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生辰喜宴2 (第2/2页)



    香楠胡乱填了口酥皮红枣糕又喝了些热茶，算是简单垫了肚子。左等右等，还不见程思义派人寻她，再一打听，这才知道阖府用完午饭后，集体去花园听戏去了。

    香楠原本想自己先回去，但又觉得不妥当，万一程思义寻她寻不到，回家难免又要挨训。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偏巧来的时候看着桂花开得正好，不如采些桂花回去，晾干了既可放在香囊里熏香又能拿来做糕点。

    香楠打定主意，远远地避开花园，来到池榭旁的假山下，那里正有一片桂花开得正好。香楠望着黄嫩鲜美的桂花喜上心来，专心致志地开始采起来。

    且说这厢边，程家专程请了山阴当地有名的戏班子搭台唱戏，册子传到程思义手上，要他这今日的寿星先点戏，程思义却转手将册子送到了程有昌跟前，“只要是爷爷点的，孙子都爱听。”一句话便将程有昌逗得眉开眼笑。

    “你这孩子，让你点就点，客气什么。”程有昌呵呵笑着，册子没翻开便冲戏班的管事说道，“这样吧，先唱一场《麻姑献寿》，其他的让他们慢慢选着。”

    管事领命而去，不一会敲锣打鼓，戏子们一个个浓妆艳抹登台亮相，咿咿呀呀地唱着，倒也十分热闹。

    程思义一脸春风得意，坐在程有昌身边一会端茶一会倒水，祖孙二人时而窃窃私语时而相视而笑。程思廉在一旁冷眼旁观，好似坐如针毡，终于忍无可忍便借口更衣向花园外走去。

    “思廉！”走到门口，身后突然传来女子的声音。程思廉转身，发现是娘追了出来。

    “娘。你怎么来了？”程思廉纳闷。

    “娘跟你说句话，这就得回去伺候着。我知道你今天心里不舒服，你暂且忍忍，总会有你威风的那天。”楚俏君话未挑明，意思却再明白不过。

    程思廉点了点头，一脸认真，“爷爷一向不重视我，也怪我自己太不争气，家里供着读书，至今才考个秀才出身。娘你就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楚俏君想再劝两句，但却苦于无从开口，只能微微苦笑，点点头，“那就好，思廉，娘回去了，你先自己散散心。”

    程思廉望着娘亲的身影消失在花团锦簇之后，默默吐了口气。两脚出了花园漫无目的地走着，穿过九曲桥渐渐向假山的方向走去。就在这时，忽见一抹倩丽的身影在假山下的桂花丛旁穿梭。那道倩影清丽出尘，远看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程思廉不禁泛起嘀咕，莫非府上又新添了丫鬟？但看气质，又不像个丫鬟。揉揉眼睛，两脚径自沿着九曲桥向前挪步。

    这边，凌香楠已经采了一小捧桂花，心满意足地起身要走，闻着手上的桂花，唇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忽然敏感地觉察出一道视线正凝视着自己，抬头，迎上程思廉怔忪的目光。

    香楠有些尴尬，可惜双脚已经踏上了九曲桥，与迎面而来的程思廉不过两三米的距离，想转身离去已不太可能。

    见香楠有些踌躇，程思廉收拾了情绪，反倒大方坦然地走过来，凌香楠则垂眸静立桥畔一侧。

    不多时，眼前多了一双暗青缎布鞋，一条淡灰色直缀上绣着竹叶和云纹，程思廉已站在了自己跟前。

    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来了，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香楠心神定了定，福身行礼，“奴婢见过三少爷，给三少爷请安了。”

    “没想到有些日子不见，一见就大不一样了！倒是给二哥训得服服帖帖的，也知道向人问安了？”程思廉话里带刺，脸上带着冷笑，口吻冷冷的。心里却道，三月不见，她人似乎也张开了一些。

    也难怪，大喜之日被人放了鸽子，婚事也搅黄了，再见面心里自然是有几分恨意的。

    香楠暗自苦笑，没有接话茬，仍然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三少爷若是没别的事，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程思廉一拳打在棉花上，气还没有出够，怎么能就这样轻易放她走，只听他冷言喝道，“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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