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掌 六大家 (第2/2页)
不是为了咱们整个徽州商会,这些年,一些暗地里不方便的事,哪个不是我厉家下面的人处理的?” “好了,好了,老林、老厉,都少一句,现下,不是争这个的时候!” “对,别吵,伤了和气,咱们还是商量个对策,不能这般被动下去了!” 徐启昌暗自摇了摇头,谁都有心思啊,这些年徽州商会越做越大,一帮饶心思也越来越多了,早就是面和心不和的局面。 “可以了,都住口吧!” 徐启昌摆了摆手,严肃道:“诸位,如今的局面已不是一批货和一两家商行货栈的问题了。那位寿宁伯的意思很明显,他清楚我们的情况,因此,他才抓着咱们这一点,以他之意,是想收揽我徽商为他所用……老夫虽不认为他有能助咱们成事的能力,但若是想坏事,谁能的准?他的jiejie是皇后,他深得皇帝的恩宠,若是……” “徐老,那要怎办?” “那位周户部处,关系可能打通?” 徐启昌眼下的目光主要还是着眼于沟通上户部尚书周经,他抓的核心也很准,户部才是他们的关键,皇帝任命了一任户部尚书,在未犯大错之前,不可能轻易去了。 只要他们能搭好关键,他们上层的路和商会的核心生意便稳当,其他的事反而是事。 宋轶是负责此事的人,他有些无奈道:“这位周部堂十几年前进部堂任官,历任礼部、吏部,左右侍郎都当了两茬,是京中数得着与地方无甚挂碍的部堂高官。 如今,履任户部,更是谨慎微到极点,连户部的下属请宴都不去,老夫几次派人,连门房都未曾进得去,实在有些下不了嘴!” “怎会到这般田地?” 徐启昌言语之间,轻轻一叹。 “徐老,我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田家家主突然面带迟疑了一句。 徐启昌道:“都到此时,还有何事需遮掩?大家集思广益,咱们徽商也必须要过了这一关!” 田家主这才叹息道:“田某做的是药材和宫中的一些御用采买,一向与宫中御用监的人往来较多,最近宫中的事你们应是知道。箫公公那里都是约束着手下人谨慎心,目前大局面就是这么个局面……” “老田,还用你来提什么大局?正事可好!?” 何家主一听这个,顿时便是烦躁,高声催着田家主。
何家主要经营的是石材和木材,工部、宫症内监衙门,需要用到材料,每次他何家都是拿的最大的那一份。特别是高档、昂贵的那些材料,每每都是暴利,所以何家和宫内宫外的关系自然不少。 正是因为如此,田家主到了最近宫中的事才更让他烦躁,宫内一番动作,一些职司衙门中这么多年打通的关系,有些消失了,有些便是忽然的约束着。 且,内库都换人执掌了,还不知后续能不能接的上,对他们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徐启昌压了压手,道:“何家主,稍安勿躁,让田家主继续!” 田家主微微颔首,继续道:“内官监的李公公最近麻烦不少,皇帝已将内库交给了司礼监秉笔陈准,就在前日,陈准收到了一笔二十万两银子的入账,是寿宁伯张鹤龄送去的。银子怎么来的,我想各位应是知道。 因为这个银子,户部尚书周经入了宫,皇帝把他安抚过去了,其中便提到了张鹤龄要和顺府做的动作,似乎和户部有关。 我得到消息时,没太明白一个兵马司会和户部能有什么动作交集,这会儿听徐老所言,我大致明白了,应该就是针对京中商家的事了。” 闻言,徐启昌心中不由一惊,忙问道:“你的意思,是皇帝用这些事安抚了周尚书,周尚书被安抚住了?” 徐启昌根本没问何家主的消息来源,即便宫中再是动作,只要不是私下奏对,想知道消息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难。甚至很多时候,他们可以比一般朝中大臣更早的知道些消息,足见徽商在京师的消息网络有多广布。 田家主无奈道:“徐老,田某也是不久前刚知道的消息,当时甚至都没想明白。但如今听您所言,我才将上下串联了起来,显然周经是想做点什么,若是让户部直接出面,或许他还会犹豫。 但寿宁伯和顺府出面来做,户部不需要太多便能受益,周经有皇帝的保证,不可能不心动。情况明显了,兵马司、锦衣卫和顺府做事且担恶名,户部只需要默认、配合,即便是我来想,也是个足够好的事了。因而……” 被田家主如此一分析,在场的几位家主都是面色越发凝重,他们感觉,这张压下的网,勒的他们越来越紧了。 “那我等……不如答应了张鹤龄,或许能和户部,甚至和皇帝……” 何家主很烦躁,他试探道。 何家的生意跟朝廷关系最为密切,他这几年所赚的银子,主要是靠宫内、工部修建所获得的大单,一旦新的商圈成型,他何家绝对是最受打击的一家。 徐启昌缓缓摇头道:“没那么简单!咱们是几大家的徽州商会,但咱们代表不了所有人。还有整个大明的惯例和制度、规矩,随大流或许问题不大,但若是开这个头,咱们的日子不会比现在好过多少。不定便成为所有人发泄的对象……” “再等两日吧,各位回去吩咐下去,凡徽州在京商贾,不得有任何妄动,此事我等需再行筹谋,无论是多递银子走关系,还是再跟寿宁伯谈,在有结果之前,谁惹事,便将谁踢出商会,让其无从立足!” 几家的当家脸上都带着阴郁之色,纷纷点头,各自先行散去。 在几位家主走之后,徐启昌马上让人叫来了手下贴心的一位掌柜。 “当家的,您找我?” 掌柜恭敬行礼,规矩执行的一丝不苟。 徐启昌轻轻颔首,吩咐道:“你找人去在京师置一个院子,要雅静,美人、物事,总之能想到的都给老夫置办上。” “老爷,您这是要送给那位寿宁伯?”掌柜试探问道。 徐启昌冷声道:“他只是个外戚,即便再得宠眷,老夫依然不认为能成大事。官场,官员,比想象中的要顽固,既然源头是户部,老夫便亲自拜会户部的周尚书!” 徐启昌对张鹤龄重视,因为这位寿宁伯实在肆无忌惮的很。但他也只是重视,不可能对张鹤龄寄托希望。 和官面人物打了几十年的交道,以前更是叶琪的座上客,他太了解如今大明的官场了。 与其巴结一个外戚、伯爵,不如全身心、下血本的巴结部堂高官。 要人给人,要钱给钱,不要钱,那便送你政绩。徽商有钱也还有些人脉,他便不信了,拿不下这位户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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