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钟楼里的副校长 (第2/2页)

那我们明天早点来，还有一部分没画完。”格雷画完最后几笔，与亚当一起收起工具。

    “副校长再见。”三人向埃米尔告别后，正准备拾阶而下离开钟楼，就听到身后传来幽幽的一声：“若瑟那混球还活着吗？”

    嗯？格雷吃惊的回过头，初秋的夜晚，一阵阵冷风吹过钟楼，铜钟下的绳子在风中摇晃，副校长埃米尔坐在阴影中，看不清她的脸。

    格雷还在想为啥副校长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旁边的亚当开口了：“老师身体还好，只是每到冬天就会咳嗽，说是顽疾了。”

    “他没让你带什么话吗？”也许是风突然大了起来，埃米尔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亚当犹豫了下，才欠了欠身说道：“老师说我能进军事学院全靠副校长照顾，让我代他表示感谢。”

    “就这？”

    “老师只说了这些。”说完后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只有后山的树在风中发出“沙沙”的声音。

    过了良久，埃米尔抬手丢过来一个东西：“这是魔法灯，注入元力就能使用，下山的时候注意安全。”

    亚当接住魔法灯，这是一个油灯样式的魔法灯，只不过中间不是灯芯而是一枚菱形的晶石：“谢谢副校长，副校长再见。”

    “要还的，明天跟酒一起拿到我办公室，滚吧。”黑暗中，埃米尔又开了一瓶酒，发出“波”的一声。

    钟楼上，埃米尔抱着酒瓶，看着格雷三人点亮了魔法灯，顺着小路下山去了。出神的看着三人走远，消失在道路尽头，埃米尔才喝了一口酒，思绪却神游回了二十年前。

    “义父，艾希教会那帮人疯了，在街上见人就杀。”校长办公室大门被一脚踹开，埃米尔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邓布利加只是看了埃米尔一眼，低头继续批改着文件：“陛下已经下了诏令，立艾希教会为国教，其他教派都被定为异教，他们只是在驱赶其他教派的人而已，莫要多管闲事。”

    说这话时邓布利加低着头，语气莫名，听不出来喜怒，埃米尔一拍桌子，双手撑在桌子前：“可是义父，他们不是在驱赶，是在清洗，其中还包括一些民间的魔法师，听说皇家大学研究所不少魔法师都被抓走了，并且，他们还在屠杀平民。”

    似乎被屠杀平民四个字刺到了，邓布利加终于有了动作，他起身离开了办公桌，站在了窗前：“你觉得如果没有陛下默许，城中的数万守备军会视而不见，王宫中高手如云的禁卫军会装聋作哑？”

    “那我们就这样看着，什么都不做吗？”埃米尔的声音中充满了失望和不敢置信。

    “陛下也没有办法，这次是那些人太过分了，把事情逼到了如此地步。”用着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搪塞着埃米尔，邓布利加的目光却一直看着窗外。

    平时的这个时候，学院外的那些平民百姓应该都已经结束了一天的劳作，回到了家中。有的人在享用一顿并不丰盛却其乐融融的晚餐，有的人在街长里短的与邻居在树下聊着天，有的人会约上三五个好友一起去酒馆喝上一杯，还有的人会逗逗尚且年幼的孩子，享受天伦之乐。

    有时候，还能看到成群结队的小捣蛋鬼们嬉闹着穿过车来车往的路口，引起大人们担忧的苛责声。走街串巷的小贩们会挑着飘着香味的摊铺叫卖着，引诱人们在正餐之外再来点零嘴。哦，对了，还有胖大婶殴打老是出去喝花酒的丈夫时发出的叫骂声，这可是街坊四邻最好的八卦来源。

    那里应该是充满了欢声笑语和nongnong的市井气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映入眼帘的尽是火光，分不清是哪些火把，哪些是打斗而引发的火灾，再也没有了那些欢声笑语，连看门的狗都安静地缩回了窝里，瑟瑟发抖。时不时还有门被砸开时，人们恐慌的哭喊声和求饶声，而那些曾让人头疼不已的小捣蛋鬼们的嚎哭声，在这喧闹的夜晚中，犹为刺耳。

    “轰隆～”不远处，似乎发生了战斗，引发了爆炸，迸发而出的火光，照亮了邓布利加那张阴沉的脸：“埃米尔，打开武器库，叫学生们集合。”

    “义父？”

    “这是帝国的王都，不是他艾希教会的后花园，占领街道，逼退他们。”转过身，邓布利多的眼中充斥着怒火。

    “如果他们不退呢？”

    “那就杀了他们，送他们去见他们的神明。”邓布利加大步的走出办公室，没有回头。

    “我去敲响钟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