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新城:桓庄之族的覆灭_第五十六章:曲沃烟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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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曲沃烟雨 (第1/2页)

    自伯姬离宫之后,诡诸便一直坐立难安。又因这一日大雨滂沱,宫中受召来朝者寥寥,倒是叫这原本逼仄的宫宇殿堂,显得突然空旷起来。

    一旦得了闲暇,诡诸便难免会顾念申生的境况,故而便更是心生惴惴,食不甘味了。

    直到午后伯姬回宫复命,告知大子并无大碍,巫医给涂了药膏之后,便已然爽利了许多,这才略略宽下心来。

    伯姬复命完毕,便告辞而去,诡诸坚持要送出宫门,但在伯姬的一再推拒下,这才在路寝外廊止步。

    待送走了长姐,诡诸站在路寝大殿外的台阶上,怔怔地瞭望着曲沃的烟雨,心中突感怅然不安。一时胸中憋闷无处发泄,故而不自觉地便叹了口气。

    “国君亦疼爱自己的孩子吗?”

    正当他出神之时,突然听到有一个细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回头来看,说话的正是当值的婢女陵苕,此时正低头侍立在靠近殿门的廊柱旁,面上沉静端和,竟全然看不出有任何表情。

    “你究竟是什么人?”诡诸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满腹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陵苕低头不语,他便甩了甩袖子,径直从她身旁掠过。

    待回到殿陛上坐定后,见陵苕款步上殿,诡诸正色道:“从你的举止仪态来看,并非是寻常的仆隶之子。自汝在绛城旧宫出现,至今已一月有余,你可想好该如何为寡人解惑了?”

    听到国君如此讯问,陵苕却依旧是面无表情。她缓缓地登上殿陛,从容地在几案的一侧跪下,替国君斟满了酒,这才不慌不忙地回道:“婢子不知君上为何会有此一问?”

    “单说你刚刚所口称的‘婢子’二字,便知你另有来路。”诡诸气定神闲地说道:“寻常人家的女子通常只会自称‘奴家’,宫中侍婢则多以‘奴婢’自称,只有公族富贵之家的女子,有时才会以‘婢子’自谦……”

    “婢子并不知这其中有何不妥。”陵苕沉静地答道。

    “是啊!此事虽没有什么定则,但在寡人的宫中,主母便是主母,奴婢便是奴婢。”诡诸直勾勾地盯着陵苕的眼睛,目中满是凶辣之光:“身为奴婢即便是不知道其中的区别,却也不敢在称呼上与主母混同。若是主母在见到寡人时自称‘婢子’,身旁的奴婢也毫不避讳地自称‘婢子’,这还如何能够分得出尊卑来?”

    “而你……”见陵苕脸上毫无惊惧之色,诡诸旋又言道:“却似乎从来都没有将自己当成过奴婢!那日姬安人来路寝问安,你便与姬氏同时以‘婢子’相称,当时侍候在侧的奴婢们什么反应,你就没感到有什么异样吗?”

    陵苕听后苦笑一声,遂起身向后退了几步,又伏地叩首道:“‘奴婢’一直被养在旧宫,只因平日里无缘侍奉君上和诸公子,故而未曾在礼仪上有所检点。若君上因此迁罪,‘奴婢’自当欣然领命,无论何种惩罚,定然无有不从!”

    “何必如此矫作呢!”诡诸轻蔑地笑道:“若只因这出口之言便要滥施刑罚,那寡人岂不真就与那夏桀、帝辛无异了?寡人想知道的只有一条:你究竟想做什么?”

    “婢子既然已经入了公宫做了奴婢,如今又能在殿陛之上侍奉君上,便定然要尽己所能,不敢有丝毫懈怠!”陵苕低垂着双目,面上依旧毫无表情。只是话刚刚说完,意识到自己又失言了,故而补充道:“至于君上所问究竟要做什么,‘奴婢’却全然不知其中意味,还望君上明示!”

    “不必狡辩了!”诡诸怒道:“那日见你对我邦中事务知道得那么清楚,寡人便已经感到有些蹊跷了,故而特命司士做过调查,那绛城旧宫中原就没有‘陵苕’这个人!”

    陵苕脸上突然闪现出了一丝惊异之色,但只瞬间就又掩盖了过去。她对国君的猜测未置可否,只淡淡地笑了笑,便又伏地叩首道:“无论君上作如何想,婢子都问心无愧!”

    见陵苕全然不卑不亢的模样,诡诸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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