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心浩然也_第五章:除夕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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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除夕 (第3/5页)

是梁雪软磨硬泡得来的。

    苏浩然气机一转,在周围设下障术,纵使自己凭空消失也不会惹人注意。

    苏浩然走在湿漉的胡同内,看着前方出口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影,正坐着一边吃糖葫芦一边交谈。望着胡同口前方的富人宅邸和小男孩,苏浩然不免无奈一笑。

    “糖葫芦好吃吗。”苏灵运看着眼前自己刚认识的小男孩笑道。

    “嗯。”小男孩身穿蓝色棉绒,看着对面一座富贵宅邸点头道。

    “嘿嘿,我看出来了,你在等里边那个小女孩出来吧。”苏灵运理了理裙摆笑嘻嘻道。小男孩脸一红,又咬了口糖葫芦,不说话。

    “你何时认识这个小女孩的啊?”

    提到这个,小男孩眼睛先是一亮,之后又渐渐暗淡,慢慢道:“其实也不算认识,认识是双方的事,而我只是那次在桥头帮我爹拿东西时见到过她。”男孩眼睛又再次亮了起来,似乎眼里又再次见到那个初识时便让自己心动的女孩。

    “那你怎么蹲在这里,不去和她交朋友啊?”苏灵运说着,将几串用纸包住的糖葫芦放在了男孩身侧。

    “我……我只是个船家的普通孩子。”说到这,男孩一脸落寞,双手放在膝盖上,脑袋枕着手臂,静静看着路上的小水坑。

    苏灵运双手抵着地,抬头望着不算晴朗的天,缕缕清风吹拂发丝,然后低头又问道:“如果你也是个富家孩子,你会不会勇敢点,去敲敲她家门,或者在那个桥头对她笑一笑。”

    “会啊。”

    “如果你是一个高官家的孩子,你会不会更加勇敢点?”苏灵运笑着又问道。

    “会,肯定会啊。”男孩声音更大一点。

    “可是当你成为富家子弟,成为高官孩子时,你就会看得更多,看到比她还漂亮可爱的女孩子,那你还会不会一如既往的喜欢。”

    男孩一听,转过头睁大纯粹干净的双眼坚定道:“不管成为什么人,我还是现在的我,我依旧会再待在这里等她。”

    苏灵运笑了笑,不置可否,孩子还小所以能够依旧坚定的说出这些话,但再长大一点呢?其实到头来男孩依旧是个船家的普通孩子,依旧生活在他的世界,只不过那个小女孩恰似春光,不经意间路过了这个男孩,便凑巧地成为了这个男孩的一整个春天。

    苏灵运不说话,头抵着膝盖,看着自己青色的绣鞋,脑海闪现着画面。

    “只不过……”男孩站起身来,看着苏灵运笑道:“不管我是哪一个或者哪一个是我,我是真真切切地喜欢她或者喜欢过她,这一点是没有错的。”男孩拿起地上的糖葫芦,谢了苏灵运一声便离开,女孩应该是不会出来了,自家除夕还有得忙,便不能再多陪陪这个似乎有点失意的jiejie了。

    望着远去的男孩,苏灵运眼中泛着波光,那一股精气神似乎又回来了。

    “没错,不管他是谁,我是真真切切的喜欢啊。”苏灵运起身拍了拍裙子,喃喃道。

    苏灵运转身,才发现苏浩然正在身后,想起自己刚才的那些话好像都被这个人听到了,脸颊一红,轻声叫了一声哥。

    “走吧。”苏浩然转头离去,苏灵运原地跺了跺脚,暗叹自己不争气,上前紧跟着苏浩然。

    离去的小男孩拿着纸包的糖葫芦,一步一步走向一个小胡同,身影慢慢缩小,最终变成了一张小符人,糖葫芦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而远处的的富人宅邸则慢慢消失,吆喝声叫卖声再次响起。

    身穿紫色貂裘的梁雪蹲下来捡起符人和糖葫芦,一副jianian计得逞的样子。梁雪将符人收好,打开纸包,裹上的冰糖破碎,但不影响口感,一口咬下,梁雪眯着眼一脸享受道:“好甜。”

    苏浩然找了一家江边的茶坊坐下,倒了两碗茶水。江边画舫浅泊,水鸟飞还。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见苏灵运坐下,苏浩然喝了杯茶笑道。

    从前有个执剑的少年下山游历,或许是天性单纯又亦是不谙世事,对这山下事都以黑白来论,散尽身上财救济那些因战事流浪或是被豪强地主迫害的百姓。后来钱没了,没交几个朋友,本事也没怎么学到,但仇家倒是结了不少。说到这苏浩然不免笑出了声。

    后来,那帮仇家设计迫害少年,少年颠沛流离,不断辗转。或许是上天使然,少年来到了江塘,借着春风,遇见了她——一位青裙赤足,依柳而眠的姑娘。面若桃李,一点荔唇,青山秀丽的黛眉下一双秋水柔情的眼。少年惊了一下,原是姑娘方从风中依柳醒了过来,姑娘缓缓起身,不沾尘泥。

    后来少年与姑娘熟识,便一起结伴游行。

    街巷里,少年路过叫卖的小贩,望着散发醇香的灰黑大铁桶,问姑娘烤地瓜吃过吗?买了几个来,红心熟透,姑娘一手捏尖,无从下口。少年手里颠翻地瓜,不一会花开红心出,姑娘微张小嘴,一脸惊叹,料不到从不显山露水的少年还有这一手。少年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一手摸脸。姑娘轻笑,原是少年手脏,无意间弄了个花脸。少年本觉没什么,但见姑娘笑了,自己也就开始傻笑了。

    乡野村路上,有妇人路过,面露笑容,啧啧打量着姑娘,说了些腿长臀挺的乡野粗话,捏着自家汉子,一路小跑。姑娘也不恼,帮那妇人解释说:她只是书读得少了,其实是夸我好看呢。下次再见到了,一定要教她说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少女声音如黄鹂,轻过庄稼地,禾稼皆伏低。

    清风山岗巅,少年振衣千仞,浩然正气。姑娘在不远处的背风石下,眼神凝望,越过凛冽山风,看见少年单手执剑,犹如山岳顶处峻石,断崖悬间青松。

    明月落辉处,少年持书,借着月色与灯火感悟至圣先贤的主张与教诲,为书中那辩论时犹如铁骑突出,一针见血的快哉风范深感折服;为那是重道德还是重事功而陷入沉思……姑娘则蹲在火堆旁,收拾着衣物,有条不紊的将少年的文房,诗集,长剑一一检查放好,盘算着手中银两如何在后几日发挥着更大用处,而不至于露宿街头,想到麻烦处,便总要责怪少年,说道:都怪你乱花钱,胭脂水粉,耳坠玉饰本就是身外之物,于我用处不大,还不如多买些书籍……姑娘每每说到此处不免气结,将那些瓶瓶罐罐拿出,但最终又无奈放回。少年瞧着她那娇憨的模样,嬉笑道:我乐意。

    少年歇下,吹灭读书灯,一身皆是月。

    其间少年也奇怪为何这样的姑娘会在自己无比落魄时就这样陪着自己闯荡这偌大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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