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少林,扫地三秒后成佛_第十四章 圣僧摸鱼去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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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圣僧摸鱼去了 (第1/1页)

    程真面容僵硬。

    圣僧?

    制服了罗汉堂首座?

    没想到自己前脚还在为那被破戒僧盯上的前辈默哀。

    转头便发现,圣僧竟是我自己?

    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少林圣僧的传说有些年头了,而且得到破戒僧官方认证,应该是真有其人没错。

    昨夜藏经阁一战,自然不是甚么圣僧,而是程真下的手。

    问题是,不知出于甚么原因,破戒僧和这名潜入少林寺的女官似乎都认为是圣僧动的手。

    程真想起昨日,自己一直隐在书架之后,罗汉堂首座连他的脸也没见过便被点倒。

    联系上自己周遭人群的强大脑补能力。

    嘴角缓缓下沉。

    为甚么自己没在罗汉堂首座脑门上补上一指,让温暖的佛光直接把他灌成痴呆呢?

    他这番胡乱做谣,传了出去,将来是要负责的!

    罗汉堂首座既已被关押,“圣僧”现身藏经阁之事,就自然是有份列席闭门会议的诸位首座传出去的。

    少林高层中,很可能有内鬼,而且还不只一个。

    既有内部配合,要得知这几日来有谁出入过藏经阁,并不是甚么难事。

    包括明真在内的一众僧人,很可能被认定与圣僧有联系而被对方盯上。

    要不是有人报讯,隐世不出的圣僧又怎会忽然注意到几本藏经被换的小事呢?

    想到日后不知会有多少目光暗里窥伺,程真便顿感寒心。

    破戒僧对圣僧的了解显然甚深,未必会轻易怀疑到自己头上。

    但没来由地介入到这事里头的官方势力,可从来就以不讲理见称。

    为免无端被人请去喝茶,还是先弄清楚事态为妙。

    程真展开身法,跟在那绿袍绣鱼形的女官身形背后。

    他有点惊讶,那女官观乎嗓音背影,年岁似乎不大,但轻身功夫却确实不凡。

    如今少林正值低潮,大部份弟子在三十岁前,是练不到这般身法的。

    听明福说,一般六扇门中的高手,并不以轻功见长。

    讲究的是坚实的结阵步法,教六七名寻常好手联合,能与破戒僧般的强横大贼短暂相抗。

    对轻身之法颇有要求的,是另一个部门。

    飞鱼卫,直属皇室的特务组织!

    想起这些家伙连少林僧听了都会颤栗的光辉事迹,程真尽可能把脚步放到最轻。

    好在,女官的奔行速度虽然极快,竟然大概触及了程真常态的六成。

    但论落足之轻,水点地般不留痕迹,可就远远无法与少林至高绝学“一苇渡江”相比了。

    程真刻意与她维持一段距离,始终没曾跟丢。

    待得来到如鼎之三足般屹立的三棵老柳树前,女官停下脚步。

    肃穆行了一礼。

    “洛阳飞鱼卫许清蘅,在这向前辈请安了。”

    “今日冒昧来此,只因查知破戒僧形迹再现,意在河间一带兴风作浪。”

    “此獠不只是少林大敌,专逞水灾时聚众成匪,掠取余财,二十年间教数州之地呜呼遍地,不得安宁。”

    “就连上月,诸位大人们好不容易说得圣上赐予的救济粮,也被尽数偷去。”

    女官顿了一顿,再次郑重行礼。

    “听闻前辈对那破戒僧了解甚深,若能赐下片言只语,擒得贼徒归案,天下百姓必将永感恩德。”

    她甚少与佛门中人打交道,却对斟酌颇久的一番言辞存有信心。

    灾祸之年施恩于民,向来是佛门招揽信众,坚实底蕴的主要手段。

    五十年前一场大变,自此又是大小风波不断。

    为何少林只是衰落,却仍是勉强撑起了一线佛寺、宗门的位置?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而这一百条腿脚,乃是千年以来风雨不辍,积累而得。

    以远比高门大户低廉的地租,招揽遭灾流民作佃户。

    再藉佛寺免交租赋的优势积攒钱财,广收门徒,传法天下。

    少林僧人的作风,没可能错失协力抓捕自家逆徒,重建名声使大众称道的机会。

    然则数息过去。

    风拂垂柳,并无一丝回音。

    许清蘅轻叹一声,正盘算着开口言辞。

    只听得一道年青却低沉悠远的声线于身后响起:

    “善哉,善哉。”

    “大人为百姓着想,急于抓获本寺逆徒,实是难得。”

    “可惜前辈早已远去,无缘听闻这一番话。”

    许清蘅猛地回头。只见不远处树林之旁,一位俊美僧人缓缓持帚扫地,甚至不曾以正眼看着自己。

    她盯准破戒僧等人对少林护法大阵造成的缺口,暗地上山,戒备之心本已甚重。

    如今被这僧人吓了一惊,好不容易平复心神,问道:

    “这位大师,你……在这里好久了吗?”

    小僧在这,多久了?

    三十年?五十年?

    程真抑住在这紧要关头口嗨的冲动,摇了摇头。

    “小僧刚到不久。”

    刚到不久?

    许清蘅完全没有察觉到这和尚的到来。

    对方似无修为在身,没有可供她感知的气息也是寻常。

    然而没有修为之人,走近之时能不发出一点声响吗?

    冷静下来啊,许清蘅。

    她调整着内息,好教心境恢复平静。

    这和尚没可能是坐枯禅的那位老僧。

    以老前辈在少林的身份之高,终日坐禅方才合乎身份,怎会亲自去作扫地打水一类的繁琐杂务?

    思索片刻,问道:

    “听这位大师所言,似乎识得在此坐禅的前辈高僧?”

    程真点头道:“曾侍候过前辈饮食。”

    说白了就是蹭饭。

    先识得老和尚的明福发现,寺里每日中午都会派人来送饭给老和尚。

    三菜一汤,还有一大桶白饭,比杂役院食堂的午饭吸引何止十倍。

    许清蘅心想机不可失,追问说道:

    “大师可知前辈到了何处,何时归来?”

    能让数十年间独坐枯禅的前辈忽然走开,当然决不会是一般的小事。

    但如果是担心自己待在后山,会招致破戒僧的攻击连累少林遭殃,那么暂时远行也是合理的做法。

    难得碰到认识老前辈的僧人,许清蘅不想轻易错过任何有用讯息。

    只见少年僧人沉思半晌,似在考虑该向自己这外人透露多少。

    好不容易,才等到僧人开口:

    “前辈他,摸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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