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风灵月影 (第1/2页)

    同老妇人道别，小和尚继续前行。

    牛二偷摸摸地跟在后面，只待人少处，打他一通出出气，再借了他的钱财来花花，叫他知道知道要饭的规矩。

    路过一处破茅屋，那茅屋有个面黄肌瘦的小女孩一粒粒地剥狗尾巴草上的种子进碗里。旁边有个半瞎的老太太，将碗里的狗尾巴草种倒进灶上熬“粥”。

    牛二认得，这家人是刘婆和她孙女。刘婆的儿子被拉去充了壮丁便没回来。儿媳便丢下孤儿寡母改嫁了。家里一亩三分地也叫族里的亲戚吃了绝户。从此便是过着人嫌狗厌的乞讨生活。

    因为实在太惨，虽然占了同行买卖，但他们丐帮也没想过去跟她们过不去。

    那小和尚见了，便到刘婆家门口。用一粒碎银买了那碗狗草粥。

    牛二不屑一笑，这和尚还是个心善的主。可惜这世道，你便是能救得了人一时，却又救得了一世么？

    又跟了一路。

    却见到个卖身葬母的小儿。

    那小和尚上去取出一粒碎银给他，足够买口薄棺。那小儿连忙磕头，叫小和尚扶住，说了些什么，小儿抹着眼泪连连点头。

    牛二眼角抽抽，那员外家给的银子本就不多，这小和尚就这么祸祸，那待会落到我牛爷手中的还剩多少？

    只是此时周围人还太多，不好上去公然抢钱。所谓泼皮无赖之道，便是只作恶，不犯法！

    随后又跟了一路。

    又碰到几件可怜事，几个可怜人。

    那小和尚似乎毫不在意身外物一般，见到有难的，就掏钱去帮。

    牛二终于忍不住了，跳了出来：

    “呔！兀那秃驴！你道这是谁的地盘！也敢在此讨饭！”

    小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我观施主从老菩萨家一路尾随小僧，还道是顺路。原来走得不是一条路。”

    牛二道：“啥不是一条路。你走在前，我走在后，走得都是你牛爷家修的路。”

    小和尚道：“非也。你瞧瞧脚下。我走的是阳关正道，你虽然一路跟随，走得却是羊肠左道。怎么会是同一条路呢？”

    牛二看那小和尚正站在官道上。

    他低头瞧瞧自己脚下，自己因为一路偷偷尾随，果然一直是走在路边的阴暗腌臜处。

    牛二原先本想打他一顿出气，但一路跟随见到小和尚的义举，虽然不以为然，但心底也是免不了有些佩服。

    如此便熄了打人的念头，只想着强索了和尚身上的钱财。

    便道：“小秃驴。将身上的财物孝敬你爷爷，就可以走了。”

    小和尚道：“小僧为什么要给你钱。总得有个由头。”

    牛二双手叉腰：“你看爷爷这身行头，这个块头。你有什么理由不孝敬？我劝你快快行事，这里往来不见个人，小心吃了苦头！”

    小和尚一笑：“就凭你是个乞丐？”

    牛二大怒：“狗杂种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罢劈头一掌朝小和尚拍去。

    我牛二身为丐帮三袋弟子，苦练丐帮莲花落心法十数载，又蒙舵主鼠大传授了几路拳脚。

    今日被英雄门几个糙汉欺负也就罢，收不了别人还收不了你个猢狲也似的小和尚？

    “佛、佛爷饶命！”

    牛二鼻青脸肿地跪在地上。

    小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林北给你机会好好做人你不中用啊。非要撞枪口上。”

    小和尚不是不是别人，正是逃出兰若寺的林靠北。根据梦中残存的记忆，林靠北认出了眼前之人，正是郭北县丐帮分舵的二把手，泼皮牛二。

    不过牛二却没认出林靠北的原身。或是因为小乞丐太多记不住，亦或是林靠北剃了发，加上脸洗的干净了没认出来。

    牛二告饶道：“牛二有眼无珠，冲撞了佛爷。佛爷报个数，牛二有的，通通捐了给佛祖度个丈六身！”

    林靠北道：“我问，你答。你要是敢骗林北，林北就送你上西天去给佛祖镀金！”

    牛二忙道：“不敢不敢！”

    “你们丐帮这儿的分舵，有多少人？”

    “啊？”牛二傻眼。

    林靠北一巴掌呼在他脸上，牛二脸上登时办了场婚庆也似。

    牛二半边脸肿成了猪头，呜呜咽咽道：“活爷！不似我不说啊！取丐那么都，我真不知剁啊！”

    林靠北道：“那你们这里，会武功的乞丐有几个？”

    “郎个。一个鼠大，一个我。”

    “你？你会武功？”

    林靠北看着眼前这个拼命点头的猪头，心头十分诧异。

    方才牛二那一掌拍来，林靠北只觉得此人出手笨拙，力道绵软。只侧身让过，而后一拳捣在他心下。

    那牛二登时蜷作一只大虾，林靠北对着他的脸又是笃笃两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