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狗子的报恩 (第2/2页)
采滴样子,给糊糊都不吃。” 其母没好气道:“狗子跑出去野了几天,一准在外面吃了rou,哪里还稀罕糊糊?” 其父驳斥:“胡说。真个吃了rou,它又不是傻滴,咋个还会回来嘛?” “我吃好了。”杏花娘丢下碗筷,风风火火奔了出去。 “这孩子,慢点!” 杏花娘头也不回嚷道:“来不及了,小姐快起床了!” 半个时辰后,日头早已破出天际。 杏花娘穿着簇新的衣裙,美滋滋地来回转着圈。 菘蓝自门前进来,看着杏花娘臭美的样子,先是捂嘴轻笑,继而板着脸咳嗽一声。 杏花娘骇了一跳,转身顿时眉眼弯弯:“菘蓝jiejie。” “没规矩——”菘蓝上前点了点杏花娘的眉心,继而道:“——随我去厨房,小姐昨夜让人煲了蹄花,待会给表少爷端了去。” “好呀。” 菘蓝又道:“你刚来,还不清楚后园怎么走,今日我带你走一遭,来日半夏你就得自己寻过去了。” 杏花娘眨眨眼,这才反应过来,昨日入府签了契书,小姐便给她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半夏。 “哦,知道了。” ………………………… 晨光出照屋梁明,初打开门鼓一声。 香奴缩在墙角晒着太阳,薛钊立于庭院里,抬脚、推掌、挪移身形,慢腾腾的似拙实巧。 此为玄甲经所载桩功,行之可搬运全身气血。 这桩功本为入门时习练,待冲破任督二脉,生出一点真炁便可转为静功。 奈何这半年来薛钊每次行小周天,都会惹得眉心胀痛,他隐隐感觉再修行下去只怕要大事不妙。薛钊便停下修行,又捡起了桩功,靠着搬运气血来炼谷化精,以补每日损耗真炁。
吱呀一声,正房门扉推开。 马世清迈步而出,立在门前笑吟吟观量几眼,待薛钊收功后才道:“薛兄在打五禽戏?” “差不多。” 玄甲经倒是说了这桩功的名号,有些不好听,叫拔断筋。 马世清没追问,负手而行四下观量,突地诗兴大发:“虚牖晨光白,幽园晓气清。”顿了顿,“对了,薛兄,那女鬼——” 薛钊道:“那幽魂执念太深,我今晚再想想法子。” “哈,左右也不曾害人,随她去便是。” 脚步声渐近,菘蓝领着半夏自前门入内,遥遥冲着二人道了个万福:“表少爷,小姐怕表少爷熬坏了身子骨,特地叫厨房炖了蹄花。” “哦,替我谢过你家小姐。” 菘蓝捂嘴而笑:“若得了空,表少爷还是自己去谢过吧。” 杏花娘低眉顺眼地端着托盘停在一旁,随即便看到香奴竖着粗大的尾巴自眼前经过。 杏花娘眨眨眼,确认自己不曾看错,随即缓缓抬头,便瞧见薛钊正站在那里,玩味地看着自己。 “钊哥儿!” 薛钊笑着点头:“杏花娘怎么也进了柴府?” 菘蓝面上一紧,出言训斥道:“半夏,不得没规矩!” 杏花娘顿时噤若寒蝉,又欲言又止。 马世清观望几人神色,问道:“薛兄……认识?” 薛钊笑着道:“认识,邻家的小女娘,总爱隔着墙头逗弄香奴。” “原来如此,”马世清看向杏花娘:“半夏,你先将蹄花端进去吧。” “是。”杏花娘瘪着嘴缓缓而行。 入得正房,刚将蹄花放在桌案上,转头就见薛钊不知何时跟了进来。 杏花娘顿时雀跃不已:“钊哥儿!” 薛钊却肃容道:“你爹娘将你卖给了柴家?” “哈?”杏花娘眨眨眼,随即连连摇头:“钊哥儿莫要胡说,卖儿鬻女是要吃官司的!我昨日跟柴家签了五年契书,可不是卖身!” 大周严禁人口买卖,民籍也不分良贱,大户人家要使唤奴仆婢女,便只能与穷苦人家儿女签了契书,等同于雇工。 薛钊听杏花娘这般说,眉头缓缓舒展,说道:“这样就好。” 杏花娘歪头朝外观望一眼,见菘蓝还在与马世清说话,便飞快丢了托盘,扯着薛钊往里走了两步,而后神秘兮兮道:“钊哥儿,今早张伯租你的那屋子塌了!” “啊?塌了?” “我爹说,不知怎地轰隆一声就塌了!张伯、张嬢嬢心疼得直掉眼泪呢——” 外间传来菘蓝的招呼声:“半夏,快走啦!” “来了!”杏花娘挤眉弄眼道:“让他们撵走钊哥儿,活该遭了报应。钊哥儿别气闷了,我先走啦。” 奔出去两步,杏花娘兜转过来抄起桌案上的托盘,又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薛钊立在原地,暗忖:那房子虽破败,可也不至于就这般塌了。 不知为何,薛钊脑海里跃出搬家前狗子那极其复杂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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