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初上浪西楼_第六章 前尘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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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前尘 (第1/2页)

    玉虚书苑坐落在东海仙霞岛的东峰之上,书苑由数座白色书阁式的建筑和长廊连接而成,长廊上皆结满淡紫泛白色的藤花,尽显清幽雅致。

    七年前那一场变故之后,林一羽便率玉虚盟的部众重建了此岛。

    一来是为了方便照拂旧人,二来也是防止内陆元兵追击,于危难之时可避难此岛。

    玉虚盟的本部在闽中泉州,由于近年元兵气盛,故而玉虚盟只得暗中行抗元之事,积蓄实力,待时机成熟之时再大举反击。

    玉虚盟宗主之侧分设紫微堂和天机堂左右两堂,其中以紫微堂为尊。

    紫微堂堂主林照便是七年前贾清平与林一羽带回的阿照。

    紫微堂主理盟内所有决策大事,各地分会的抗元部署、行事计划均须得报紫微堂阅览并听从其指派,是以紫微堂的堂主身份隐隐便有一盟宗主的接班人之意。

    林照敏而好学,是以未及弱冠而文韬武略无不精通。

    林一羽师承前朝名儒扬州书院的方文远老先生,七年来将其所学尽皆授予阿照,而武功方面,王善怜循贾清平遗愿,已将全真心法悉数教与他,故而他也颇得全真嫡传剑法的精髓。

    林照年纪虽轻,性子却甚沉稳,喜怒不形于色,办事又极果断,自接任紫微堂堂主以来,便是盟内的长老前辈见了他,也不敢像从前般以小儿般相待。

    与他相反的,便是天机堂的堂主,玉无泽。

    天机堂的堂主之位原本是玉无泽之父玉承子担任。

    玉承子聪明机变,极善于在不为人所察之处培植人手搜集情报,玉虚盟数年来坚不可摧遍及华中华南的情报网便是由他一手建立。

    可惜天妒英才,玉承子未及不惑之年遽然而逝。

    幸得他的幼女玉无泽得其亲传,于风雨飘摇中将各地情报网一一接收重整,力保关乎玉虚盟生死机密的天机堂不被人趁虚而入,因此玉无泽年纪虽小,却也教盟内诸人心服口服,不敢有所轻怠。

    玉无泽虽牢牢掌控着神鬼莫测的天机堂,性格却灿烂活泼,一向以笑颜示人,与林照却是截然相反。

    林照与这位一起长大的小姑娘感情甚厚,在她面前好似亲兄长一般,因而常常好意出言提醒她:“笑太多了,不文雅。”

    这天上午,小僮们领着甄缙等四人穿过几道长廊上了主厅堂。

    林照与玉无泽二人早已在堂上坐着饮茶了,见他四人到来,便略带敷衍地微笑点了点头。

    倒是玉无泽对陆念羽身后的小僮瞧了一眼,那小僮忙将陆念羽引至玉无泽身旁的座位示意其坐下。

    陆念羽瞪了那小僮一眼,心想玉无泽毕竟算是主人家,当下有求于人,不便发作,只好散散慢慢地作了个揖便在她身旁坐下了。

    甄缙环顾四周,见堂上布置古朴雅致,倚墙而立满目书籍,厅堂虽不大,却很通透。

    伴随着兰花香气的阳光洒将进来,确像是世代书香人家的宅第。

    他不禁心想:这玉虚盟的宗主,想来也是一位高品雅士。

    林照轻轻放下茶杯,向身后弟子道:“将他们带上来吧。”

    那弟子应诺而出,未几便有玉虚弟子提上来两名官兵模样的人。

    林照缓道:“甄公子好眼力,不知认不认识堂下之人?”

    甄缙定睛瞧去,正是大元的兵服。再一细看,其中一名的衣服袖口上用黄线绣着“张”字,心下更是疑惑:这官服分明是镇南大将军张弘范麾下所属,张将军营下与我素无往来,怎地他们也到了这岛上?

    林照又道:“数日前,我隐蔽极深的泉州总部被人纵火烧山,又有鄂南、湘北一带的弟子行动时遭到伏击,伤亡惨重,只知是贵属所为,却不知由何人下令,又从何处得到的消息。倒是有这两个胆子大的,跟着我们后撤的弟子一齐上了海,刚被擒住,你们就到了岛上,可真是巧了。”

    甄缙听罢,又朝那二人望去,心想:张弘范自投靠我大元以来,除了向我父汗效忠以外,从未表露过其他党附的姿态,他这一向在长江以南镇压各地起义,跟玉虚盟自然为敌,想来这与阿合马没有干系,暂且不用担心。便道:“堂下之人身着兵服,自然是元朝所属,贵盟素以为敌,与我却无干系。”

    林照冷笑一声,道:“你倒推得干净,你们蒙古人行事都这般无情吗?”

    甄缙笑而不答,他见堂下两人嗓子似被什么堵住,咿咿呀呀却说不成句,神情甚是痛苦,想来受到了极大的煎熬,一时心下不忿玉虚盟弟子如此行事,却解救不得。

    玉无泽忽道:“这两人不是普通士兵,是某个大官府上训练的死士。”

    陆念羽惊呼一声,起身走到那两人前面,掰开其中一人的嘴。

    原来这两人的舌头早已被割掉,无法言语。

    玉无泽在他身后冷冷地道:“他们被发现行踪后,便立刻服毒自尽,我们却快一步擒住了他们,他们服毒不多,毒性自然不深,因此还能多熬住几天。只是他们不能言语,也盘问不出什么。不过...”

    她转身斜睨着甄缙,继续道,“有人开不了口,自然就有人开得了。”

    陆念羽急忙转向她道:“玉堂主神通广大,消息灵通,自然没有你不知道的事,我大师兄他虽然是元朝...”

    他那“太子”两个字还未出口,玉无泽忙使了个眼色,他立刻会意急忙改口道,“元朝..鞑子...的狗腿子,却从没做过伤害我们同胞的事,这些死士啊还有大官什么的,他更是一无所知啊。”

    甄缙听他说自己是大元的狗腿子,登时哭笑不得,却也不能否认,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道:“我两位师弟略通些医理,或许可以救治一下...”

    “救回来又如何?”玉无泽打断了他的话,“死士之所以为死士,便是他们自己求死不得,也会有别人来了断。”

    “以后活不活得下去,自然是他们自己的事。见死不救,却是不该。”甄缙道。

    “好一个见死不救,却不知甄公子昔日见到那千千万万枉死的汉人之时,心中有没有存如此善念呢?”玉无泽又道,“不过,我们四等汉民,岂有这个资格来当医治鞑子贵人的大夫呢?”说罢便摆手命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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