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1/1页)

    修仙这个玩意儿，不难。吃一口rou，喝两口酒，抽三口烟。这不就成仙了嘛。

    ——出自

    《昆仑仙人修仙入门》

    楼化及呆呆的看着老吴的尸体，帮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型，也不知道他是否喜欢。

    身处夜行衙的楼化及深深知道，这世间天道最无情，明天和灾祸哪一个先来都是未知数。

    能坐到夜行衙提司的位置，手上自然沾满了很多妖怪的血，也成为了许多妖怪的灾祸。身处杀戮之中，难免心境受到一些魔性弑杀的侵染，不过那一身浩然正气便是这世间最厉害的武器。

    曾记得，楼化及十岁那年的家乡遭遇妖魔霍乱，每日都会有一大批人死去。或是瘟疫，或是被妖魔啃食，街边常常能见到残肢断臂，很是习以为常。

    能够斩杀妖魔，护一方百姓祥和，便成的楼化及最初的梦想。身在妖魔横行的乱世，除魔人便受到所有人的敬仰。

    而真正有大神通的，可以将妖魔瞬间化为粉尘的仙人，不在城内和村落，而是隐居在深山中修行。

    楼化及得知数千里之外的昆仑山上有仙人，便辞别家人去往昆仑山拜师。这一走便是路途漫漫，谁也不知道这数千里路，一个十岁的孩童经历了什么。

    到了昆仑山脚下，楼化及知道，这是第三个寒冬，三年了，而自己已经一十三岁。个子高了不少，却显得瘦骨嶙峋，重要的是那颗除魔的心智更加坚韧。

    昆仑山上的仙人很少出门，也不愿现世救人，对于楼化及的到来没有半点好感。

    对楼化及回道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此时入冬的大雪纷飞，从未见过雪花的楼化及很是新奇。而接踵而来的，便是那寒风刺骨的洗礼。

    就这样，楼化及在仙人院门外跪倒在地，任由那雪铺满身，从未动过分毫。

    这数千里路的行程都走了过来，还有什么是自己惧怕的，还有什么是自己做不到的。

    三年奔波风餐露宿，饥一顿饱一顿，人已瘦到见骨相。三天三夜的大雪纷飞，已看不到人影，徒留一雪堆，人冻到毫无知觉。

    那昆仑仙人推开院门，见楼化及的情形，轻捋胸前的白须。嘴角微微一笑，满意的点了点头。

    昆仑仙人轻轻扫出雪堆里的楼化及，在周遭支起火堆来。渐渐的楼化及的衣物滴水，仙人等了一会儿将楼化及的衣物尽数脱净。

    楼化及的气脉缓缓有了动静，一口浊气吐出，大口喘息着。一旁的仙人依旧得意的捋着胡须，眯眼瞧着楼化及。

    待到烘干的差不多，拿出着衣物让楼化及穿起，而后进得屋来平躺于床上。

    第二日。

    “好孩子，呵呵……好孩子。你既然与我有缘，便住下吧。”昆仑仙人说道。

    楼化及默不作声，便跪倒在仙人面前磕了三个响头。

    昆仑山的日子很是枯燥，与楼化及想象的有些不一样。终日烧火做饭挑水，砍柴，偶尔下山去集市上买些米面应用之物。

    “师父，我何时能习得降妖除魔的法门？”

    “等明天吧。”

    楼化及以为是明天，而到了明天得到的答案还是明天。就这样明天了一年，楼化及也不问了。心道北方人的明天，原来是永远不可能。

    “师父，再不回去家乡的人估计已经被那妖魔杀光了。”

    “天灾人祸，那妖魔是人间的魔障，这是天罚，人心邪恶才有的妖魔，会有结束的时候，但不是现在。”

    楼化及不懂，也不想懂，自己来时的目地，本就是修习本事。可是一不教法门，二不理世事。这师父到底正不正经，专不专业？

    这样的疑问一直让楼化及有些躁动，却不敢言语。

    仙人不都是不食人间烟火，一副仙风道骨吗？可是师父却是顿顿吃的很多，肚子圆圆的。师父瞪眼吼道，我不是仙人，我就是要吃饭。

    仙人不是没有任何嗜好，清心寡欲吗？可是师父却是每次吃完饭，都要吧嗒吧嗒抽一锅子旱烟。师父说修仙的时候不能抽烟，抽烟时候可以修仙。

    仙人不是不吃rou喝酒吗？师父却是每每过段时间就吩咐自己，宰只鸡打壶酒来。而自己只有干瞪眼的份儿，吃不到半点油水，更别说酒了。

    师父说，吃的是贡品，贡品不可以丢弃，不吉利。可是从未见师父摆上供桌，香炉里常年都是点一支短香，草草了事。

    楼化及觉得很荒唐，也想过不然就回去，在这什么也学不到。可是回去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当了那妖魔的口粮。

    虽说表面上给这所谓的，昆仑山仙人当了苦力，但自己很清净。没有什么烦心事，每日都是做一样的事情，做的很认真。

    “徒儿，每件事情认真做，这就是修行。”昆仑山仙人曾经这样说过。楼化及不懂，当真的懂了以后已经是两年后了。

    心无任何杂乱，制心一处，这便是修行的入室法门。任何的欲念都有魔性，以欲念修行，终入魔道。

    这两句话便是楼化及两年的感悟，看是平淡，但却是切身体会。别人说的，纸上写的都不是自己的。只有经历过以后，悟出来的，才是自己的。

    昆山仑仙人见楼化及心境透明，便教了一点法门，点拨一番。自那起，楼化及才有了些许收获。

    而后习练各种功法，更是得心应手。

    “够用了，回去吧。”三年后，昆仑山仙人对楼化及说道。

    三年时间，两年烧火做饭，干些脏头累活。一年修行，得了一些法门。

    “师父，能不能行，我会不会回去就投胎了啊？”楼化及跪倒在地说道。

    “放屁！你那是投胎嘛，你那是轮回。”昆仑仙人瞪眼说道。

    “这……有什么区别？”楼化及不解问道。

    “快点滚！”昆仑仙人大骂道。

    楼化及只得乖乖收拾一些东西，辞别昆仑仙人。

    昆仑仙人在厨房拿出一烧火木棍儿，木棍头上烧有炭黑的印迹。随意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儿，别说还挺圆。

    “收拾完了没有，进去。”

    “遵命！”楼化及背着包袱，不太理解这师父要做些什么。便慢慢走进圈内。

    昆仑山仙人两手变换掐诀念咒：

    “出卖……我的爱……你背了良心债。”

    随后大喝一声：

    “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

    一道天光从天而降直冲楼化及，瞬间楼化及感觉眼前一团白光，意识全无。

    待到清醒过来，人已经站在自家门口。

    去时三年才到，回来一眨眼。

    “楼大人！”苏玉嫣和岳寒天秦迁南来到楼化及身旁。

    这一声，打乱了楼化及的思绪，缓缓吐出一口气来，稳了稳心神。

    “嗯，老吴的仇一定要报，你们三人处理老吴的后事，需要用的银两从夜行衙里支。”

    楼化及起身出离了房门，仔细端详一番老吴的院落，着了妖魔的院落没人要，日后这里会现出一片荒凉吧。

    楼化及缓步走进夜行衙，心道，这小师妹何时能到。

    昆仑山。

    后山的石洞内，一娇小女娃盘坐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