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况复此宵兼风雪 (第5/6页)
一般恢弘,直插云霄,而腰间地玉佩过于温和,倒显得有些不搭。
那人看见邹逢春转过身,对他拱了拱手。 邹逢春心中叹道:“好锋利的剑!”正欲还礼,便看见剑光呼啸而至,刺入他的眼睛。血泪从他的眼中留下,滴到了他的胸口,滴到了他的剑鞘,滴到了素白的雪地上。 邹逢春咬紧牙,忍着剧痛拔出青剑,向身前奋力刺去。 “可惜了,年轻一辈中修成剑心的可不多。”那人避开这一剑,叹了口气,手中剑光爆发,笼罩邹逢春。 邹逢春剑心感知杀意,右手持剑点地,欲用荡剑式逃出剑光笼罩范围,然剑光仿佛长了眼睛,一直跟随着他。邹逢春心知躲不开,于是感应那人方位,不顾剑光加身,双手持剑,使出破剑式,想逼迫他回防,从而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那人食指中指齐出,作剑指,点在了青剑的剑尖,青剑顿时不能前进一毫,剑光覆盖于邹逢春身体表层,然后钻进了他体内。 邹逢春把青剑收回,环抱在怀里,而后没了动作。剑光已经侵入他的五脏六腑,现在的他如同一个气球,一旦戳破,里面的剑光就会爆发,把他的身体搅碎。 那人收回手指,道:“你以为修成剑心便能和他抗衡一二,不过是怕一不小心把你打死罢了。杀你,只需要一招。”说完,便朝山下走去。 暴风雪很快将邹逢春的尸体冻成了冰雕,白衣环抱青剑,剑眉星目,一如原先的模样。 似是没了呼吸。 暴风雪慢慢变小了,乌云也逐渐散开,月亮从西边探出了头,晴朗的雪夜里连星星都显得更明亮。 天快亮了。 阮诚小心翼翼地藏匿在虚空中,悄无声息地穿梭于各路杀手中,仿佛与黎明前的黑暗融为了一体。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经过的杀手,都被身后的那把剑逐个击破,皆是一招毙命,不需多久,他们的尸体便会成为山中野兽的口腹之物。 身前黎明将至,身后血流成河。 月光如水,白霜满地,山坡上一片晶莹透亮,宛如被水浸湿一般。 山脚下,村里的妇女已经陆陆续续起来,开始准备今天的早饭,烟囱上陆续有了炊烟,摇摇晃晃地飘到云间,如同喝醉酒的神仙。 斗转参横,漆黑的夜也如炊烟一般,慢慢地消散,四下变得灰蒙蒙的,忽而,村里的公鸡开始打鸣,叫醒了村里的老人小孩,也叫亮了天。 阮诚站在山坡上,看着前方的背影。 阮诚问:“师兄去而复回,所为何事?” 那人转过身来,只见其昂藏七尺,龙章凤姿,虎背蜂腰螳螂腿,面如冠玉,眼若流星,身披素衣,腰挂玉佩,右手倒提八面汉剑,正是浊纵。 浊纵嬉笑着拱手道:“浊纵奉命来取阮诚性命。” “奉命?”阮诚咀嚼浊纵话里的信息,“奉谁的命?”突然,他注意到浊纵腰间的玉佩,沉声道:“范周的点苍玉为何会在你的身上?你把他怎么了?” 浊纵起身,左手拿起腰间的玉佩,边把玩边道:“问题真多呀,那我挨个回答你吧。”似乎是有些痒,他拿着玉佩挠了挠头。 “第一,奉的是师父的命;第二,师父说我的剑意锋芒毕露,需要有点苍玉来韬光养晦;第三,范周死了。”浊纵把玉佩挂回腰间,然后对阮诚和煦地笑了笑,“不光是他,所有来追杀你的人,都死了。” 阮诚低下了头,涩声道:“师兄为何如此。” “哎呀,师弟,你太仁慈了,这些人想杀你,师兄当然要把他们宰了。” “可是以他们的实力不可能杀死我!你就是想杀人!” “那又怎么样呢,”浊纵掏了掏耳朵,然后对着左手吹了口气,“人都已经死了。” 此时,地平线上浮现一条通红的细线,接着就成了丝带粗细,丝带染红了天边的云,大片大片的红霞出现,太阳逐渐露出脑袋尖,然后越升越高,直至完全升起。须臾,白霜遍地的山坡一时间变得金黄,浮光掠影。初升的日光照映在二人身上,影子被拉的细长,浊纵背对着日光,如同置身于黑暗中。 阮诚情绪有些失控,他深吸一口气,使自己平复下来,“师兄没有如此嗜杀,是师父!是师父让你这么做的对不对!师父一心想与地渊开战,奈何不夜内的主和派人数较多,数次驳回他的意见。这次,他让我带着驻兵图叛逃,借青岚令对不夜发号施令,实则是为了引主和派出手。等他们下山,师兄把人杀了嫁祸于我,师父就有足够的理由对地渊开战。”他抬起头,直视浊纵:“师兄,是或不是!” 浊纵叹道:“师弟聪慧。” “那想必我的惊鸿,师兄也带来了。” “当然!”浊纵左手一招,一把八面汉剑飞入他的手中。 阮诚见状,大怒道:“别用你掏耳朵的手碰我的惊鸿!” 浊纵有些讪讪,急忙扔给他,然后嘴角一撇,小声嘟囔:“我还用它烤过兔子嘞……” “我听到了!”阮诚接过剑,怒目圆瞪。浊纵自知理亏,不敢与他对视,于是抬头望天,嘴里吹着小曲。 阮诚用衣袖擦了擦剑柄,哈了口气,又仔细地擦了擦剑身,良久,似是仍觉不净,于是头也不回地向浊纵伸出手:“酒!” 浊纵连忙从怀里掏出酒袋,还殷勤地打开盖子,递了过去。 阮诚指尖一抹,惊鸿剑上燃起火来,他含一大口酒,然后往剑上喷吐而出,顿时,火光四起,笼罩整个剑身。顷刻,火焰湮灭,惊鸿剑经过淬火,显得更加明亮,剑光冷寒,剑刃明锐。 浊纵接过阮诚扔回的酒袋,仰天痛饮,直至酒袋中最后一滴酒落入口中,才收起酒袋,意犹未尽地用衣袖擦了擦嘴角。 “酒喝完了,就开始吧。看看是你的游龙技高一筹,还是我的惊鸿略胜三分。”阮诚将腰间的刀鞘解下换上剑鞘,而后将剑提起直指浊纵。 “那就来吧。”浊纵倒提着游龙,昂首阔立。 “平剑式!”阮诚将剑平举,鼓荡全身气血,平直地向浊纵划去。浊纵右手手腕翻转,游龙剑向上挑,击打在惊鸿剑的发力点上,把平剑式的劲力化去。然后游龙剑向惊鸿剑剑柄处走去,意在挑断阮诚手筋。 “离剑式!”阮诚立刻变招,松开惊鸿剑,右手作指剑,点在游龙剑身,惊鸿剑顺势飞向浊纵咽喉。 浊纵借着阮诚指尖的劲力向右翻转,躲开惊鸿剑的同时,游龙剑攻向阮诚下盘。 阮诚左手cao控着惊鸿剑刺向浊纵,右手拿起剑鞘,顺着游龙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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