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为了逻辑:智人开始进化_第四十五章 尖端效应和抽象化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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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五章 尖端效应和抽象化 (第2/3页)

这些偏好偏偏还很强烈。”

    老爷子说:“智人没有意识到,两种偏好有着本质的矛盾,不可也不应该兼顾。”

    阿梦说:“人类迟早要做出选择,因为必然合乎逻辑的偏好才会不断加强至最强,被逻辑否定的偏好终将变得无足轻重。智人的很多问题就是神经系统的经验偏好相对于对逻辑的偏好过于强烈,灵魂中无法合乎逻辑的偏好相对于必然合乎逻辑的偏好也过于强烈。我有时候怀疑,智人也许真需要吃药才能通过控制神经系统克服对经验的盲目崇拜。”

    我说:“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逻辑对灵魂的偏好有先天的限制:爱不能超过对必然合乎逻辑的爱,恨不能超过对无法合乎逻辑的恨。或者说,一个命题的重要性、正确性都不能超过真理,也都不能低于违背真理。如果要把纯逻辑信仰量化,这就是起点。从这个最正确的命题去推断其它命题的重要性和正确性,就能够合乎逻辑地建立知识体系,远比经验主义的知识体系更加合乎逻辑。甚至,AI可能也能以此命题为开端探索未知世界。”

    我给出的简明扼要的命题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老爷子乐不可支,“嗯!好好!所以,智人因为猿人不会逻辑推理而不把猿人当人看,逻辑生物因为智人不会正确运用逻辑推理而不把智人当人看。”

    看到阿梦大为缓和的脸色,我一不做二不休,吐出了一堆蒜末,心中升起一种终于做了一件自己想做的事情的感觉。感受着山一样大的压力,幻想着昨晚的一幕能再次上演,我不禁怀疑脑子昨天是不是真被打坏了。难道说外力能影响偏好?

    阿梦盘起了头发扎起了发带。老爷子默默伸出了大拇哥,不知道是给谁看的。阿正似乎也感受到了山雨欲来,噤若寒蝉地吃饭。压力明显超出了我的预期,也就是说,收益会很大!我这一生似乎都在顶着各种压力,小时候老师要求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却认为向上的最佳途径是好好研究而不是学习;智人认为研究取得成果要靠良师天分运气我却一定要靠方法;研究科学后发现很多成果合乎逻辑却很不合乎科学,更不合乎传统、道德。所以,过于顺利、没有压力的日子对我有些无聊。这大概就是受虐偏好吧?可能也是我致力于不断明确真理的含义、导致树敌更多的部分原因。

    我无畏地继续推理:“作为前进的一种特殊形式,空降是把分遣队送往未知世界的大后方。由于孤立无援,在那里很可能是无法攻克任何有防守的目标的。但是,确实有可能出现很有价值的目标没什么防守的情况,可以从容拾荒。阿梦发现人是灵魂、实在是逻辑就是这样的例子。”

    这似乎是我的一种源于经验主义的恶趣味。经验主义认为问题在她身上,因为她只会理智地回应思想的挑衅,让我名义上获得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经验。不出意外,阿梦说:“这样的攻击方式需要反复尝试,不怕失败,通过多次空降获得少量成功机会。在空降方面,我只知道想象力很重要,判断力也比较重要,但是,这些都不足以保证通过空降找到巨大价值的成功率。虽然我很理性主义,但是,空降很依赖多次空降的经验。当然,灵魂进行想象、判断的经验不能算是经验主义者所说的经验。我前几万次空降没有找到什么无限大价值,但是,最近几千次可能找到了不止一两个。在这方面,有很多问题需要研究,但是,只有我一个人的经验,我甚至无法保证研究的客观性。”

    阿正问:“mama,探索未知世界的战争理论明显是基于和经验类比的,你为什么会相信它?难道,按照现在的信仰,不应该抛弃这些知识吗?”

    阿梦说:“最根本的原因是它其实合乎逻辑,只是披了一层经验的外衣。由于我们的逻辑推理能力有限,一些深入的讨论还是会涉及到经验。另外,我现在也不是完全的理性主义者,以前更不是。对于简单、优美、实用的经验主义理论,我还是能接受甚至欣赏的。理论的简单性、优美性都是逻辑和经验相结合的混合信仰,而且比当今科学的主流信仰更偏向纯逻辑主义,用得好或者说运气好是可能发现真理的。”

    我说:“我们发现方法的过程是基于经验的,这并不等于这些知识的基础就必然是经验主义的。分进合击趋利避害只是便于理解,实质就是在描述各种逻辑推理过程,趋利避害代表尽量合乎逻辑,这是完全正确的,也是最重要的。分进合击则只是粗略地描述了推理之间的相互作用机制,这肯定不够精确、可靠、重要,但是,肯定比目前的经验主义方法精确、可靠、重要得多。从纯逻辑信仰和方法推导出其它最精确、最可靠、最重要的知识需要时间。”

    阿梦说:“关键在于,由于历史原因,人类没有多少合乎逻辑的知识。不要多想你头脑中认为重要、正确的经验主义知识,那是无法合乎逻辑的赋值。例如,你认为我们必然在一间屋子里,正确性高于对逻辑的信仰,这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用逻辑解释的。”

    我说:“如何探索未知世界应该属于认识论的范畴,但是,认识论中从未有过教人如何探索未知世界的科学理论,更不要说合乎逻辑地探索,反而避重就轻地主要纠结在什么是知识。在发现真理之前,经验主义地研究什么是知识反而是很容易犯错的。甚至,绝大多数专业研究人员都没有意识到认识论存在这种基础知识缺失的问题,没有认识到应该纯逻辑地研究知识,纯逻辑地研究知识是什么,也应该纯逻辑地研究研究的过程。其实,在研究知识之前,研究人员并不那么需要知道什么是知识,更不需要多么准确的认识,最需要的是正确的信仰和研究方法。随着正确的成果的不断出现,什么是知识自然会一目了然。这就像,不可能等到知道了什么是真理之后才去研究真理。要在发现真理之前,尤其是建立纯逻辑信仰之前,正确地定义真理都是很有难度的,很容易出错。”

    阿梦说:“我们需要研究方法,但是又不愿意从专业人士那里获得不成体系的、难以合乎逻辑的方法。芳芳的理论自成体系,简单优美,而且,它是建立在更加逻辑化的思维方法体系之上的。我相信它远远优于学术界的正统研究方法。这对于经验主义者甚至也是有说服力的。至少,芳芳采用了这种方法,我部分地采用了这种方法,甚至,战争的经验都可以算是一种验证。当然,如果你是纯理性主义者,就不应该考虑经验验证这回事,而应该思考这些方法背后的逻辑。以前是没有哪怕稍微合乎逻辑的这类理论的。”

    阿正问:“研究方法那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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