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风箫声断人暗换 (第2/2页)
。与其带伤,无法握刀对上晏诗,不如选前者划算。 拳头果然松了。 然却化拳为爪,速度陡然加快,扣住了玉笛! 青年内劲狂涌直逼右臂,意欲将玉笛夺回。然终究内力尚浅,又已受伤,玉笛即刻就要脱手! 他指腹却死死攥住,整个人借住对方拉力不退反进,亦出一拳,砸向严天行面门! 严天行何许人也,对战经验不知多少,此计他早有预料,脚步陡然发力顿住身形,迅速拧身,左腿横扫而出,直冲青年侧腰! 这一脚若踢实了,青年即便有命,脊柱也要断裂,彻底成为一个废人。 腿远比手长,且严天行全盛之下,后发先至,青年先前的速度骤然变成了催命符。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严天行却猛然一滞,身姿随惯性动作,然却声息不闻,戾气顿失,好似有什么突然抽干了他浑身的力气,变成木偶一般。 即便如此,那脚依旧携着极大的惯性,朝青年腰腹横扫过来! 青年整个人被扫飞了出去,狼狈得滚了数滚,才被一截枯木拦住,雪劈头落下,覆盖住他全身,手中已空。 严天行手握玉笛,刹那间便恢复过来。眸中望着他,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脚步刚欲上前,青年便强撑爬起,抖落一身雪片,头也不回地飞奔退去。 “原来是你。” 望着对方远去的背影,他不禁低语喃喃。 片刻,震骇渐退,严天行对着青年消失的方向低声大笑起来。 “深情如此,也还是藏有不为人知的秘密。瞒得她这么辛苦。你是不想,还是不敢让她知道?” 远处人声遥遥传来:“与你何干。我从未想要害她。” 严天行的神情诡谲起来,“有时候欺瞒,比加害更甚。不如我帮你一把,让她看看你的真面目。”
“……” 对方再无回音。 身处江心的晏诗却是丝毫听不见此处声响,只见许久不闻回应,道对方已倦,想来日夜赶路,与她合奏,自是风餐露宿,故抱琴而起,动身回舱。 却不想行至舱前,突闻山头传来四声语调: “可否一见?” 她先是一喜,可接着便细思此语,觉得当有别的解法。 不待思成,便又闻声: “我在此处等你。” 晏诗这下再无他想,只是心下生奇: 昨日还曾拒绝她见面,今日怎就突然改变,突然主动相邀了。之前那些沉默,是在犹豫纠结? 不禁低头按弦:你确定? “来吧!” 此声应接飞快,声调短促。像是此人下定了决心,再无更改一般。 晏诗咬唇驻足,会面原本是她之意,然听见对方如此肯定,却又犹豫起来。 声音还是先前的声音,为何却给她一种陌生之感,以致让她生出隐隐的抗拒来? 便想起手再弹些什么,却猛然按住颤动的弦。 她回过神来,终于明白哪里不对。 虽然对方声音别无二致,然那种短促明确,坚定无疑的气魄,却是先前未曾有过的。 还有那声调的尾音,速度,都与之前有着微小的差别。 不待她细思,山头处又有两声接连传来: “别来!” “危险!” 此声短促尖锐,如芒针入耳,又似鸟啸鹤唳,绝非管乐呜咽幽渺,更类似于哨声。且方向也比先前声音向东偏了十余度。 还有第三个人在! 晏诗突然明白了过来。 听懂了这两声的警告之意,越发确定此刻执箫管的并非合奏之人。只怕哨声者才是。他乐器被夺,故而用口哨示警。 然而,这便会暴露他自己的方位! 既然乐器已失,想来敌人武功更高,他力有不敌,故而逃走。如此示警,会难免将自己再次置身于危险之中。 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坐视不理。 将琵琶往舱门里一扔,抓起剑就欲下船。拍着栏杆朝下边高声呼道,“南边靠岸!快点!” 然不知何时出现的穆王和一众亲卫陡然拦在前头,“不能去!你去就中计了!别冲动!” “可是,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靠岸,靠岸!”她仍大喊! 此处江心,距离岸边太远,否则她早跃上岸去了。船上看山如走马,倏忽过去数百群。看着极尽,实则尚远,晏诗不由得替那人焦心。 “冷静一点!” 穆王大喝道! 捏住她的肩头,“现在不是你急,对方比你更着急!” 晏诗倏尔抬眉看来。 “你想想,他要的是什么?” “是你!” “你不去,他只会比你更急。今日终于忍不住再度现行了。” “可是,别人就会因我而陷入危险!” “你再想想,他为什么不敢过来,反而要你过去?” “自然是因为你人多……” “所以咱们更要用多派些人过去,看看来者几个,是什么身份,有了消息你再去也不迟。” 晏诗半张檀口,终于反应了过来。 “你放心,我早有准备。你看,那是什么?”穆王将她带到栏杆处。 此刻月至中天,清辉万里,粼粼水面上,前后十余艘战船早放下了小艇,满载军卒向岸边急速靠近。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