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舌头 (第2/2页)
么紧,上面的道符闪着金光。 我劝说自己,这不是舌头,只是两块rou,死rou。 同羊眼睛一样,同羊rou一样,同死去的老鼠一样。 我忍着强烈的恶心,将舌头塞入口中。 guntang、灼热,滑溜溜,黏糊糊,带着令人作呕的腥气。 我的胃里翻江倒海,我的眼眸充血红肿,我握紧了双拳,才没让自己吐出来。 半仙就站在原地,白膜后的瞳孔转来转去。 他的表情怪极了,让我想起了小时候邻居家养的花猫,瘦成一把骨头,总喜欢躲在角落里偷窥。 我艰难的将两块舌头咽了下去。 半仙一下子苍老起来,好似比刚才还瘦一些。 我忍着呕吐的欲望,直直的问道:“现在我父母是不是能够安息了?” 半仙似笑非笑:“你觉得什么叫做安息?” “轮回转世,再世为人……” “然后再遇上你这样的命格,横死家中?在受遍苦痛离愁、怨恨难堪后,遗憾离世?这不叫做安息,这叫做受苦。你以为你救了他们,却不知他们未必能比现在过得好!” “那你又为何要让我吃……”
半仙冷笑一声:“呵呵,傻小子,我是在救你。有人拔掉了你父母的牙齿和舌头,放在你的门口、枕下、灶台,是一个极为恶毒的诅咒。 不仅能将你父母的魂魄困在此处,还要至你于死地。 以你父亲牙齿咬你三魂,用你母亲舌头吸你五魄,魂魄离体,只余空壳。” 我沉吟片刻,试探问道:“是黄家仙?” “……” “是怪老头?” “……” “是宫一语的母亲?” “……” 半仙始终沉默,保持着冷淡的神色。 他突然凑近我的耳边,他的呼吸那么热、那么烫,弄得我的耳朵痒痒的。 这可不同于宫一语和我咬耳朵时候的浓情蜜意,而是一种深沉的、诡异的、难以描摹的麻痒。 这股痒意一直传到了我的心里,令我牙根发酸,后背发凉。 他说:“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呢?” 一股熟悉的恐惧感侵袭着我,我控制不住的掐住他的脖子,大声质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依旧冷漠的看着我,没有任何恐惧的表情,好似笃定了我不会下重手。 “和你开玩笑的。” 玩笑? 玩笑! 从我见到他,他好像就一直在跟我开这种并不好笑的玩笑! 他是在测试我的耐心和底线吗? 我的愤怒无处发泄,便露出一个乖张的笑容,眼珠子向上翻,盯着他的双眼说道:“我父母双亡,了无牵挂,真的愤怒起来,会做出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 你帮我镇压了邪祟,却也要了我父母四十年阳寿,我不欠你的,我父母也不欠你的。 你吃了我一锅羊rou,就该给我办事!不然你就试试看,咱俩到底谁的命硬!” 我恶狠狠的盯着他看,表情狰狞,嘴角向下。 他终于变了脸色,不再是那副无所谓的模样,密密麻麻的疤痕挡不住他肃穆的神色,他白膜后面的怪异瞳孔多了几分慎重。 “年轻人,真是沉不住气啊!我救了你两命,又助你解救了你的父母,你合该感谢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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