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狼谷_第一章 传火种游子归故乡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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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传火种游子归故乡 (第2/3页)

的预定地点。

    张景龙、谢钟锋进入墓园大门,沿着由众多石马、石羊、石翁仲夹道的甬路,经过刻有“嵩少青山高道德,涧瀍碧水洁频蘩”对联的石坊,来到古朴典雅、庄严肃穆的范文正公祠。

    步入祠堂,迎面墙壁上由清光绪皇帝钦题“以道自任”匾额格外醒目。谢钟锋随张景龙来到匾额之下的范仲淹塑像前,躬身将香柱点燃,插入香炉,整衣参拜。

    拜毕,张景龙以平日授课时的惯用口吻向谢钟锋侃侃而谈:范仲淹,字希文,江苏吴县人。为北宋名臣,政治家、文学家。范仲淹喜弹琴,然平日只弹《履霜》一曲,时人谓之“范履霜”。

    青少年时期,范仲淹常在日食两餐冷粥的困境中坚持刻苦攻读,不忘“忧天下”之初衷。中年做官后屡屡上书为民请命,议论国事,针砭时弊,直言敢谏。范仲淹因此而闻名朝野,同时也因此先后被贬山西、睦州、饶州、邓州、青州等地,最终在赴颍州上任的路上经过他的出生地徐州时,与这个世界凄然告别。

    被贬邓州的范仲淹,失意却不失志,跌份却不落拓。面对滕子京所赠《洞庭秋晚图》,以其正直坦荡的人格魅力和精湛深邃的艺术修养,凭借自身超强的想象力和深厚的阅历积淀,巧用八百里洞庭湖波澜,装点烘托词家美妙心境,说忧喜,讲进退,恣肆淋漓,慷慨激昂,遂成千古传颂名篇《岳阳楼记》。

    张景龙一手捋着胡须,饶有兴趣地吟诵起来:“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乃重修岳阳楼……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谢钟锋显然被老师铿锵顿挫、充满激情的吟诵所感染,顿觉两颊潮红,心潮澎湃。他zui欣赏文中“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等精辟之语,同时提出,范仲淹“宁鸣而死,不默而生”可谓是争取自由解放的宣言书,比美国革命家帕特里克·亨利“不自由,毋宁死”的惊世之语要早七百多年。

    张景龙与谢钟锋边走边谈,随三三两两的祭拜人流向右而行。行至墓园后域林间甬道,张景龙依然兴趣不减地继续讲述说:“处身封建王朝为官的范仲淹敢于提出‘先民乐,后官享’的统治之道,足可见其出众超凡、卓尔不群。而在千年之后的当今乱世,后来人们惊奇地发现一个真正属于人民的无产阶级政党,在内忧外患的危难关头,忠实继承孙中山先生遗愿,确立反帝反封建的民主纲领和解救劳苦大众于水火的神圣使命,领导广大人民反对内贼外寇,赢得华夏民众的普遍拥戴。因此我讲,现在能担负起救国救民历史重任的,只有这个无产阶级政党。虽说现在她的力量还很弱,但是,一时强弱在于力,千古胜负在于理。这个理,就是理学鼻祖程夫子所讲的天理、真理。谁有真理,谁就能取得民心,夺得天下。”

    张景龙、谢钟锋在范仲淹墓园后域正探讨国运大势,忽然一件黑乎乎的物体裹着风声迎面飞来,不偏不倚,砰地落在张景龙脚前。张景龙低头见是一只半旧折扇,正待弯腰捡起,忽然被眼前一只突如其来的大手一把抢去。

    张景龙慢慢抬头,以警觉的目光扫向来人,紧绷的脸庞竟掠过一丝浅笑:“杨、杨馨同学!您怎么……”

    “啊啊,学生我放假没事,随便出来溜达溜达,闲练一把扇子功夫,不想在老师面前失手,真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杨馨故意大大咧咧地朗声作答,忽然将头靠近张景龙低声轻问,“不知哪阵香风把张老师您给刮回来了?”

    “要问哪一阵风,得先问问这儿的天是什么天?”张景龙若无其事地仰脸望天,以问代答。

    杨馨略顿,但很快便似有所悟,小声答道:“啊啊——碧、碧云天!”

    “地是什么地?”

    “啊——黄叶地!”

    “那么秋色怎么样啊?”

    “——秋、秋色连波。”

    “请问家翁尊姓大名?”

    “——免贵苏幕遮。”

    “嗯,好,太好了!真是一个好去处!”张景龙目视杨馨肯定地点头。

    “哎呀呀,太好了,太好了,总算把恁给盼回来了!”杨馨话既出口,忽然警惕地瞟一眼张景龙身旁的谢钟锋,小声问,“张老师,您身边这位先生是——”

    “哦,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在开封师范的得意门生,本期应届毕业生谢钟锋同学。这位是我在上海时的学生标兵,现任鹤乐学校校长杨馨同学。”张景龙满脸堆笑,依次向杨馨及谢钟锋分别介绍。

    谢钟锋十分热情地向杨馨伸出右手,不无客气道:“同学您好!”

    “哎,谢同学莫慌莫急,我先向你提及一个人,你可晓得?”杨馨语气放得很慢,宛若海聊闲谈。

    “一个人?您……说说看。”谢钟锋急于求知,同时又有一丝不安。

    “王——炀。”杨馨虽是连音,但却吐字很准。

    谢钟锋为之一震,然后警觉地望望左右,有意无意地含糊其辞:“王炀他……啊啊,王炀啊,他是我……上海时的……校友。”

    杨馨依然以审慎的目光望着谢钟锋,“王炀不仅是你上海时的校友,还是你当时所在团组织的负责人,是你走上革命道路的引路人。”

    谢钟锋再一次警觉地望望左右,一时失措,欲言又止,“王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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