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凯旋 (第2/2页)

气说她来签，舞雩有些苦恼，最后还是带给母亲签了。

    “你的头发，不要紧么？”母亲问。

    舞雩的头发一半黑一半白，像大熊猫。

    “其实，同学们不是很在意的。”舞雩解释道：“大家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母亲说你能不能教一下弟弟的功课，舞雩点点头说好的。

    舞雩那天一如往常在房间做题，突然隔壁秦凯旋的房间传来异动。

    “你为什么逼走粉丝，是觉得钱太好赚了么？”男友问。

    “是他提出下流的要求我才骂他的，你以为我是为了谁啊，不是因为你？”秦凯旋说。

    “你的主播排名下降了很多，人气连我都不如了。”

    秦凯旋不作声。

    “你这种垃圾，除了身体和脸没有别的价值。”

    舞雩在房间里听得心惊胆跳。

    舞雩感到莫名的恐惧。

    这场冲突以秦凯旋男友摔门而去为结尾。

    舞雩爬到秦凯旋的床上，看到秦凯旋趴在床上，蒙着被子。

    “我没事，吵架而已，经常的事。”秦凯旋笑着对她说。“你真好，总是想着我。”

    舞雩最后一次见到秦凯旋男友是在二十天后，那时她手上的伤口已经结疤，不再隐隐作痛。

    秦凯旋分手了，舞雩白天在学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她知道秦凯旋不是很高兴。

    “我的男友让我去卖，你知道么。”

    秦凯旋坐在床上，玩着自己的脚趾头。她目光平静而悠远，t恤是苍白色的，床单也是，墙壁也是，灯光也是。

    舞雩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发出额额的不明所以的回复。

    秦凯旋捧起舞雩的手，轻轻靠在自己脸颊上。她的目光充满怜惜，像舌头一样舔舐舞雩的手，分泌而出的粘液温暖而湿润。白炽光是人间天使，杀死了房间里所有的不洁之物，所有肮脏的东西都被送上了圣洁的绞刑架，从此这个房间什么都不剩下。

    “可能我真的没有除此以外的价值，才被人抛弃。”秦凯旋说：“舞雩。”

    秦凯旋温柔的问她手为什么受伤。

    舞雩看着她，没办法不说。

    知道舞雩身上发生的事，秦凯旋莫名开心。她半睁着眼笑着。

    “所以舞雩你也是被抛弃的人。”

    舞雩觉得她说的不对，但不知道怎么反驳。

    “嗯，舞雩，来玩游戏吧。”秦凯旋用力拍自己的脸。

    秦凯旋男友走的时候没有带走他的电脑，秦凯旋没扔，舞雩就用了这台电脑。

    她们双排到了很晚，一开始舞雩还有点在意秦凯旋，后来完全沉浸到游戏里了。

    秦凯旋点了炸鸡冰淇淋，吃的超开心，舞雩沾了光，但秦凯旋不让她多吃。

    晚上，秦凯旋钻到舞雩的被窝。就像孩子钻进母亲的怀里。

    秦凯旋贴着她的额头。

    “舞雩，我想填满内心，获得价值。”

    舞雩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但她抚摸秦凯旋的肩和后背，希望她的难过减轻一点。

    “我的亲身父亲是个混蛋，他对我做那种事的时候总会说一句话：这就是你出生的意义，活到现在的价值。”

    “我不屑一顾，所以我逃了出去，直到我的男友对我说了类似的话——我想，我可能真的缺少什么东西。因为我的内心空无一物，所以我没有价值。所以，我想填满内心。”

    舞雩还是不明白。

    “什么都好，请给我一些东西，我想用这些东西充实内心……不如，你就教我游戏技术吧。”

    舞雩只听懂了最后一句，她说当然可以，但她还是很担心秦凯旋。

    秦凯旋似乎是真心想提升游戏技术，总是叫舞雩给她复盘。女队时期她都没有这么认真过。

    舞雩很是不解，但很情愿。她喜欢跟秦凯旋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