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阴影微现（二） (第2/2页)

去之后，摩西发现这酒吧根本应该改个名字叫“火山”。用人声鼎沸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四周的重金属音乐振聋发聩，人人都摇头摆尾，原地打转。两人都要互相扯着嗓子大喊，才能听见对方的声音。

    他们来到吧台落座，各要了一杯不知是什么的混合烈酒。才吞了一口，摩西就感到浑身上下像着了火一般。再看肖恩，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蹿入舞池疯狂地扭动起来了。摩西和肖恩都是不好风月场所之人，唯一的爱好就是闲暇时分饮上几杯。不过在边境那些乏善可陈的酒吧，最多就是坐着默默喝酒。这样的场面两人都是头一回见。

    昏暗的灯光中时不时闪过几道激光射线，让摩西感到眼前有五颜六色的光粒在翩翩起舞。加上恰到好处的微醺之感，让他有种说不出的舒适。有人就在这时突然坐到了他的旁边。

    “人狼，这是给你的。”说话的人声音细小刻板，一听就是装了假声装置。

    摩西在酒精的作用下反应明显迟钝了一拍。他刚一转脸，还没看清说话的人。一张数据卡就递到了他的手上。摩西下意识地接了过来。又听见那人说：“人狼，你要记住，明天如果有人要你摘下基因瀑，无论如何也不要同意。因为，那会要了你的命。”

    这下他彻底看清了，当然也是彻底看清了自己其实看不清对方。那人戴着一个硕大的斗篷，把整个身躯都笼罩在了斗篷里，不辨身高，不辨男女。他一伸手想抓住对方，没想到那人身手极好，灵巧地闪开了。摩西使劲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尽快清醒。那人竟然凑到他耳边说道：“人狼，一定要去你该去的地方，记住，会有人一直等你。再见了。”话音刚落，便消失在密密匝匝的人群里。

    假声、伪装，鬼鬼祟祟的行踪，妈的，这是个歌利亚的间谍。摩西顿悟。这帮潜伏在城里的游民真是厉害啊，从自己刚一进来就跟上来了。而且，居然让人狼毫无察觉。摩西的第一反应就是唤回肖恩，可是他一眼瞥见手里的数据卡，犹豫了片刻，最终站起身，只身走出了酒吧。

    摩西从一个小贩手里买了点醒酒药水喝下，找了个背光的僻静之处。他打开数据卡片，上面的信息立刻显现：“人狼，我叫玲。我就是那个给你圣血基因瀑的人。如果你想知道你为何无法复原，为何在见到我时会在兽化状态中产生人类意识，以及最重要的，你的身世，你的父母，你来自哪里，将去往哪里。请你务必在10天之后来老地方见面，我想，你知道那是哪里。我将会一直等你。”

    摩西揉了揉眼睛，确信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象，而刚才出现的那个人也不是梦境。他不禁浑身一阵战栗。这条信息隔了很长的空白，最后还有一句：“请不要相信你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读完这些，不等摩西反应过来，数据卡片就自动完成了格式化。全部信息瞬间销毁。

    翌日，肖恩拍打着脑袋在旅馆的大床上醒来。摩西早已穿戴完毕，一身严整合体的军礼服。此刻，正喝完一杯咖啡，准备出门了。

    “老大，昨晚喝多了，害你把我背回来。真不好意思。嘿嘿，我比小时候重多了吧。”

    “你想多了。我找了个宪兵把你送回来的。”摩西冷漠地答道。把个臭不要脸的肖恩臊了个满脸通红。“你慢慢穿衣吃喝。我先走一步。伊斯法汗教父还在等我呢。”

    “快去快去，莫要误了正事。我啥时候去见潘帕托雷都行。”肖恩赶快就坡下驴。

    赞颂者和圈层最高级将领居住在圣城的顶层。那里不受层高的限制。远古时期残存的哥特式建筑，被完美地移植到了这里。摩西来到顶层，眼见一座气势恢宏的哥特式城堡横亘在面前。双子塔式的尖顶直指苍穹。在这个地方摩西度过了自己的童年时期。离开之后，绝少再回来。可是一站在它的面前，摩西就感到内心异常的宁静。双塔之间悬挂着一座大钟，每隔一小时就会敲响报时。有节奏的钟声令摩西恍惚间又回到了童年。在这座教堂一般的古堡中，他无师自通地吟诵着赞美诗。不断训练着自己的精神力量。

    迈步进入古堡的大厅。摩西抬头看着圆顶上古代的壁画。那些神话里的人物曾经给他幼小的心灵带来极大的震撼。而现在再次看着这些熟悉的化作，除了栩栩如生之外，摩西又分明体会到了另一层涵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