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蓝色的幸福信使【二】 (第1/1页)

    庆典过后，位于克洛斯贝尔人们的压抑指数开始爬升，那是忙碌的象征。如果说这单单是一把口描述，心理学家们依靠数据的推测，那么具体形象化起来，便是这座城市的乌云开始密集，终于在树上响起知了声后的晚上，下起倾盆大雨。

    夏季到了。

    雨下得很猖狂，冰冰砰砰打在屋檐和街道，掩盖了克洛斯贝尔所有街道的声音，包括后巷从来不缺席夜晚会场的喧闹声。

    这样的天气，尤其适合不宜出门的人行走，因为大街上的人少之又少，加上雨衣的遮挡掩盖了他的身份；

    同样，也适合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发生。

    这种知识，是地下世界的共识。比如说在旧城区居住的毛姓父女。

    【银】一手负背，一手感受着窗外雨滴打在掌心的湿润。世间所有东西都可以成为信息，进一步加工，便成为自己所需的情报。比如说被夜风拂过的雨滴，带着微不可查的血腥味。又有一场战斗在市内发生吗？

    窗户开得更大，他需要知道更多的信息。

    可是有一双手制止了他接下来的举止，是这个家里另一个人。

    “父亲，医生说过你不易长久待在湿冷环境下，而且你是知道最近身体状况不复好转。”忍住父亲沉重的眼神，莉夏努力抬起头解释，“如果可以的话，你先照顾好身体，【黑月】那边的事就由我来接手。”

    外面那些人不会想到，被【黑月】吹捧为“无双杀手”，成功将竞拍会搞得一团糟的东方魔人，就在昨天下午急性犯病。约莫是器官衰竭，身体里堪堪维持的伤势爆发，嘴角是不住吐血，身体仿若秋天最后的一片落叶，轻盈，但是脆弱，明明现在不过是夏季。

    然而第二天，在他强硬态度下，莉夏很快就帮他办理好离院手续，任凭主治医生如何拉扯都不动摇。

    他听从女儿的意见，不再将手放置在外。然而他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大树没有不朽的一日，而‘它’也到了极限。”

    【银】身旁的人深吸一口气，她有点不想听他接下来的话。

    窗外的街灯被大雨覆盖，室内唯有一盏有点老化的导力灯硬撑。犹有白光，她却莫名处在角落的阴影处。

    “莉夏，【银】只有一个。”

    “……”她沉默不答，权当作是父亲对他请求的拒绝。余光中，似是有什么东西从父亲的袖子里掉出，她有些颤抖的蹲下。

    是几个巴掌大小塑料袋，准确的说，里面装着好几天份的控制药，五颜六色的药丸晃花了她的眼睛。

    她不能每时每刻待在父亲的身边，自然父亲就有足够时间对他的药物进行选择——服用，还是留下。

    手术，他抗拒；药物，亦没能留下他。

    “所以，接下来的任务，希望你能够自己解决。”男人稍微抱了一下女儿有些颤抖的身体，吱嘎吱嘎的木板声代替了他离开的步伐声。

    “你的【银】，就由你来决定。”

    没有关紧的窗户摇摇晃晃，雨水从容撇进，沾到室内人与物。

    至于脸上的液体，莉夏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自己的泪水。冰冷的空气随之袭来，让她意识到自己现在该做的事。

    随手将地上花花绿绿的东西收集好并扔出窗外，并悄悄帮父亲关好房间门。啪嗒一声，她熄灭了这栋旧屋唯一的光源。

    并将曾覆盖父亲脸庞多次的面具，盖在自己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