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韭菜岭上好风光 (7)白云在天用池塘 (第2/2页)
椅现在已经放得很远,完全没有打到的机会。”刘夫子接着说道。 “所以二叔的破绽就是这些桌椅。”柳长街见刘夫子说完,接着说道。 “他的破绽是挂牵,在心里的挂牵。”刘夫子看着不觉已过百招的二人。 “但也不见得你二叔就会因此落了下风,因为这样的挂牵,乌鸦也有。”刘夫子看了看柳长街又再接着说道。 “这样的挂牵,乌鸦也有?”柳长街听师父说,不由奇道。 “是的,他也有。只要还活在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有,所以一旦要动起手来,谁也不吃亏。”刘夫子笑道。 “那么乌鸦的挂牵又是什么?”柳长街问道。 “是你!”刘夫子看着二人打架,答道。 “我?我都没见过他?”柳长街觉得很奇怪,他今日才第一次见到乌鸦,师父说的话,他自然不能明白。 “是你!如果不是因为你,他就不会到这里来。所以,你便是成了他的挂牵,到这里来的挂牵。”刘夫子说道。 “所以他怕输,输了就没办法达到目的,也就是教你功夫。” “所以,他心里也有了挂牵,他也是不能放开去打。”刘夫子又说道。 “如此说来,二叔与乌鸦二人,都没占得便宜。”柳长街叹了口气。 又再看了会儿,见二人招数绵绵不尽,柳长街想了想。 “既然心中的牵绊如同绳索,缚在心中放不开手脚。那么如果学武之人,谁心中没有了挂牵,那么岂非可以天下无敌?”柳长街看着师父问道。
“道理上是的。”刘夫子笑了笑,“但世上的人,谁又能做得到了无牵挂?!” 刘夫子叹了口气,又接着说,“到得若是真有人能做到心中无挂牵的时候,这个架可能就又打不起来了。” “这却又是为什么呢?”柳长街又问。 “心中既无挂碍,又何必再要去争?不再想去争,为什么还要打?!”刘夫子又笑了起来。 “那么,如何才能打破这份心里的挂牵?”柳长街听师父说完,想了想,又再问夫子。 刘夫子见柳长街问到了此处,便不再回答,只是微笑着看向他,“这个,你可以想想你的那块腊rou,就像你今晚从张老实家拿回来的那块腊rou,你会时不时的去掂记。” “若是要你忘记这块腊rou,你要怎么才能做到呢?” “要忘记这块腊rou……?”柳长街看着师父充满期盼的眼神,想了片刻,突然眼神闪烁大声叫道:“吃掉它!吃完过后腊rou没有了,自然就不再掂记!” 刘夫子听见他的回答,“好!好!好!”不由连声道了三个好字。捋着胡须笑道,“是我的好徒儿!不错,吃掉它!没有了就不再掂记!” 刘夫子这三个好字,却是真的高兴。 柳长街刚才问他的问题,他自然可以将答案告诉柳长街。但若是自己告诉了他,却终究还不属于是柳长街自己想出来的答案。而听来的答案,未经自身思想,便如水中划痕。记得便只是记得,记不得忘了后也没有办法再去找回来。 只有让柳长街自己去体会到了,才算是刻在心里,又算是向前一步又迈进了一步。 昔日诗人陆游有诗,“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便正是这个道理。 却不曾想,乌鸦过来与杨黔打了一架,先不说去留问题。却让自己这个弟子心中所学又突破了一层境界。刘夫子看向杨黔与乌鸦二人相斗,却是满脸笑容。 只见二人在堂上你来我往,三百多招过去也未分胜负。 刘夫子与柳长街这一老一少,又自在柜台后评头论足指指点点,看杨黔与乌鸦在厅中比拼。 片刻之后,却见柳月亮从厨房里已经将那块柳长街拿回家来,又决意要忘掉的广州腊rou炒好一大盘从厨房里端了进来。抬眼见杨黔二人犹在相斗,不由将腊rou在柜台上一放。伸手“啪”的将手掌一拍柜台。 “两个大男人,打个架也墨迹半天!赶紧打完帮我端菜摆桌去!” 相斗中杨黔正要出掌向面前乌鸦拍出,只听得柜上“啪”的一声响,不由身形一顿,手也慢了一点。 待要转过头寻声看去时,却想起乌鸦还在前面,匆忙回过头来看时。只听到乌鸦的声音却已在他身后笑道,“不如我去帮忙端菜!” 于是,冬至过后,小酒馆里就多了一个店小二。 一个穿着黑色长衫,面上总是带着微笑,十天里倒有九天是与刘夫子一同坐在靠着溪边桌子喝酒不干活的店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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