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迭代 (第1/2页)

    彼时是二零二二年的九月，这里是黎海的秋天。情绪消极地负面暗示总是不间断地打乱本就没有节奏的线索，这次还外加一份收入可观的策马扬鞭，你讲的没错，我没有计划，只有动力。

    是以温暖的包围，一件新毛衣的味道，壁炉中窸窸窣窣的是火柴梗燃烧的声响。我躲在柔软的壳，这次睡得太久，且不准备醒来……每个人都叫我，八方四面隐身游荡……是爸爸mama是一面之缘，是魑魅魍魉还是黑白无常，是一张暹罗网编织在一起迟早找我算的人情帐，责备！尖锐！质问！邪祟！是裹胁在王八壳之外随时挫骨扬灰地扭曲狰狞，是被时间熬干锅的开水。我还没有准备好，坦荡交代这过往的来龙去脉。失去时间与方向，没有光明与温度。

    黎海的冬天是从晚秋开始的，一场大雪过后，是记忆的更迭，是沧海遗珠被挖掘，于那个夏天换了人间。

    空气燥热过于憋闷，我在哪里？地面的尘土是积厚的软沙，这里该是太久没人来过。就在不久前我被径直的丢了进来，迎面荡起的沙尘促使我接连地咳嗽颤动。胸腔的回声从嗓子里被空间迅速分散，只怕是来者不善。快速地检索清醒之前的时间今天是周四，此时的我应该在红旗中学春游的路上，领队的是班长高彤。

    人躺在地上，声音就会愈发地清晰！耳朵听得见距离不远的地方脚步沉重极不规律，落地很沉接着又没得动静。记得外公讲过，这样的人腿脚指定有残疾，这便是草原长大的娃娃的本事，防着夜里寻摸吃食的猎狗和老狼。顾不上是谁如何刻意将我困在这里，不安来自于同云帅已经失联三天，自上次报警他意外地出现，不得任何消息。如今我必须要见到他，立刻！马上！

    不间断地暗示自己保持呼吸地平静，肩膀难以动弹上半身已经无力和麻木。尝试翻了个身却是阵阵地刺痛，是猛烈撞击后的挫伤。最为真切的，是饥饿感在充斥。有接连的水珠从很高的地方掉落下来，整片的钻进眼窝里，酸涩的不适提醒我这绝不是或早或晚新降的雨水，更可能是被攒在一块儿的积水。目前正在雨季，地面的软沙却干燥不阴潮，甚至是闻不到发潮的气味儿。所以此时这里并不是接着外边的平地，该是已经拔的很高的地方。所以这会是哪里？闭上双眼的我想要恢复所有的知觉，等待好人或者坏人的出现。

    不知过了多久，我发觉接近自己的方向有声音在靠近，步子很大间隔很短，越来越近变得细碎…此时的我体力已经恢复良多，可以踉跄的站起身来可依旧不会是任何人的对手。心生的歹念生出歹胆，只是两只手握满这细软的沙子，闻他已经贴了过来只管一抡扬上去！这也是我唯一的机会。立刻起身径直绕到他的背后，笔直地跟他拉开了距离。力量的悬殊让恐惧再次被放大，说服他吗，我更想掐死他。牢笼中的困兽残害，都不知道在是为了谁在拼命。沙子揉搓在眼睛里，人是要叫出声儿来的，这样终日游走在暴力边缘的人，只会比别人更害怕受到伤害。

    “哎~哎~哎~哎~”接连的惨叫，我只会本能地变化位置躲避他本能的反扑和报复，避免被直接摁在地上。不明他在此的敌我善恶，又怎的试图寻找活的生机。想要从这个鬼地方离开只他是唯一的机会，还有那莫须有的自信——他也想活着出去。

    空气中满是干燥的苦涩，我已经开始哀嚎他会生出些怜悯，却也同时憎恶自己心怀软弱和侥幸。看来不做一点出格的事儿不会同他有任何的谈判机会，怎可同他一直耗下去。

    是锁链的声音！我很快的辨认这声响！

    草原上用来给小马驹打针使的绞链儿，是重金属唯有马场的马官儿才有，他对草原该是很熟悉。

    “他恨毕，阿木尔。”蒙古语中你是谁的意思。

    至少在草原上，不会有人不认识阿木尔。外公的草场从未见过他，就算是为人卖命，断不会拿全家人去赌这摸不着的好处。这绞链儿是金属所筑，因其十分危险和过往的层出不穷的恶性伤人事件，时间和用途都在政府指导队登记在册。除了当年在旗的亲贵们极度信任的马官儿，即使是后来被并入盟县的汉族人都未曾所见。而他也绝非是外旗子弟！能得到几大马场的管理者的信任，必然是世世代代扎根在四方草原的蒙古人。他倒是豁的出去，我既是阿木尔，也同样摸得出的猜测到他会是谁，妻儿老小同族至亲，怎容得他无所顾忌。彼时再无脚步接近的声音，这平静却生不逢时般恶劣。

    绞链儿被扔在地上，该是刚才的贴身搏斗真的划伤了他，藏匿在袖口的短刀也在极为恐惧的瞬间此时已经张裂在白蜻紧握的拳头中央。是的，她不想伤人，可是力量的悬殊早在她发觉之前表现为冷漠的兽性殊途。白蜻在喘着粗气，出卖了她试图无畏地假装。断不能在此刻停下来，只见这短刀主动出击一顿比划，是恐惧终于被发泄。一顿乱砍中可以肯定的是这家伙有被伤到，可此刻好似占尽了时机的白蜻良知被畏惧填满，被罪恶包裹，被道德裹挟，被无知挟持。节节后退的持续中，白蜻被绞链儿绊倒趴在地上，奈何这家伙追的贴切，聚集在一处的怯懦伤害最终踩在她的她柔软的身躯。一瞬间，白蜻失重般昏厥，曾怀疑这会是死亡的预演。接连的踹动在她的核心持续，脏器的撞击破裂并未结束在口吐在地的一摊鲜血。后知后觉中袖口的短刀在浑身地振动后仍旧不忍松懈，只得在貌似死亡预演后再无忌惮。听说黄泉的路冰冷无意，怎得会我一个人上路才好。愣是在脑压胀起，她竟然可适应这几番折腾。卯足了气力只管在巨人的身上划出一贯伤口......

    他倒下了，在无人知晓的世界里不足为惜。“啊一诺，呼石。”白蜻在命令他往后推，这是第一次的警告，也是敌对的双方强弱的认定。唯有你真的认输，才可以停止敌对和攻击。这是狼族的法则，蒙古人则用来表示和平。

    压低重心两脚交替挪步，耳朵听着身后眼睛盯着向前。此时便已暴露在他的几步之内，如若他身上的武器不只有绞链儿，又或者是我盲目无意，段不得有这般先机。可是铰链必须得抢走为自己所用，双腿打圈儿呼哧带喘气心里默念他不敢乱来！我自恃耳力过人不得他嫉，闭上双眼计策上头。可故意打了个喷嚏顺势把鞋丢过了身外，果不然他向着两只鞋的方向冲出去，几乎是同样的时间里摸索到锁链儿朝反方向玩命逃窜。

    不穿鞋的脚踩在软沙里，不得声响，可刚刚的戏弄是震慑，是挑衅，是打定了的主意索性都别出去的坚定！反击和报复都不需要犹豫和掂量，笃定一个方向再无回头的！

    脚下是飞扬的尘土，眼里是来时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