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买药 (第2/2页)
。 云舒好半天才坐起来。看看身上摸摸脸,到处都痛。嘴角,眼角和鼻子都流着血,胃和肠子的位置也还是不对。胸口被那胖子压得气闷。环顾四周,见街两旁不少行人看着热闹指指点点。他也顾不上疼痛,拉一拉衣襟,指着庞德助背影,高声向众人解释道:“本是我赢的,他耍赖。” 云舒满身狼狈,衣服上扯了个大口子,这事回家定是瞒不住了,早没了听曲吃点心的兴致,想想回去又要挨骂,也只好硬着头皮捡起药往回走。沿着正街没走出多远,街两旁行人见他这副摸样,都不禁多看几眼。云舒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打扮像个叫花子,也不愿再走大路,钻进一条行人少的小胡同,往家走去。 这条胡同,平常很少进来,甚至都没什么印象。两旁的住户都关着门,依稀觉得能通到自家门口的那条大路,便一直往里去,走到尽头,迎面是一处宅子,再没了出路,心下气恼,刚要折回头,突然看见这户人家房门半掩,门口上插着一面旗子,中间大大的一个酒字,旁边一行小字,写着“酒香不怕巷子深”。旗子下方搭了凉棚,摆着几个大酒缸,不禁暗笑,这地方这么偏僻,如何做生意,写了那句也就是安慰自己罢了。转念一想,要是真有好酒,买两瓶给师父拿回去,他一高兴,这顿打免了也说不定。忙上前拍了拍门,探头问道:“有人在吗?买酒!” 屋里一人答应了一声,小跑出来一个二十出头一小伙子,上下看了几眼云舒,满脸堆笑道:“喝过了?” 云舒皱眉道:“我这身上不是喝酒摔的。哪种酒好,帮我打两斤。” “我这儿都是自家酿的,只一种酒。”那店家道,“我们是从赵国避战乱,刚搬到此地,租了这处宅子。早前也是卖酒为生,到这里还想cao起老本行,也还没租得铺面,就先在自家门前摆摆看。正宗赵国十里香,绝对的好酒,你闻闻看。”说罢去了绑绳,掀开坛子盖,云舒还未走进,已是酒香扑鼻,知道他所言不虚,问道:“怎么卖的?” “昨天刚开始卖,多是街坊邻里帮衬,你算是第一个客人。买一斤,送一斤,还望帮我多多言传言传。”
云舒道:“酒若好喝,那是自然,先帮我打二斤吧。” 店家用两只瓷瓶装了酒,罩上油纸盖,用绳子绑了,收了银子,口中又再三道谢。云舒拎了酒,问清路径,告辞而去。 鼻青脸肿地回到家,云舒一进院门就对着屋子里喊道:“师父,药买回来了。” 看着云舒进了屋,白色的褂子上横一道竖一道的泥印子,裤子破了一个大洞,半边脸肿的像个猪头,头发上还夹着几根杂草。云笑风知道这小子是和别人打架了,心里来气,刚要训斥他,只听得云舒抢先道:“师父,我真是佩服你。” 云笑风一愣,并不接话。等着听这货又准备胡说八道些个什么。“你让我买金疮药真是有先见之明,身上就别管了,我自己来,脸上我看不见,您帮忙涂上吧。” 云笑风听完转身扫了一眼,见桌子上没有称手的家伙,再回头云舒已跑到了院子里,急从腰间抽出暖玉笛就追了出去。 云舒一口气跑了一里多地。见师父没追来,这才松了口气。叉着腰在路边大口喘了会粗气,心中不骂自己嘴贱,只怪师父开不起玩笑。“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说急就急?”想想他这回可能真的动了气,便不敢回家。以自己现在这形象,估计着茶馆、旅店应该也不太肯收留。“要先去哪里逛一逛,等他消了气再回去。”拿定了主意,又怕被熟人碰见,看见自己这副狼狈模样,也不沿街,专找偏僻的地方走。不知不觉走到山脚下,脑海里出现山中有狼几个字,停下脚步。 剑和弓都没带在身上,别说是狼,就是再来只野猪,难不成还真的和它摔跤?已是中午,肚子又合时宜的叫了起来。想着现在本该坐在茶馆里听着小曲儿,吃着点心。不由怨恨起庞德助。“这死胖子一天到晚找我麻烦。打不过我还耍赖,把我弄成这见不得人的样子,这仇定是要报的,等哪天要约他再打上一架。”想着庞得助身高力大,心中也是没底。再打起来能不能赢也说不准,下回可要想个好办法对付他。 云舒被饿的心慌,腿也开始发抖。这大山边上,身上虽然有银子,可也没地方花。想象着山里面树上熟透了的果子,再也顾不上狼啊虎的。不住安慰着自己:“这大日头下的,哪里会有野兽出没。狼不都是晚间才出来的吗。”心一横,进了山。 沿着山路走了一会儿,见路旁有几棵果树,便爬上去摘了几个果子,用衣襟兜住了,再走不远,到了山溪边,用溪水把果子洗净,狼吞虎咽吃起来。有食物下肚,肠胃舒服了许多,心情也好了起来。就着溪水洗了手脸,用手指梳了梳头发,整一整衣服,寻思着去哪儿再混上一个下午。走了几步,感觉这溪边的土地松软,来了主意。猎户们不是经常在野兽的必经之地设兽夹、挖陷阱吗。我也在这里挖个大坑,改天约庞德助到这里打架,把他引进坑里,哪里还有不赢的道理。 云舒心下高兴,找了个树枝便开始挖,挖不了几下不禁气馁。没有合手的工具,要挖出个能装下庞德助的深坑,恐怕要几个时辰。还是明天带把铲子再来吧。 刚过正午,阳光正烈,刚刚又挖了几下地,云舒觉得有些乏了。见溪边一棵大树生得枝繁叶密,走过去找了个草厚荫凉的地方躺下打起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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