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的日子_第十一章12月2日(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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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12月2日(1) (第2/6页)

,除了自己的胃口能更好的适应家乡的口味,最主要的让自己的心里跟家乡也得到了亲近,商家刚好利用了这种似是而非的感情欺骗为自己赚来利益。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原本想借助东北火锅来安慰一下想家的心情,却把想家的心情引向了更加深沉境地。

    刘新生听后为自己跑差了话题感到好笑。

    “一定是想家了吧?”傅铭宇没等到刘新生做出回答就又接着说,“阿生,你们的孩子是不是该过一周岁的生日啦?”

    “如果一天按二十四小时来计算,在没有过夜间的二十四点,这一天就不算过完的话,家里的人正在为他过一周岁的生日而庆贺。”

    “我知道。”

    虽说傅铭宇只是淡淡地说了三个字,刘新生心里顿时有一股感动的激流在涌动,注视着傅铭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每天总有杂七杂八的事困扰着他,他居然对自己的事关心到让他有些意想不到的程度。至于确切是哪一天傅铭宇也许根本不知道,同样让他也没想到的居然竟会是这样的巧合。

    “这一年过得可真快。”傅铭宇一边细细的嚼着牛rou,一边喝着刚刚倒进不到一两装酒杯里面的白酒,一边慢慢地说,去年的这个时候咱们正在漠北的玉关山,那时候咱们都醉了,一起唱着‘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那一天也是天公不作美,原本干旱少雨的玉关山地面上铺着厚厚的雪,雪还在不停的下着。所有的道路都让大雪给塞平了,工程不得不被迫停了下来。我们没有葡萄美酒,更没有夜光杯,即使白酒还是从离工程厂区不远的小商店里买来的劣质的白酒。那时雪下得太大了,寒冷、孤独、寂寞、思乡、伴随带有雪沫的寒风无孔不入的向每个人的身上和心里袭来。好在工程项目部对这里偏远的条件老早就做好了准备,仓库里差不多堆积半个月都吃不光的蔬菜、猪rou。唯独没有酒,烟酒是工程建设严谨的东西。工程彻底的停工了,尽管工人们完全可以放纵自己的嗜好,可着劲的抽烟喝酒了。烟酒又成了这里稀缺的商品,小商店老板把仅存烟酒价格一涨再涨,平时几块钱的烟一下涨到了十几块,几块钱的酒也涨到了二十几块甚至三十几块,小商店老板仅存少有的货物赚到了比平时几倍还要多的利润,黑心小商店的老板还是感到自己有些失算。如果知道这场雪是几十年以来下得最大的,一定进来更多的货物囤积起来,那样使自己赚到的钱没准可以新盖一处更大的商店。在事态处于紧急的关头,利益的诱惑下私自抬高物价表面看似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合情合理的经营,实际跟趁火打劫跟强盗没什么两样。

    刘新生平时是不喝白酒的,更何况像套马杆这样的烈性白酒,喝到嘴里像把一团火炭吞进了肚子里。今天的日子对于他来说有些特殊,他也跟傅铭宇喝起了白酒,只是他喝的连他的一半都没有,他们已经在一起干过好几个工程了,彼此理解没什么可计较的。对于那段过去的事,刘新生留下的记忆比傅铭宇还要深。

    那天,玉关山北星公司的食堂里炖好了一大锅热气腾腾稀烂的猪rou,食堂里大火炉子也烧得暖烘烘的,每个人都在饭口打了一勺香喷喷的猪rou,有的人把端在手里的猪rou送到鼻子下闻了闻,说,“哇!真香!快赶上家里老妈做的味道了”。接着就坐在餐桌旁边围了起来。

    工人们尽情的吃着猪rou,喝着高价买来的劣质辣心辣肝的白酒,抽着平时几块钱都舍不得买而今要花上几倍价钱买来的劣质烟,尽管肚子里添得饱饱的,宿舍屋里的暖气烧得暖暖的,但是恶劣天气带来的倒霉心情就像冬眠的棕熊,空有一副强壮的体格,除了看着天没完没了的下着大雪,躺在床上睡觉,其他什么都干不了。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打到了家里。无论亲人的声音听起来有多么的亲近,相互之间的心却被相隔几千里离别的愁绪不停地撕扯着。一天里的通话费用远远的超出自己一天的工资收入,非但没有减轻一点对家人的思念,反倒因为老天的捣乱使工程延期,早已盘算好的回家计划,也成了无法守信兑现的合约。

    “阿生,来,咱俩碰一杯。”那天坐在邻桌的傅铭宇端着白钢盆,盆里晃着浅浅的白酒,来到一个个子比他显得稍稍高出一点,面皮白皙,眼睛黑亮一脸书生气的年前人跟前。嘴里虽说跟他碰一杯,可手里却明明端着的一个白钢盆。

    “你们应该碰满满的一盆就才对。”旁边有人借机跟傅铭宇开着玩笑。

    “酒令可不是乱说的,我盆里的这些酒也比平时一两一杯还多。”傅铭宇接着说,“酒的好坏和多少并不重要,我要说的是,有件事我做的真的有些抱歉了,我也没承想在工程即将结尾的时候,被玉关山的老天给咱们来了这么一闷棍,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不管有多大的事都得老实的窝在这里。公路公路不通,火车火车停运,飞机飞机停航。”

    “没关系,既然是老天的安排,咱们谁也奈何不得,只有安下心来慢慢的等待,一切都会过去的,等一切都过去的时候,再回过头来看这一切又都无所谓了。”这个年轻人说话声音洪亮,吐字清晰,气度不凡,底气十足,尽管年龄上还不足以达到老练的程度,关键时刻头脑冷静,做事开明,人人为眼前的处境焦头烂额的时候,他的表情还依然淡定、文雅、和颜悦色。这样的修养除了让傅铭宇对他连连的点头,别人也同样对他唏嘘称赞。谁都知道他家里有一件大事等着回去,按理说早在这场大雪来临之前他就已经回到了家里,工程上非他不可需要移交的项目使他把回家的日期一拖再拖,主要的是他跟所有人一样不会想到号称干旱的沙漠地带会下起几十年不遇的大雪来,最后不得不被大雪困在了玉关山。

    “等这场天灾过去,我给你多出一倍的假期让你回去好好的休息,好好地陪陪着你的媳妇。”

    一年以后的这天,傅铭宇坐在新加坡牛车水的饭馆里,想起自己当时把玉关山的那场大雪视为天灾觉得一点都不过分,极寒地区不知给那里生存的人们带来了多少劫难。人们之所以不会离开那里,而且大有越聚越多的趋势,主要因为那里的沙漠下面储藏着大量的能源——煤。由此可以推断,在人们想象不到的很久地壳演变以前,那里的气候也许跟现在是截然相反的。

    “一切还是按着公司的制度来吧,咱们都是有组织的人,毕竟这么多的人都困在了这里,每天给公司带来的损失也是不可估量的,这个时候咱个人就不能再给组织添乱了。”傅铭宇没想到第一次听到用真心说出的话会出自一个年轻人的嘴里,毕竟那时候太多抱怨的话,让他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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