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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5:Possd 串魂 (第4/4页)
!” 我们所去之处,正是被人为切断的廊道中央突兀的打通破屋,也就是这栋废宅封堵大门的背后。这需要人紧贴石壁枝枝丫丫突出的碎木,攀岩般地进出才行。而以范斯之前的攻势,他只会直线冲撞,无法像只老猿攀登,因此,这里才是最佳的藏身地点! 当然,或许胖子此刻早已晕死在楼廊过道上,我们这是多此一举,但为了保障安全,我掏出最后一只手电为Alex照亮前路,使足九牛二虎之力,这才稳稳当当站在那间干燥的破屋里。 我长叹一口气,掏出烟给自己点燃,闭上了双眼。第三瞳倒不回去,加上刚才这番死斗,我的眼前一片灰暗,差不多是瞎了。想着,我伸手摸索着Alex,打算让他趴低身段,哪知手指还未触及肩头,就被他一把扭住。他瞪圆双眼,手指二楼,压低声调惊叫: “这天杀的胖子,来了!” 一道白昼般的闪电亮起,二楼拐口的土墙前,阴惨惨倒映着一条不住前移的黑影。范斯肥胖身躯正木然地蹒跚走着,转眼间已越过适才厮打的破屋小门,下到了扶梯前。范斯整个人抽搐不停,似乎在得意地笑,又像在痛哭流涕,总之那张脸完全是扭曲的,唯独血红眼珠在黑暗中熠熠生辉。Alex长叹一声,举起了手中的重弩。 “慢!”在无奈又绝望之际,我急忙伸手一抬,将他拉了回来。 此刻胖子开始下楼,顺着梯道他的后背完全暴露在眼前,如果Alex动手,重箭将毫无悬疑地直透其后心。我一把按下他的弩,道:“你仔细看,他的后背有问题!似乎有一大块像雨披般的黑色怪皮沾着,虽不清楚那是什么,但所有的异常必定与它有关!” “林锐,别再抱有幻想了,串魂的人非杀死对方才会住手!这是你死我活的抗争,是正义与邪恶的对撞!你以为我好受?你以为我想射杀刚认识的朋友?这种恶人就由我来当好了!”他饱含着热泪,定了定神,再度抬起手臂。 “不,给我几秒钟!这招如果再不奏效,之后随你处置,就让我们赌一把!”我怕他乱来,一脚先踹翻这小子再说,掏出打火机,擦亮火苗。 我的大半人生,都像身处一场场赌局,而每一次的胜者,几乎都是我。唯有林之衡惨死这件事,我败得一塌糊涂,只得如丧家之犬逃之夭夭。我坚信上苍若是见到无辜的灵魂即将被友人杀害,必然会祝我抛出幸运之骰! 当胖子抱着伤残胳臂,缓缓来到水银河边,停在原地看地上死rou,那张脸在此刻产生了变化,不停变着各种表情,或狰狞或愤怒或扼腕或惨笑,似乎是某种提示,也仿佛是到了最后关头! 我清楚地记得他最早叫过,马洛现在在铁棺里,被塞入一个像石制灯龛的孔洞里。从这句话里折射出一道讯息,这时他仍是清醒的,但身子已被控制,他打算通过大吼来告知我们这点,或者说他已做好了会被我们击杀的准备!范斯已知不可为,却仍打算放弃自己,他高声大叫是指着我们放弃他,转身离去找回生死未卜的马洛! 一路走来,我历经苦难,受尽欺压和侮辱,被人用各种眼,白眼、红眼、毒眼、轻蔑之眼唾弃。为了告慰挚友亡灵,我给自己惹上官司,何尝不是一种自我毁灭?从骨子里来说,兰开斯特兄弟俩,与我们一样,都是同路人,更是苦命人!我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机会! 在如今这个物欲横流的cao蛋社会里,为追求道义而选择殉身难道就是坨狗屎?若真是如此,那么小雅、马洛、范斯以及Alex都不会存在,只会同流合污最终成为自己最不喜欢的那种人:而要选择做对的事,又更像是路边一堆盛宴残渣,矗在风口烈日之下,尊严被蒸发殆尽! “范胖,这里!” 我朝胖子举了举他的Weed,苦笑着点燃,然后将打火机抛向铁屑堆。一股惨绿色的野火冲天窜起,顺着之前没有烧完的螺旋层疾速焚去,范斯大吃一惊,急忙想跳开,但此刻他的双腿故意错叉在一块,重重地跌了个狗吃屎,火苗迅速爬遍他全身!我只听得耳边传来声踩老鼠的尖叫,果然问题就出在这张凹凸不平的怪皮之上!这东西随即从他身上剥落,掉落在地后扭作一团,惊慌地打算逃跑! 我岂容这鬼东西再度打眼皮底下溜走,急忙喝令Alex射箭,自己颤颤巍巍攀爬出屋,跳下底庭。此刻,怪皮被重箭钉住,在挣扎中裂成十数段黑色蠕虫,我连连跺脚,拼命乱踩,直踏到两只鞋底沾满黑色油腻再也站不稳为止。不敢说全部消灭干净,但最起码踏死绝大多数,剩余几条爬走,已基本形不成对他人的威胁了! 我长吁口气,招呼Alex下来,手忙脚乱拽着范斯衣服后领,将其拖离大火,双脚沾染的死虫污物被烈火烤得干透发硬,犹如穿着铁靴那般沉重。我们拖着他,走到气力全无,齐齐倒在翻砂工地上。 一阵飘飞的雨沫,纷纷扬扬洒落下来,透过朦胧的视线,我望见底厅圆弧形大拱顶,那是六棱形的玻璃瓦窗,破了老大一个洞,起先我们怎么都找不到这电闪雷鸣究竟打哪摄入,原来正是这片破洞! 一切正如Alex所料,废宅或许正在摆脱某种东西的控制,逐渐恢复正常。 范斯被烧得浑身乌黑,满脸油污,三分之二的头发已燃焦,十指血rou模糊,仅剩下的几片指甲缝里塞满炭灰和铁屑。他头歪向一边,双目紧闭,口中污秽已流尽,不知死活。 “瞧这一身伤势,恐怕捱不到天明了。”我哀伤地扭过头,不忍直视。 “嘘,先别出声。”Alex竖起耳朵,做了个噤声。我自道难不成是他听见什么异响?不由心头暗暗叫苦。这一夜下来,历经无数惨战,若此刻那只花螳螂再抽身杀回,我们则必死无疑。 岂料,他却俯下身子凑近胖子,就这般听了一会儿,扬起脸对我无奈地笑笑,道: “他睡着了。” 4:48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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