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唐华彩_第372章 新的平衡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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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2章 新的平衡 (第3/4页)

公;再夸赞安思顺之才能,命他权知朔方,尽快平定李献忠之叛。”

    “是。”

    薛白提笔写了起来。

    他虽觉得这件事情不妥当,但既然担任中书舍人,就要把个人的好恶抛除在外,不带情绪地拟旨,完成职责。

    须臾,一封圣旨拟好,他递给陈希烈过目,陈希烈看了连连点头,赞道:“薛郎不愧是状元出身,誊写一遍吧。”

    其实这种公文并不要求文才,倒也不必状元出身。

    完成这桩差事,薛白也算是有了拟旨宣边镇重臣任命的经历,谢过了陈希烈。

    “老夫知你在想什么。”陈希烈拿出印章,放在嘴边哈了两口气,道:“但放心吧,安思顺才干与忠诚皆不缺,能任好朔方节度使一职。”

    说罢,他把手里的印章一盖,“啪”地一声,动作行云流水。

    ~~

    薛白走出中书门下省,脑中还在想着安思顺一事。

    据他所知,不仅是李林甫、陈希烈,其实连杨国忠也认为安思顺与安禄山不和,是可以收服的对象。

    换言之,今日安思顺能身兼河西、朔方两镇节度,一部分原因便是他在朝中有很好的声望,众人对他观感都不错。

    方才陈希烈的态度,让薛白都有些怀疑,是否自己小人之心,因太过警惕安禄山的叛乱,而对安思顺过份戒备了。

    在正要离开这间属于左相的院落之时,他停下了脚步,走到了旁边不惹人注意的角落站着,拿出方才在看的书卷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有对话声与脚步声往这边而来。

    “伱这么想就错了,府君与安思顺关系并不好,甚至有仇怨。”

    “我听闻他们是堂兄弟。”有一个漏风的声音说道。

    “府君是十多岁的时候,随母改嫁到了安家,安思顺当时便常常欺凌于他,虽有兄弟之名,却根本没有兄弟之实。”

    “如此说来,安思顺这次若掌了大权,对我们并不利……”

    还在说话的是杨齐宣,他说着,忽然留意到了院子里角落有个人影,定睛一看,惊了一下,毫无底气地道:“又是你?”

    他有些慌张,吉温连忙用一只手抚在他背上,低声道:“怕什么?他还能再打你不成?”

    仿佛是有了安禄山撑腰,杨齐宣这才镇定下来,道:“我只是奇怪,他在左相处做甚,打探朝廷机密吗?”

    薛白被这两人的样子逗得笑了笑,招招手,让吉温近前说话。

    吉温才不肯过去,注视了薛白好一会儿,心想自己吃了口臭的亏,在圣人心里的份量远不如薛白。如今不必在朝堂上与之针锋相对,待往后时机一到,薛白也只是刀俎上的一块鱼rou罢了。

    他自有诸多大事要忙。

    吉温遂显出一个不屑的笑容,自往陈希烈的官廨而去,同时嚷嚷着有机密要奏,让吏员把“杂闲人等”赶出去。

    杨齐宣跟在后面,努力迈出了嚣张的步伐,偏是时不时转头偷瞥一眼,观察薛白的反应。

    朝堂上的丑角是越来越多了。

    薛白这般想着,回忆着方才吉温的话语反应,心中对安思顺的忌惮再次加深起来。

    安禄山的下一步,势必要染指河东了……

    ~~

    次日,薛白在杜家姐妹处商议事务,恰好遇到了无官在身的杜五郎。

    杜五郎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邀薛白到终南山小住,被拒绝之后,不由抱怨了一句。

    “你一天天cao心的事真多,我看圣人都没你cao心的多。”

    这话虽大逆不道,可确是实话,就在当日下午,薛白便得到召唤,入宫陪圣人打骨牌。

    他像是放弃了入仕之后就不打骨牌的原则,投身这天宝盛世的歌舞升平当中。

    走进宫门,在花萼相辉楼前,薛白见到了贾昌。

    “薛郎难得不是穿朝服入宫。”贾昌笑道,“有些年没来打牌了吧?”

    “是,也许久未见神鸡童了,你气色真好。”

    贾昌哈哈大笑,道:“我啊,烦心事少,吃好喝好,气色自是好。”

    这些年来,朝中重臣走马灯似地换,当年两人都熟悉的人里,王鉷、李林甫都死了,李岫刚出狱,还在休养,准备充军陇右。唯有贾昌,始终活得逍遥自在。

    “无怪长安人人都羡慕神鸡童,比高官厚禄、权倾朝野还要好得多。”

    “薛郎也能做到,被才华所累罢了。”

    两人聊了几句,贾昌要先往鸡舍去安排,遂别过离开。

    薛白正要迈步,却发现一旁有个红衣女子正在看着自己,他对她十分眼熟,一时却没认出来,之后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剑器上,才想起这是公孙大娘的弟子,李十二娘。

    “嗯?不记得我了?”李十二娘持剑上前,道:“我还救过你的命呢。”

    她长高了许多,眉眼也长开了,出落成一个高挑的清秀女子。

    薛白笑道:“认得,常听闻你与任木兰在长安闯祸。”

    “哪有闯祸,又是谁在胡说。”

    “今日你们来舞剑器?”薛白留意到不远处还站着二十余个红衣女子。

    “是呢。”李十二娘道,“你们在殿中打骨牌,我们在台上舞剑。”

    说着,她有些不满地小声嘟囔道:“根本也没几个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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