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关图_第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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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2/2页)



    “看公子伤迷糊了,这是我家呀!你呢——是我父亲从雪地里背回来的,险些丢了魂,是我父亲为你运功疗伤,你已经昏睡七日了。”

    “啊?令尊救命之恩,结草衔环难以为报。敢问小姐,令尊怎么称呼?”

    “倒是父亲救了你,可你怎么也不问问我名?你昏睡数日,我……我家却是没有一个丫鬟的。”

    冉破脸又是guntang。“那,小姐沉鱼落雁,芳名岂敢容污!”这一说,倒是姑娘红晕铺脸。

    “我叫刘莹。家父是圣朝名将刘綎。”

    “小生不胜荣幸,得遇将军相救,得睹盛世美颜。”冉破兀自感慨。

    “那,公子,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尊姓大名呢?”

    “小生……”他犹豫一下,以死换来的教训叫他不自觉撒了生平第一个谎。“冯双。”

    接下来几日,刘莹每天来照看冉破,很快他身体恢复,只是面对刘莹,总是不自在。这天刘莹照常来送点心,冉破很高兴,两人便聊起天来。

    “冯公子,你是本地人吗?”

    “这,我也说不清楚。自打记事起,我与母亲相依为命,但不知为何几乎年年搬家,所以我也说不好到底是哪里人。”

    “为什么要搬家呢?令堂今安在?”

    “我的母亲,半年前便失踪了,至今杳无音信。”

    “对不起,我看公子所学匪浅,定是书香传家。对了,你有去找过令堂?”“这……”“人海茫茫,何处寻去!”可是他转念一想,是啊,母亲失踪半载有余,自己何不去寻找呢?唉,真是百无一用!“对呀,我应该去找母亲。”说罢便作势往外走。

    刘莹拉住他,道:“公子,你现在还有伤在身,且今雪海茫茫,岂不折了身子,到头来一无所获。”

    “可是,母亲生养天恩…我现在却不知她在哪里,更不论报养了。”说罢暗自神伤。

    “不如你就在我家养着,等我父亲回来。他到这里公干,好歹遍布耳目,我想要找到令堂不是难事。”她想了一会儿,“再则,父亲临行前曾说,你受的伤很重,他已经尽力而为,却不知是哪一派的掌法,只怕药王来时,方能为你治愈。他从重庆回来就会请药王同往。你吃了神仙草,暂时不会有事,不过十数日后,恐难支撑。这么邪乎的掌法,也是个残暴的主!”

    她这么说着,冉破忽觉心口一阵恶痛。

    “公子,到底是什么人把你伤成这样?”

    “我也不知。我自小和母亲相依为命,过的都是风林溪水的生活,决不曾想到有此飞来横祸。”

    “听家父讲,伤你之人武功了得,绝非善类。可我看公子也不会武功,又是温文尔雅,断不会做出有伤他人之事。这真是怪……”

    冉破见刘莹这般关怀自己,心头又热,脸颊绯红。却说:“我猜——他们定是误会了人!”

    刘莹转过来,问:“认错人?”

    “对,当时他们问我是不是冉破?不待我说完,便要杀我!”

    “冉破?”

    “其实我根本不认识他。”冉破脸又红了,因为再次说谎。

    “我想公子猜得不错。”刘莹似乎想到了什么。在冉破迫切的眼神里,她便把所知的一股脑儿说了出来。这冉破原本是钓鱼城冉氏之后,其先祖冉琎冉琏当年修筑钓鱼城,抵御几十万蒙古铁骑十数年攻击而岿然不动,为世所赞叹。兄弟二人集毕生心血,苦思勤修,将筑城秘术编撰成书,名《镇关图》,为冉家传家之宝。

    二十年前,播州土司杨应龙袭位,欲永固海龙囤,便向冉鸿索要。可是冉鸿一家却在一夜之间人间蒸发。近来万历皇帝顺应天意,欲改土归流,杨应龙反心日盛,秘派多路人马寻找冉鸿,却又传冉鸿已死,仅留一子——冉破,于是为得《镇关图》,加紧寻找冉破。可是朝廷也担心此图落入杨应龙之手,为平播徒添伤亡,于是派刘綎前来觅图。

    刘莹讲到这里,冉破打断道:“你是说,令尊也是来寻冉破的?可是,那老头和姑娘……”他的脸又觉红了,“为什么要杀我呢?”

    “听父亲说,杨氏一门擅踞播州,数百年根深蒂固,庙堂之上江湖之中,树敌甚众。此番其急寻宝图,欲与朝廷抗衡。其实多少人欲借朝廷之手除掉他,又岂会容许他寻得宝图?最好的办法就是抢在他之前找到冉破,逼其交出宝图,当然有些江湖人士只怕是斩草除根,永绝后患。我想要杀你的人就是把你误会成冉破!”

    冉破听到这里,半知半解。自己可从未听过什么《镇关图》,更未见过。但听刘莹一说,自己真是凶多吉少。又问:“那要是令尊寻到冉破,会怎么处理呢?”

    “这我可不知道。不过,父亲身为朝廷命官,自然要听皇上的,我想,可能会劝其弃暗投明,交图立功吧!”

    “可是,若冉破无图可交……”

    “那我想他就是明着要和朝廷作对,父亲可能会把他押赴BJ听候发落。”

    “我,我想他不会和朝廷作对。”冉破有一点慌张。

    “我想他一定会和朝廷作对。杨家入主播州以来,冉家世受恩惠,两家世交甚好,杨应龙和冉鸿还是八拜之交呢!我看呀,这个冉破一定不会乖乖交图的。”

    刘莹说到这,冉破一下就慌了。心想真是天降奇祸,才出地府,又入阴曹,为今之计,只有趁刘綎未归,走为上策。当晚,冉破便摸黑离了刘綎在播州的行宿。

    可普天之大,竟无去处!父母不知去向,自己身受重伤,不知能活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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