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草卜 (第2/2页)
是非。 薛钊无人管束,歇息一阵,便带着香奴在寨子里闲逛。 吊脚楼古朴,味道却不好,大抵是因着下面就是猪圈的缘故。转出去百十步,迎面便撞见三个豆蔻年华的苗女。扶摇寨尚红,男子服色青黑,女子倒是红衣黑裙。 那三个苗女一般高矮,头上围着帕子,插着花朵与银钗,上身短袖红衣,露出小半截手臂,下身五分黑裙,露出膝盖,小腿上又打着斑斓的绑腿。 撞见薛钊,三个苗女先是讶然,跟着交头接耳嘟囔了几嘴,继而捂嘴偷笑。不似汉地女子羞怯,苗女颇为热辣,目光始终盯着薛钊不放。 薛钊略显别扭,便笑着拱手作礼。待错身而过时,有一苗女用蹩脚的汉语道:“汉家阿哥,寨子里寻常得很,没什么好瞧的,不若阿哥跟着我们去瞧个稀奇?” “嗯?什么稀奇?”薛钊驻足回头笑问。 当中苗女道:“阿茹家的水牛病了,去寻秀姑草卜一下,看看是不是招惹了鬼。” 草卜,听着是占卜之术,那名叫秀姑的便是寨子里的蛊女吗? 薛钊心中好奇,便应承下来:“好啊,那我去凑个热闹。”
“嘻,就是就是,总比在寨子里闲逛好玩。” 薛钊便跟在三个苗女身后,走了一阵,薛钊问:“秀姑家在何处?” 阿茹指了指地势最高的房子道:“就是那里。” 那吊脚楼有些破旧,又远离寨子,好似故意离群索居,营造神秘一般。 又行了一阵,到得吊脚楼下。阿茹在窗下用苗语呼喊,窗扉处露出个二十许的女子,回应了一声,三女便带着薛钊进了吊脚楼。 秀姑样貌寻常,神情恹恹,好似没瞧见薛钊一般,低声问了几句,便伸出手来。 阿茹将手中握着的芭茅叶递过去,秀姑接过来放在地上,念着古怪的卜词,从中选出三片。反复仔细仔细折叠,观量着折叠出的折痕。 吊脚楼内忽起凉风,原本在一旁玩味观望的薛钊顿时心有所感,肩头酣睡的香奴陡然惊醒,嗅了嗅,随即低声道:“道士——” “嗯,不用理会。” 薛钊神识外放,便察觉到室内阴煞之气渐浓。这等气息似妖非妖,似鬼非鬼,极为古怪。 秀姑放下折好的芭茅叶,低声说了一阵,阿茹便一脸喜色地拜谢。继而回头偷瞄了薛钊一眼,又羞红着脸问了一句什么。 秀姑瞥了薛钊一眼,又闭目念叨卜词。 薛钊突觉那阴煞之气朝着自己汇聚,他略略蹙眉,左手负于身后,暗掐法诀。却不等他施展术法,香奴极为不耐地冷哼一声。 “哼——” 那浓郁的阴煞随着冷哼声便是一滞,继而逃也似的退散。 闭目念叨卜词的秀姑先是蹙眉,继而睁眼惊骇地看向薛钊。 薛钊眉头舒展,平静的朝着秀姑拱拱手。秀姑沉吟了下,飞快地与阿茹说了一通,阿茹便沮丧起来。 又不甘地回头瞥了眼薛钊,这才瘪着嘴在同伴劝说下离了吊脚楼。 秀姑已然起身,cao着生硬的汉语道:“客人为何而来?” “受友人请托,护送一人至扶摇寨。” “既如此,还请客人事成之后速速离去。麻阳鬼说,此地不欢迎汉家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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