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初上浪西楼_第十五章 女为何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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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女为何故 (第1/3页)

    这日许尤带了消息来,与钱塘姜家有关,玉无泽便携了姜澄儿一同入了密室。

    “你是说,此事乃钱塘县尹派人做的?”玉无泽略一思忖,摇头道,“决计不会,鞑子要抢便抢,何必费此周折?姜家虽是一方富贾,却也未有攀附任何朝廷重臣,虽是一个小小地方官,但若想要动姜家,实在无须顾忌什么,更不用暗夜伤人。”

    姜澄儿也点点头,写道:“夜闯之人的功夫显是中原一派。”

    许尤道:“我原也有此疑问,但后来得知,确实是一个元朝高阶将领带了人将那县尹就地杀了,还派人重新将姜氏祠堂整理洒扫了一番。”

    玉无泽大是疑惑,道:“真有此事?这可奇了。”回身向姜澄儿问道:“澄儿jiejie,你可听你父亲提起与哪位元朝将军有交情?”

    姜澄儿摇摇头,写道:“可知此位将军名讳?”

    许尤道:“此人乃太子府中那颜,统领太子帐前怯薛军。”

    “太子府?”玉无泽接口道,“真金,怎么会是他...”

    姜澄儿身子一震,执笔写道:“甄缙公子?”

    玉无泽道:“是他,不过这不是他的真名,他真名叫作孛儿只斤·真金,是元朝太子。”

    姜澄儿一恍惚,手上的笔便跌落纸上,清眸流转,尽是惊疑之色。

    玉无泽忙问道:“你识得他?”

    姜澄儿喉似哽咽,强撑着桌角,神色极为痛苦,心中不住想:不,不是他,绝不是他,他怎可能,怎可能是元朝太子!甄缙,甄缙!

    想到这里一时心悸难当,忽然感到一股极清凉之气缓缓注入体内,回头看去,是许尤在为她运息调气。

    她勉强点了点头以示感谢,却缓缓闭上眼,不住地去想甄缙,又强自遏止思绪满溢,心意难平,仿佛千虫万蛊在撕裂着身体,粉碎了意志。

    “你可好些了?”玉无泽见许尤运功完毕,忙奔到她身前关切地问道。

    姜澄儿缓了缓心神,将一方素帕递与许尤拭汗,许尤躬身接过,其实他内功深湛,虽事发突然,但这一点真气实则于他并算不得什么。

    良久,澄儿方才重新执笔,写道:“机缘之下识得南诏弟子甄缙,他与陆公子二人曾于姜家有恩,至于元朝太子,则未曾听闻。”

    玉无泽道:“这位元朝太子为人低调,化名甄缙行走江湖,也是自然。”又温言道:“他派人前往钱塘,显是知悉了姜家之事,处置起来毫不留情,大约是,对你有情罢。”

    却听到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绵绵长长,泣怨不绝,似是从姜澄儿鼻腔之中发出的。

    但见她眉间神色无异,眸中却似空洞无物,像漆黑无底的秋水,又似澄澈无明的星空。

    许尤忽道:“既然其中另有缘由,我这便再派人去查。另外,方才感受到姑娘体内有股极刚阳之气涌动,我不通医理,却于内功修炼法门颇有些心得,姑娘不妨依着口诀自行修炼,或可暂时压制住体内乱气。”

    玉无泽也道:“正是,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

    见姜澄儿并未回答,便对许尤道:“你先写一段简明的,我来教姜jiejie。”又笑道:“你可不许藏私!”

    许尤道:“不敢。堂主资质有限,要说能将我这些口诀尽数学了去,我也不信的。”

    玉无泽佯怒道:“定要说话如此直白么?”

    许尤道:“在堂主面前,不敢有所隐瞒。有什么,便说什么。”玉无泽一时苦笑不得。

    姜澄儿往昔深闺之中从不事武功,但她这一次竟能死里逃生,知天无绝人之路,决意不放过任何一条可以一试的路子,至少要撑到查明真相大仇得报的那一天。

    她聪慧过人,一点便透,许尤写的六十四字基本口诀不须半刻便即烂熟于心,又有玉无泽在旁比划讲解,半日间便打通了风池、中脘两处大xue,顿感眼目清明,腹腔闷塞之意大减。

    过了十日,许尤又写了一篇更深一层的内功心诀,玉无泽一瞧,登时头昏脑涨,弃纸不干了。

    许尤笑着摇摇头,此后便亲自教姜澄儿修习内功,指点其中精义窍要所在。

    如此过了月余,姜澄儿的身子一日健似一日,已无需玉无泽和许尤日日以真气助其调息,每日只需自行练功一个时辰,便可保一日不再发作。

    至于她身上紫斑、失声之症,玉无泽二人仍无他法。

    此等外症,非得以药物医治不可,但如今世道,百姓未有一日安宁,便是寻常大夫已是难寻,更别提能医治此等罕见毒症的良医了。

    这日夜间,玉无泽于屋脊之上吹着凉风,想到数月前与陆念羽一起屋顶看天的夜晚,从怀中摸出他当日为自己绾结成的藤萝小簪。

    昔日那朵簪头小花已经枯萎,初时她以露水日日滋养,仍免不了花落归尘,不禁叹道:你啊你,我虽能保你十日繁盛,却还是护不住你一世不败。

    那时的爱情,是极模糊的,像风一样,裹挟着花香蜜意,一时拂过心头,一时消失不见。

    蓦地里,她想到:南诏派素以用药使毒的绝艺闻名江湖,不如去问问他!

    当下便跳下屋脊,奔到姜澄儿房中告知她这番打算。

    姜澄儿甫听到南诏派三个字,眼神霎时黯淡下来,写道:“玉儿曾言玉虚盟与南诏派素有旧怨,何必为我求人?况且我现下内息已稳,火症暂平,至于能否说话言语,身上紫斑能否尽消,并不十分要紧,这点不方便之处,我已经习惯了。”

    玉无泽道:“你何必跟我客气?难道能开口言语,能以全貌示人,不是件天大的好事么?”

    见姜澄儿仍是摇头,便道:“你不必挂怀,我玉无泽何时求过人?我不过是去找那姓陆的小子,不是去求那位南诏掌门。”

    姜澄儿听到她说要去找陆念羽,不禁嗤嗤一笑,玉无泽虽瞧不见面纱之下的莞尔笑意,却也知她在笑自己和陆念羽,一时羞容满面。

    澄儿接着写道:“此去临安,天机堂机务如何处理?”

    玉无泽道:“这倒无妨,我们有联络暗号,有急事他们自然找得到我,况且还有许尤在呢。”

    姜澄儿这才点头,写道:“如此,先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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