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退身江海应无用 (第2/3页)
在座的文臣武将,以为可信否?!” 这一番话有理有据,不由人不打个问号。 更何况武将之中皆见识过她的身手,深以为患。更不消说孟奢先前被白白逼死了个表亲心腹,此刻被这宇文修一番梳理,顿觉怒火抑制不住。 “昱怒王说得好!” 孟奢大叫一声! “当日营中查实穆王收留贼后,沆瀣一气,本可当场处置,穆王也保不了她。却偏偏薛世子出来为其作保,伪言矫饰,说其并非晏诗,乃是穆王表妹。可叹我孟州的忠军将士,竟被其活活逼死!如此颠三倒四,反复无常之人,脚踏两只船,我看,也不消说很有可能,可谓是是行事必然!” “皇上,护国侯位高权重,却态度暧昧,朝三暮四,首鼠两端。如若不从重处置,无异于腹内置刃而不顾?必将国将不国,祸不在外而起于萧墙也!” 孟奢一番话说得是豪气冲天,唾沫横飞,他资质最浅,却没想到竟然有机会在皇上面前畅所欲言。他从未如此兴奋过,被穆王屡次打压落于下风,原来一切都是对的,却总是叫嬴舒城那个小子给逃过去了。如今他的机会终于来了,终于有人正视那个令人讨厌的罪人遗孤,还有穆王那早就明晃晃写在脸上的不臣之心!他终于可以堂堂正正为自己,为那个表亲报仇了! 果不其然,这番慷慨陈词之后,高座上皇帝的脸也开始凝重起来。 纵使薛家的行为可以百般解释,然宇文修和孟奢皆一口咬定的营中情形却是铁板钉钉,无从辩驳的。此等小事王英并未上报,然薛家并未反驳,可见十有八九是真的。 薛家想要长长久久,此等谋划也不是不可能。 场上死一般的寂静。 薛家此刻的沉默,更凸显出此事的确切。 薛立海半垂着头,即便他摸爬官场十余年,可此刻他也想不出什么补救的办法了。只能闭上眼睛低声埋怨道,“我早就说她是个祸害,应该尽早除之,你就是不听。若是能早听我的,咱们薛家怎么会被她害到如今这个地步。” 这话明面上叱责薛鳌,可却是说给薛由听的。薛璧晏诗一事,一直是薛鳌在管。几次动作,都没抓住晏诗,反而屡次给薛家带来祸端,薛由却一直未苛责薛鳌,薛立海憋闷了许久这才终于等到时机,一吐心声。 “这时候说这些有什么用!” 薛由唇缝间飘出一句话来,细细的,却如钢针一般,扎进薛立海的耳朵。薛鳌仍是垂目不语,似乎所有的力气,都用来控制自己的脸色,让它不至于显得太过难看。 薛家今日必败无疑。 宇文修被逼脱衣自侮,岂是只为拿到昱怒王的称呼?他此番是非要狠狠踩下薛家的脸面,来确立自己在朝堂上的地位了! 是以薛家如今已似秋日寒蝉,风中烛火,他怎有不再送一程之理?宇文修拱手再道,“皇上,如今看似大胜叛军。然一半反贼尽入穆王之手,为防其死灰复燃,即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要谨慎处置。穆王手握十余万雄兵,远在云州,已成新患。此刻便更需肃清朝堂,安稳内部,以御外敌。若再让人里应外合,高骑墙头,便再回天乏术了呀皇上!” “臣提议,重惩薛家!”孟奢突然跪下,大叫道! 孔姓将军亦接着跪下,“臣附议。” 武将尽皆跪下,“臣附议。” 文官也齐刷刷跪了一片。 宽大的长春殿,文武百官,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替薛家说话,全如哈巴犬一般,叩首伏地,请赐薛家重罪。 薛立海面如死灰,口唇嗫嚅道,“他们……” “他们平日拿了我们多少好处,怎么就一点用也没……” “慌什么!”薛由斥道。 薛由话音未落,皇上还没开口,便听得薛鳌说道: “仅凭一个不知真假的薛家印记便指认微臣联手穆王通敌,微臣是万万不敢认的,何况又因为一个已经族谱除名了的外人攀扯侯府,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要说我抓捕晏诗不利,好歹我安排了多少次计谋,折损了多少人手你们可知道?而同样有抓捕之责的鱼龙卫在干什么?在各处查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名为剿匪,实为党争。” “若朝廷阁中重臣皆是如此轻率武断给人定罪,岂不让天下人耻笑!你们这帮自诩柱石的肱股之臣就是如此为皇上分忧?自己被骂蛀虫也罢了,却是将皇上的脸面置于何处?” “万民茶余饭后岂会说佞臣蒙蔽天威,只会骂昏庸天子才有昏庸朝臣!” “这,这这……” 一帮老臣气得嘴唇哆嗦,皆颤颤巍巍地质问道,“薛世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知罪难脱便开始如疯狗般乱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