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不测人间笑是瞋 (第2/3页)
太监无奈,再次入门禀告,“皇上,奴才劝不动,怕伤了皇嗣。” 王英道,“皇上还是亲自去劝劝吧。” 宇文宙腾地掀开帘帐走出来,寒声道,“外头风雪那么大,她纵使不要命,难道就一点不顾朕儿女的死活?” 王英一挥手,外头立刻来个小太监,上前将皮裘给皇帝披上,再恭敬地低下头去,不再接话。 宇文宙用手拉住皮裘,推开小太监,快步行出,一开门,罡风冻雪兜头罩来,他不禁打了个哆嗦,心下更是怒急。 “这种时候逼朕出来见你,这下你满意了?” 玉妃肌肤胜雪,墨发如瀑,不施粉黛,脸色已冻得发紫,拢在一身素衣里,端的是弱不胜衣。 她见皇上出来厉声斥责,顿时泪水盈目,嗫嚅喊了一声: “臣妾不敢,是臣妾的不是……” “既知道不是,还不快起来,有什么话不能进来说,非要如此作态!” 皇帝扔下一句,不待玉妃答话,转身便进了门里。 廊下守夜太监们都看向玉妃,皆知若是再敢抗旨,皇帝怕是要命他们动手了。 玉妃入宫伴驾多年,自然熟谙察言观色,能揣摩几分帝心,当即在宫女的搀扶下,一手抱着肚子,缓缓起身,颤颤巍巍走进殿内。 行至殿深处,被当中暖气一熏,玉妃眼中水光莹莹,再也载不动,玉珠滑落香腮,她娇怯怯的喊了一声,便又摇摇晃晃的跪了下去,宛如芙蓉泣泪。 “薛家有罪,请皇上降罪。” 床上的贵女此时也松松披上了外衣,正将皇帝的双手捂在胸前呵气,为他取暖。 宇文宙看她鼓如圆球的肚子神色稍敛,可观她哀哀戚戚的模样,便难掩厌恶。 玉妃名薛露,是薛家旁支,因生得艳冶,才被薛立海选中,以薛家秀女身份选入宫中。 起初宇文宙对她武林出身尚还有几分新鲜,后来发现她亦如朝廷贵女一般娇柔无趣,便渐渐淡了。宫中美女如过江之鲫,宇文宙又是个贪*花*好*色的,哪里还想得起她。 直到后来有一次,她为争宠,被正得宠的美人扇了一巴掌,还当着宇文宙和其余嫔妃的面。没人替她说话,宇文宙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气急了的薛露脑子一热,当即便将那位美人推入莲池之中。 惊呼声起时,她才方知自己做了什么事,正绝望自己必死无疑,却不料事态陡转,宇文宙哈哈大笑,过来问她叫什么名字,竟已然将她忘却。 来不及感慨帝王无情,薛露的心中登时涌起狂喜,意识到自己可能因祸得福了,从此便更加跋扈嚣张。由此,帝宠愈甚,薛露变成了玉妃,独宠数年,冠绝宫中。即便朝臣多有弹劾,说其妖妃祸国,可宇文宙昏庸之举多矣,倒也显得此事微不足道来。 薜家得罪的朝臣里,也有她不少功劳。薜家见圣宠坚牢,也不得不担着。 是故宇文宙以为,以她的性子,定不会因为外头几声言语就自罪如此,何况还身怀六甲,更是身*娇*rou*贵,才夸下海口。怎料不过两日,王英所言便变成现实,怎不叫他好生气恼。 而且这副委屈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了苛待。哪有半点往日的自信张扬。 宇文宙眉头一皱,“谁让你跪下了。” 玉妃听出宇文宙的不悦,多年伴驾,她琢磨出帝皇喜欢性情傲烈的,可如今是戴罪之身,如何还能装出以往那副霸气之态来?好在此举也不过是故作姿态罢了。入宫多年,圣宠优渥,演戏她怎么会输给别人? 于是清泪盈睫,她楚楚抬目,“薛家如今犯下大错,臣妾自当同父亲、祖父一起,求皇上降罪……” 宇文宙一摆手,不耐地打断,“别说这些没用的废话,你不过就是薛家旁支,入宫之前才过继给薛立海的,难道还以为瞒得过朕去?” 玉妃深深伏地,“臣妾既姓薛,薛家之罪便是臣妾之过,臣妾岂可独脱?” “你当真是这么认为的?” 宇文宙语气凉了下去。 玉妃又道,“天地人伦,自然之理。臣妾虽出身草莽,不知礼数,可这孝道二字,臣妾还是明白一二的。” “你既来请罪,那么你父亲入宫的事想来你也知晓了。朕的回复你可知道?” “皇上仁慈之心,令臣妾感怀涕零。然此事事关社稷安稳,皇上清名,岂可轻纵?”
“届时,天下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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