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茶的岁月_第五十一章:一日之计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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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一日之计 (第4/8页)

义辉的同胞弟弟义昭早年被送入佛门,入兴福寺一乘院出家,取名觉庆。本来他一生应该是在僧院中度过,不料永禄八年,觉庆法师的兄长十三代将军义辉遭刺杀,义辉的堂兄义荣在三好三人众和久秀拥立下占据了将军之位。对于义荣而言,义辉亲弟弟觉庆的存在显然是一种无形的威胁。当觉庆的弟弟鹿苑院院主周暠被谋杀后,觉庆便意识到自己将成为下一个被暗杀的对象,继任鹿苑院院主的弟弟周皓也被久秀诱杀。由于害怕杀害觉庆会引发兴福寺僧众的敌视情绪,久秀没有杀害觉庆,而是将其暂时囚禁在兴福寺。兴福寺僧兵们的中立态度,使觉庆毫无依靠,而义荣这边则为了防止觉庆逃走,派人监视一乘院。就在觉庆山穷水尽,等着受死的时候,前将军义辉的旧臣藤孝向他伸出了援救之手。觉庆在藤孝精心的安排下逃离一乘院,向“越后之龙”谦信、“甲州之虎”信玄、九州豪强贵久与义久父子等各诸侯处分别送出了请求援助的书信,并号召各地的势力支持自己成为将军。

    然而只有信长以上洛的行动响应了他的号召。就任将军之后,义昭尊称信长为“御父”,以寻求信长对幕府的支持。此后信长便扩大权力并限制义昭的行为,义昭与信玄、元就、谦信、义景、浅井、本愿寺显如等各方势力联合反制信长,形成对信长的包围;但是都被信长打破。元龟四年信玄病死,对信长的包围趋于瓦解。同年信长举兵将义昭放逐,室町幕府就此灭亡。

    晒干的盐腌带鱼绷直如剑,有的干鱼又隐约像刀的形状。这个东西叫咸鱼,不少人爱吃。

    堺市卖咸鱼卖得最好的大概是利休他家。招牌是“千家咸鱼”,由于“家”字写的不好,而且显得模糊难辨,有些人念成了“千年咸鱼”。

    每天清晨,千利休早早就闻鸡起舞。洗漱完毕,他取出一条又干又硬的咸鱼,绰握在手,捏个剑诀,在晨曦中舞剑。

    舞完咸鱼之后,他就抹茶自饮。然后忙他的生意去了。

    同属茶艺中人,不同于利休喜爱的抹茶,我师傅情有独寄的却是煎茶。

    煎茶法不知起于何时,陆羽《茶经》始有详细记载。在汉唐先后产生了煎茶之道、点茶之道、泡茶之道。据说点茶之道在中原早已消亡,唯有泡茶之道尚存一线生机。唐宋元明,这几样茶艺门道先后传入我们这里。这儿的煎茶之道源于广东潮州的工夫茶,经本地茶人的崇新改易,发扬光大,形成了我们这里的“抹茶道”、“煎茶道”。茶道发源于中土,盛兴于我们这儿。这里的煎茶道保留了中原煎茶之道的精髓,并以此为基础发挥极致。

    这里的人们也跟唐代一样,热衷此道。唐朝《封氏闻见记》有这样的记载:“茶道大行,王公朝士无不饮者。”然而流传到我们这儿,却有过之而无不及。由于诸侯豪族们附庸风雅成癖,更为推波助澜。

    室町末期,相对于从前各种由皇室、贵族、武家、文士、僧侣、富人垄断的主流茶会,由平民百姓组办的饮茶活动“云脚茶会”也开始出现,在这些初期的平民茶会中,奈良的“淋汗茶会”非常著名,它采取的草庐式建筑后来成为茶道建筑的典范。在我师傅这里,就是以草庐为茶庐。其尊奉的茶道先哲有唐朝《茶经》的作者茶圣陆羽和在少室山茶仙谷茶仙泉隐居时写下《茶谱》、《七碗茶诗》的唐朝诗人卢仝。

    有乐虽然号称利休门徒,不过千家并没把他算进去。利休的不审庵由江岑继承,属于利休正统的嫡脉。

    其实有乐之道,似乎更接近于我师傅这一派,而且杂揉了很多其它东西,包括不知哪儿弄进来的东西。他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仿佛与己无关。世俗置否,他也不以为意。自得其乐,这便是有乐流的精神。

    他把我领进家里之后,我就常常看不着他影儿,大多数时候不知道去哪里了。

    “他会不会是找利休去了?”听闻我探问,藤孝摇头说道,“不好说。”

    “不好说,是什么意思啊?”由于我不明白,藤孝啧然道,“说不准。按说他今天应该会去找利休,去的话恒兴大概会跟他一起去,免得他又半路不见了,猴年马月才露面。不过恒兴也不见了,或许有乐去不成也说不定……总之,你别管他,你自己玩你的。我们都习惯他这样了。”

    我纳闷地问:“光秀在那边干什么呀?”

    “找衣服,”藤孝拿着一簇带枝儿的竹叶遮掩脐下,探头张望道,“他撅着股在院子里伸竹棍儿挑取信正晾在杆子上的衣衫。刚才你从窗子那里看见信正没有?”

    “看见了,屋里还有好多书。”我伸着脑袋望了一望,问道,“不知是什么书啊?”

    “哦,他胡编的古里古怪故事,没人看的。”藤孝微笑道,“记得书名好像叫‘星河古什么穿越’之类……总之,不知所云。你不要跟信正说话,他会把你说晕,弄乱脑子还是轻的,我儿三斋说信正没事就喜欢钻研琢磨一些古里古怪的名堂,包括崂山术、道家的羽化飞升、仙家的九重天之境各个入口进出寻奥、天外飞槎、奇肱国飞车、玉米和蜜蜂的神秘来历与金星的奇怪关系溯源、天茧等等莫名其妙的东西,结果汇集成书,没人看得懂。”

    我听得好奇心难抑,忍不住要去拿一本来翻看,忽听信正在屋里说道:“外边是谁在偷我衣服?光秀大人和幽斋吗?不如进来陪我喝杯清茶,等一下我送你们两件干净的长衫。”

    本来我已绕到窗后,探手刚要伸去拿堆陈及窗之书,趋身之际,却被树枝搭衫,此时闻听信正在屋内又说道:“外边还有谁?都请进来罢,好久没人到我这儿作客了。”藤孝与光秀互打手势,不知有没拿到衣衫就溜开了。我一挣身,被树枝勾开了衣襟,只见一人从树后转出,拉我避去树影里边,抬指贴唇,低声说道:“嘘!你衣衫不整,别被人看见你这个样子,露出酥胸多不雅观!”

    “啊,我露胸了吗?”我闻言忙要掩胸,那人眼光疯狂而觑,忽有所见,啧然道:“胸脯上有明显的手印,究竟是谁留下的‘咸猪手’痕迹?”

    我低头瞧了瞧胸口,红着脸说道:“先前爬出池子之际,似乎昏暗中不知被谁摸了一把,当时忙于躲避你拿来的那个炸鱼之物,也没在意……”眼光疯狂之人冷哼道:“如此大事怎么可以不在意?这分明是‘禄山之爪’,不是一般的‘咸猪手’袭胸这么简单。”

    “谁的爪?”我听了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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