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怒_第三百二十二章 一波才动万波随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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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二十二章 一波才动万波随 (第2/2页)

都瞧见的,属下愿替昱王爷作证。”

    “不错,末将也愿意作证。”

    “的确是昱王爷。”

    支持昱王的声音此起彼伏,宇文修的脸色慢慢又从容了下去,可上手皇帝的脸色却难看了起来。

    如此情形,若是一个处理不好,只怕昱王军中会哗变。到时即便皇叔无意谋反,也约束不住底下人。

    他的心渐渐沉了下去。难不成怒州,真要封给皇叔?可他都已经拥有最为肥沃富饶的昱州了!什么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这样下去,还有多少是王土?

    绝非自己昏庸,皆是这帮皇亲权臣联手对付自己的缘故!即便不能做个中兴之主,也绝不至于让宇文皇朝在自己手中削弱灭亡才是!

    若是穆王在,可能还有一线机会,他未必愿意让昱王得两州之地。可如今,还有谁,能改变这个局面?

    此时薛由看了一眼身旁的嫡孙。

    薛鳌一直冷眼旁观,戏未散场,他亦杯筷不停,此刻早已酒足饭饱,就等着上场。此刻得信,登时掸了掸衣袖,往座位旁稍移一步,朗声道,“禀皇上,微臣有话说。”

    宇文宙额头正沁出细汗,闻听此言,顿如仙乐一般,连忙翘首望去。

    薛家居于末座,又恰在盘旋着五爪金龙的柱子后头,是以他找了好一会没见着人。

    王英低声提醒,“是护国侯处。”

    他才见着那一朱红轮椅。

    “噢,原是薛侯爷的世子,朕若没记错,是叫薛鳌,对吧?”

    薛立海当即起身拱手,“回皇上,正是。国事繁忙,劳皇上记挂犬子,臣惶恐。”

    宇文宙素不喜听这些文绉绉之言语,直朝薛鳌道,“你方才要说什么?”

    薛鳌也不客气,开口道:“微臣想说,方才皇上有一言说错了。”

    “放肆!”薛立海低声喝道!

    “无妨,哪里错了?”

    宇文宙有些弄不清薛家如今的立场,但反正情形也不会更坏了,不如听听。

    “皇上说当日在场的都已表态。这话岂不大谬?”

    宇文宙当即反应过来,当日薛家也是在的。武林人士自不能入朝领赏,这些事务,皆是由薛家cao办了。

    薛家虽去,不过是武林和朝廷的桥梁,大战阵前薛家可未直接出力,是以众人皆没有想到他。

    如今听来,他这话似乎另有深意。宇文宙不由升起一丝希望,鼓励道,“确实是朕忘了,你当日也在场的,那你所见为何?”

    薛鳌视线从帝王身上滑开,移到昱王身上,二者似心照不宣的对上,薛鳌唇角似乎也上翘了微微半点弧度。

    “当时确实是昱王爷手刃了杨吉不假。”

    此言一出,长春殿里仿佛响起许多颗心落下的声音。

    只是绝大部分,都踏实的落于了实处,只有一个人,坐在高处的,孤零零的人间帝王,心落入了不见底的深渊。

    “你要说的就是这个?”

    “皇上恕罪,臣还没有说完。”

    “虽然昱王爷英勇,可这要说第一个,却不是昱王。”

    “噢?”

    灯火通明的殿中响起了绝大半数的吸气声,无数道目光刀子一般刺向这个红衫瘸子。

    可薛鳌是谁,人称“薛疯子”,对着皇帝尚不行礼,何惧这种场面?不是他吹嘘,这种恨不能生啖其rou活吸其血的目光,他十三岁时就感受过了。

    当时整座醉香楼里那些一下子被抢去了女人的嫖客,就是用同样的眼神在看着他。眼中的仇恨和怨毒,比起长春殿里的这些人,还要直接和露骨得多。

    “那是谁?”

    “是谁?”

    宇文宙的心顿时从谷底被抛入了高空,天光佛影般罩下来,他顾不上许多,急急地问。

    薛鳌没有拿乔,从善如流开口:

    “是那个连面也没露的穆王爷。”

    殿中寂静一瞬,霎时间有人讥笑出声。由此开头,哄笑便爆然而起,在素来严肃的长春殿内响成一片。

    “薛世子怕不是喝醉了,杨吉死时,穆王早就溜之大吉了,怎么会是他?”

    “是啊,而且穆王当时军卒全在船上,连岸也不敢上,如何杀了杨贼?”

    “薛世子,你收了穆王多少好处,竟敢欺君?”

    “当日薛世子便对穆王亲卫拉拉扯扯,想来已经得手了。”

    “那是什么亲卫,就是那个谁的女儿……”

    薛鳌不妨对方这么快便将话题扯到晏诗身上,只恐这事节外生枝,便当即出声将喧闹压下,“皇上!微臣亲眼所见,不敢欺瞒。”

    言语中用上了几分真气,着实令其他声音皆小了下去,“穆王确实未曾上岸,也一早离开,可诸位别忘了,穆王军曾向杨贼射箭。有一箭便直入心脏,才使其战力大损,昱王爷狂刀建功。”

    “若是皇上不信,派仵作检验其尸首,便知微臣所言非虚。”

    “荒谬!”

    昱王终于忍不住了,这场闹剧如今早该结束了。

    他起身来至皇帝阶前,拱了拱手,“皇上,杨吉乃被臣和属下乱刀砍死,此等大jianian大恶之人,不仅不该留其全尸,还要挫骨扬灰才足以警醒世人,按薛世子的话,又怎生检验其箭伤刀伤?”

    “且既然窦将军说杨贼身负多重致命伤,薛世子又怎知谁先谁后?”

    “如此言之凿凿,薛世子当日身在徐、窦大军更后面,那二位将军都未曾看清,敢问你又是如何看清贼首被穆王一箭穿心的?”

    “皇叔说的有理!”

    宇文宙当先鼓起掌来。

    “皇叔此番言论令朕茅塞顿开!”

    宇文修见状,便不再多言,转身,“谢皇上夸奖。”而后垂手等待皇上下令。

    宇文宙当即道,“诸位爱卿说完,朕也大致明了了当日情形。杨贼辜负朕望,倒戈相击,实为不忠不义之徒,死无全尸也算便宜他了。只是如此一来,这怒州之事,便说不清楚。”

    宇文修听着听着画风不对,面色渐变。

    果然听到宇文宙当场拍板,“既是如此,事出重大,不可草率,便暂且作罢。朕另择重赏犒劳诸位爱卿!”

    薛鳌早已退下,宇文修也明白过来。当即一步踏在台阶上,一双虎目瞪着年轻而孱弱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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