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扶摇直上 (第2/2页)

无妨。”

    “已经挺晚了，明日你就不用去找川儿了，已经派人前往静谧森林，你好好休息，好好疗伤吧。”

    长时间的沉默。

    “我去找他。”

    “那我这有各类疗伤丹药，你有需要的话找我就行。”

    隔着窗影，他看见尘水轻轻点点头。柳忆山叹口气，他也是看着尘水陪他孩子一起长大，这家伙的性格他也非常了解。虽然每次只言片语，可从来说一不二。

    而且他现在伤势肯定不容乐观，不然的话，他不会回来，而是自己把柳忘川完完整整带回来。

    他太要强了，追杀者总共五人，其中至少有一个人境界与他相当，他都要独自留下以一挡五。

    柳忆山微微动容，这么多年来，他虽然嘴上未说，也从没表现过。但某种角度，他已经把尘水当做他另一个孩子。

    不过这都是题外话。

    柳忆山现在当家，就算儿子在外十万火急，他也不能离开柳家。因为就在柳忘川被追杀的这天白天，柳家别的地方也起了很多突发事件。

    柳家在青河城各种商铺，作坊，矿场，……都遇到了各种古怪的事情。所以在深夜，尘水来到议事大殿的时候，这里坐满了柳家人。

    他要留在柳家主持大局。

    倍感多事之秋，眉头紧锁之际，他忽然想到二十年前与河神的交易，后背直冒冷汗。

    恍惚间，他不知不觉走到了老家主屋子旁，屋子里流光溢彩，正是老家主闭关突破最为关键的时刻。

    这间屋子四周都安排有心腹守卫严密警戒，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看见他到来，守卫挺直腰板更加精神抖擞。

    他绕着屋子走出几步。

    “谁？”柳忆山忽然警觉。

    守卫纷纷无声靠近。

    墙边一道黑影闪过，随后几声猫叫。

    大家稍微放松下来。

    “不允许这种事情再发生，连苍蝇都不行！”柳忆山板着脸。

    “是！”守卫纷纷低喝。

    一名守卫走进黑暗，不一会儿，提着猫，低着头回来轻声说：“清理完毕。”

    柳忆山点点头。背着手走了。

    他走远后。

    “哎，听说了吗？”刚才那名提着猫走回来的守卫轻声说到。

    “住嘴，噤声！”旁边守卫皱起眉头。

    “柳忘川被追杀生死未卜！”他突然高呼一声，转身就跑。

    “嗤”一把利剑在他刚扭过头时穿过他的喉咙。

    拔出铁剑，掰过脑袋，一张陌生的面孔。

    “遭了。”出剑的守卫心寒发抖。

    柳忆山闻声而来，瞬息而至。他盯着这张面孔，青河城从未出现过的面孔。

    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回头看向屋子，依旧流光四溢，似乎并未受到影响。

    他不动神色，拍拍出剑守卫的肩膀，对围过来的守卫说道。“有人盯上我们了，不许任何人离开自己岗位，我给你们加派人手。不能再出现任何偏差。”

    说罢，提着死人头发，转身去了大殿。

    柳忆山走后不到一刻钟，柳家的平静被四处急促的脚步声打破。

    老家主的屋子旁加满了层层守卫，几乎都形成了人墙。这下真的连苍蝇也不能飞进来。

    山雨欲来风满楼。

    几位柳家老人皱着眉头看着脚步匆忙的晚辈们。

    今夜，柳家无人安眠。

    一番彻底搜查后。柳家渐渐恢复了平静。

    清晨，柳忆山靠在门前的椅子上微微阖眼。

    一道背影出现在他面前，并朝外走去。

    “尘水。”柳忆山叫住他，“注意安全。”

    “嗯。”

    望着尘水离开的背影，柳忆山回想起与他初次见面。

    十五年前。

    尘水没有父亲，被一群小孩一边嘲笑一边压在地上欺负。

    柳忆山路过正好看见，他望着和柳忘川年纪相仿的尘水，孤身反抗一群小孩，不由地想到自己的儿子，动了怜悯之心。他呵斥走别的小孩，拉起脏兮兮的尘水。

    他望着他的眼睛。坚毅、不屈、不卑不亢、满含心事。那是一双在五岁孩子中很难看到的眼眸。

    “你叫什么？”

    “尘水。”

    “你姓什么？”

    “没有姓。”

    “你爹呢？”

    “死了。”

    “你娘呢？”

    “改嫁了。”

    “没有人管你吗？”

    “没有。”

    “那来我柳家，做我儿子书童如何。”

    “好。”

    不知为何，这个言行颇显成熟的孩子让柳忆山有种莫名熟系的感觉。

    柳忆山闭上眼，在多事之秋，不论是孩子还是他父亲还有家族，都需要他保持精力充沛来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