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生一梦_第六章 故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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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故人 (第4/4页)

兄长知道你与父亲感情一向深厚,无法接受他被俘的现实。可是父亲临走时,将全军托付于我,并有言在先,希望符家军保全兵力,为圣主所用。我虽不孝,却终究是遵循父命以行事。meimei,你不要怨我怪我才是啊。”

    安歌早已看穿他的面孔,急声厉色地回击,“符昭序,全军皆知父亲在临行前,将符家军托付于符昭信及众位老将,而你不过趁虚而入,连战场都没有上过的人,没有权利在我面前以父亲的名义说话。”

    “安歌,敌军阵容庞大,两国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诸位前辈都在军力整装,你怎可一意孤行,令父亲一人的安危置于国家安危之前呢?我知道你伤心之极,难免糊涂,兄长不与你计较。也望皇上明鉴,万勿牵连臣妹。”

    安歌拱手,将内心谋划的一方计策全盘相告,“陛下,如今契丹主力身处中原,无暇顾及后方空虚,栾城则是他们与北方草原连接的重镇,何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北伐包抄栾城驻地。如若安排得当,也将可扭转中原颓势、反戈一击。望陛下采纳民女谏言!”

    见此弱女子能对军事兵家之论,阐述得头头是道,众臣大多虽属隔岸观火,却感其言之有理,纷纷对其侧目称是。

    郭威窥见刘知远面微露不悦之色,连忙进言,“皇上,符小姐陈辞确有道理,符将军乃威震天下一员猛将,只身潜入敌营实在令我等钦佩不已,朝廷不应对此不闻不问、放任死生。臣愿意献出府内甲兵,供符氏北上救父,还望陛下恩准。”

    刘知远鹰视狼神,“郭威,你是后汉的枢密使,不应该与一介女流之辈沆瀣一气,言行无忌。”

    原本热闹的堂内空气凝固无语。

    李皇后在一旁冷眼观望,瞧这殿堂上下虽表面一团和气,实则各自盘算着朝廷与他们的筹码利益。救或不救,或许已不单单牵扯到符彦卿一人安危,更是代表着朝廷对于群臣的重视和抚慰。

    念及此,她装作云淡风轻地解围,“今日宫宴大家都是近些年未曾有过的开怀,不免有些贪杯,陛下刚还说让大家放开拘束,所以依臣妾看,当为枢密使和符小姐才是最顺从陛下所言之人呐。”

    刘知远会了李皇后的意,清咳了下喉咙,强颜欢笑道,“皇后所言极是。你们对父对友的挚情,着实令朕感动,所陈之事,朕会详尽考虑,再予以答复。”

    宫宴散去,群臣退出殿外,安歌拦住了符昭序的去路。

    “你们给我站住!”

    他一改殿中伪善的面目,高傲地扬着头颅,“我是符氏长子,如今接管了符家军的一切。若父亲回不来了,你要知道谁才是符家的主人。现在识时务,与我和解,我还能好心给你安排个像样的去处。”

    “昭信去哪儿了?真的北上栾城还是被你怎样了?”

    “我虽嫉恨你们,毕竟兄弟一场,万万不会对他下手的。”

    “你要是敢对昭信动一根手指头,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安歌气急,手指他尖细无rou的鼻子,以示警告。

    “现在符家军都听我的调遣,你以为,我还会怕你不成?你以为,皇上会听你的不成?”嘬着牙花间面露鄙夷,狠狠弹开她的手,大笑着拂袖而去。

    安歌立即抓住想紧随其后的符君欣,质问道,“你和他到底怎么回事?”

    此时她已戴上一层素雅的面纱,唯露一双含情似水的眼眸,“长姐,没有长胜的将军,也没有岿然不动的风水。你和二哥风光这么多年,也该换换我们过上好日子了。”

    “符昭序这个庶出长子,从小心性不正,得到父亲嫌隙,我不论你处于何种目的,和他过从甚密,便等同于饮鸩止渴。你我是亲姐妹,虽从小没长在一处,我也不忍心你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而不自知。”

    此时,赵元朗追到她们身边,将系着红绳的一缕秀发呈到符君欣面前,“二小姐,末将护主心切,有失礼数,还将此物归原主。”

    “我的头发自小便被精心养护,如今被你削下这缕,该当何罪?”

    “赵元朗是我结拜兄长,望你不要怪罪他。”安歌试图替他开解。

    “哦,是这样啊……公子气宇轩昂,身手不凡,能在御前毫无畏惧出手保护长姐,能有这样的人跟在身边,真是令我艳羡不已。”符君欣伸出纤纤玉手从赵元朗掌中接过断发,又缓缓解下面纱,小心包裹在其中,藏至袖内。

    只听已走远的符昭序,驻足呼唤,“小妹,不要跟他们纠缠,快随我来!”

    符君欣盈盈一拜,遂飘然而去,皓齿回眸间的粲然一笑,明艳动人,足以令人神魂颠倒而不自知。

    见赵元朗痴痴望着君欣远去的身姿,安歌朝他飞着白眼,“要不你去追她好了?若是能变成我的妹夫也是不错,肥水不流外人田么。”

    赵元朗觉察出她几分怒气哼哼,只好自顾自攥着拳,挡住嘴边无意流露的几分笑意。

    “朝他们这架势,只怕要攀上刘氏皇族的高枝了。”安歌宽慰似的拍拍赵元朗的肩膀,无可奈何地自嘲,“父亲或许是看她长得太过美丽妖艳,才把她好生养在别处,不像我,貌若无盐,才带出来风吹日晒,终成了半个男子。”

    “小昭华这胸怀天下的人,竟也和别人比起好看来,当真稀奇。”闻声赶来的郭威调侃道。

    安歌凝起正色,“郭伯父,刚才是安歌连累了您……”

    “诶,不干你的事,我说过,即使豁出这条老命,也要把冠侯救出来,就不能食言。”郭威打断了安歌的自省与愧疚,大手一挥,“走!咱们回府里再喝一杯,也顺势聊他个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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