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锡器 (第2/2页)
柯克上尉骂他一句：“什么洋屁，你真是头蠢驴。”他仔细琢磨锡器又道：“它真的参加过搏览会？获得’特别奖’？” 小贩：“应该是的。你看背后有‘李卫星制’的字样。” 柯克上尉：“0FF、0FF，不可能。据我所知，1915年在美国旧金山召开的‘巴拿马太平洋国际搏览会’。好象只有最高奖、荣誉奖、金奖、银奖、铜奖、表彰奖，六项奖项。没有设特别奖。但在这次搏览会上中国的产品共获得壹千俩佰多个奖项，占搏览会所有奖项的一半多，多得叫人羡慕。” 小贩：“是啊、洋人先生，我们中国获得这么多个奖。里头肯定有特别奖、大家都说有特别奖，只你一个人说没有，肯定是你记错了，或者是忘记了。” 柯克上尉也拿不准：“唔、当然、也许，记错了？我不能肯定。这种事是有可能发生的。大家都说有特别奖。也许有吧。”。 小贩：“这件‘关云长勒马望荆州’的锡器肯定是获得特别奖的。虽然时间隔了二十多年了，但大家都记得，大家都这么说，是不会记错的。。” 柯克上尉细看了背后点点头：“唔，这么多年以前的事，被传错了？还是我个人记错了？都是有可能的。” 小贩：“是啊，李卫星在个旧锡矿是个心灵手巧的小炉匠。你看他的这工艺、这造型多漂亮。这个锡器应该得了奖，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柯克上尉点点头：“这上面有字并不能肯定就是李卫星做的，是假货也难说？如果真是他做的真品？怎么会在你手中呢？” 小贩：“我也是在乡下收购来的，如果不是乱世，哪里能撞得这么巧，让我得到呢？” 柯克上尉：“你的意思说让你幸运地捡了大漏？肯定是真品？” 小贩：“起码也应该是李卫星获奖后，亲手做的复制品。”
柯克上尉：“如果真是这位大师亲手复制的复制品，也值钱。” 小贩：“洋人先生，你看这锡雕的形象多逼真，细致部位的刀工多准确，衣带的动感多么流畅。连衣帽的边沿都用锡丝镶嵌上去的，堪称一绝。应该是巧手小炉匠‘李卫星’亲手复制的真品。如此精湛的手艺，堪称是锡工艺的珍品，传到下世去，一定会成为传世文物，很有收藏价值。要不是我手头紧，我绝不会卖的。你如果愿意买、就买下收藏起来。你不愿意买，有人会来买的。” 柯克上尉仔细端祥雕象爱不释手：“有收藏价值的文物！我愿意买下来，要多少钱？”小贩手上套个袖笼伸过来，柯克上尉也笑了：“这个我也会。”将手入伸袖笼中，两人开始在袖笼中猜哑迷讨价还价，一会儿这个点头，那个摇头，另一会儿那个点头，这一个摇头。表情总在变化不停，最后小贩退出手来：“反正没那数，我不卖。我不会卖。” 柯克上尉挠挠后脑勺：“我没带这么多钱，这样吧，你等我一下，我去拿钱来买下。”欲转身。 小贩见生意成交笑面开花：“洋人先生如果决定要买下，请先交一点定金，交点定金我定给你，不卖给别人了。” 柯克上尉：“什么定金？不用、我马上回来。” 小贩：“洋人先生，你不肯交定金，别人看上了怎么办？我卖？还是不卖？作难。你还是交点定金把事情定下来。你不能拦着我做生意，全家人还等着吃饭呢。” 柯克上尉：“不用、我开车快，时间不长就回来。” 小贩无奈：“那好吧。好，请快去，快去快来。洋先生再见。” 柯克上尉转身忙赶路，匆匆间在小巷口与路人撞了个满怀。双方站定后一看，原来是嘴唇上贴着一抹八字胡的李超杰。 柯克上尉吃惊：“怎么是你？李连长、李超杰上尉、你怎么这样？”盯着他的小八字胡比划自已的上唇问。 李超杰忙捂住他的嘴拖进巷内僻静处轻声说：“柯克上尉，莫嚷、莫嚷。我现在另有任务在身要去完成，你千万别高声。”柯克上尉立刻用手指堵在自己的嘴唇上： “你另有任务？什么任务？你在飞机场同样有任务。” “你是知道部队纪律的。我不能告诉你。”柯克上尉点点头。 “柯克上尉，你要上哪里去？” “我看中一件宝贝，要开车回机场住地拿钱来买下。” “宝贝？柯克上尉，是件什么宝贝？” “是一位高手雕出的伟大的锡器，也许是件未来的文物。” “什么伟大的锡器？什么未来的文物？” “一件雕有古代硬汉和名马的锡器，一件很有名气的锡器，一件得过特别奖的锡器。” “到底是件什么锡器？让你这么着迷？” 柯克上尉：“也许它是件文物，如果它真是文物，我希望它留在中国，或者由我带到美国。不希望它流落到别的地方。” 李超杰急了：“你胡扯什么？是什么伟大的锡器？什么未来的文物？” 柯克上尉：“唔，是一件你们三国时期的关云长骑在赤兔马上舞大刀的锡工艺品。” 李超杰：“哦，‘关云长勒马望荆州’？” 柯克上尉：“你也知道，太好了。我亲爱的上尉，正如你所说的，小贩也是这么说的一件锡器。” 李超杰：“在哪里？” 柯克上尉用手指指巷囗那边：“如果可能，上尉，我的朋友、我亲爱的朋友，请你帮我去看看吧。”他拖住他，俩人结伴转身返回去。 巷囗外面那几处旧货小摊，有几位买客蹲在那里看货。卖杂玩锡器的小摊前也蹲着个生意人穿扮的买客，手中托着那尊“关云长勒马金山望四方、财源滚滚进八方”的锡工艺品，颠来倒去认真端祥、仔细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