、着!”

    “我……我爱你！”

    “我、我也爱你！”

    ……

    现实中，袁兴国喃喃地：“我真傻！傻的不透气了！不透气了！”

    小文问文竹：“大姐，爸爸说什么？”

    大姐回答：“云飞，是我们的大哥！”

    “你说什么？”

    “云阿姨的儿子云飞，是爸的儿子！”

    “怪不得二姐说她不活了，没脸见人了！”小文明白了。

    盛男委屈地嚎哭起来:“啊……

    袁兴国瞧着二女儿，沉思会儿说:“别、伤心！盛男，别伤心！你们可以结婚！”

    “那就是说，云飞不是您的儿子！”盛男马上问。

    “事到如今，我也只得告诉你了。”父亲说，“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爸，您、您生病说胡话了吧！”盛男惊得跳起来，“你，怎么说话叫人摸不着东西南北了！”

    文竹忙问爸爸：“爸，这是真的吗？”

    “你还记得71年，我送你mama回来，抱了个女婴吗？”他问大女儿

    “我记得的。那天，您和mama回来抱了个小毛毛，我要抱，奶奶怕我抱不动，不让，我气哭了！”

    “那时，我在甘北《五七》干校下放劳动。那年暑假，你mama去看望我，一天太阳落山不久”

    袁兴国回忆：

    傍晚，甘肃青海交界地，树木稀疏的荒山坡上，搭建着两排多间简陋的土坯草房。旁边一单独的两间草房内，昏暗中，旧报纸当席子的土炕上。30多岁的袁兴国和二十五岁的妻子肖腊梅，端着碗里的苞米馇子，就野菜吃着。忽听外面羊圈传来羊儿一个接一个，一声接一声惊慌的叫声：咩…咩咩…咩……两人忙放下碗筷跳下炕。袁兴国拉了根棍子，夫妻两奔出门。

    房子旁边木栅栏围圈的羊圈里，羊群不安地挤在门前：“咩咩……”里面传出一女人痛苦地**声。

    袁兴国大声喝问：“什么人？”

    女人惨叫声：“啊－－啊……”

    夫妻俩跨进羊圈。朦胧中，他们发现一临产的女子满身泥土，痛苦倦曲在羊儿正吃的草堆上。

    产妇微弱地:“请、请、救我……啊－－”

    “是个产妇，快生了快把她弄回屋！”妻子说。

    袁兴国抱起女人，妻子扶着朝家里走。

    产妇声嘶力竭地：“啊……”

    “快把门开大！”丈夫喊。

    妻子一脚踢开另一扇门，袁兴国抱着产妇冲进门。

    “快放炕上！”妻子点亮煤油灯吩咐，“你去烧水！，把剪刀在开水锅煮10分钟！”

    她出去抱了抱干草进来放在炕沿，上炕把产妇挪放在草上：“这样舒服些！”

    她发现女人肚子上捆绑的绷带，忙解开。

    产妇满头如雨的汗，一阵阵揪心撕肺的哭叫着……她头冒着汗，在一旁鼓励着……良久一声啼哭，婴儿出生了……

    袁兴国端来热水问：“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我让你煮的剪刀呢？”妻子问。

    “我去拿！”

    ……

    翌日清早，朦胧中，简易的灶房里。土坯泥抹的小灶间麦草上，袁兴国和衣盖着件露着旧棉絮的破大衣，倦曲着身子沉睡着。肖腊梅端了个碗轻轻推开树枝扎的门进来，给锅里添了一葫芦瓢水盖上后，给灶膛里塞了把麦草，嚓，划着火柴点着。

    丈夫醒了，瞧瞧黑糊糊的外面：“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我起来给她打两个鸡蛋吃。”

    “你在哪里弄的鸡蛋？”丈夫问。

    “是我来时带的，还有两个。哎，你起来，去下面村里看看，看谁家有鸡蛋，买几个来！”

    “好。”他起来出去了。

    锅里水开了。她给开水里打了两个鸡蛋，给灶膛里塞来两把麦草，不一会儿鸡蛋熟了。她汤水鸡蛋盛了一大碗端进屋，见产妇瞧着身边的女儿掉眼泪说：“妹子，来把这碗里的鸡蛋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