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功过? (第3/3页)
张某窃以为,正是少了些公道、公平。诸位可能要,商人亦是无地位和尊重可言,弃民从商岂不更是舍本逐末?
可诸位又可曾想过,因种种不公道,种种不公平,已是选无可选,不得已而选之。” 张鹤龄又是一番深沉且发人深省的话抛了出来,众臣突然觉着心中有些古怪。 一个粗鄙无术的外戚,其本身便是最大的不公平,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从各方面去求公平。可真有意思。 不过,倒也不是所有人皆觉得古怪。 朱佑樘便觉得张鹤龄的话很触动他的心思。 他是君,非是臣,他的立场更高,非是这些大臣们可比。大臣们会因为自身立场,有意识的对群体做一些划分和针对,可他不会! 故此,正如张鹤龄所言,他对下万民大致是一视同仁的,当然,待遇和礼遇上会有轻重之别,但本质上,他并不觉得官民热有多大区别。qqxδne 往日,他也时常会想,御民之道该如何施为。故此,张鹤龄的话,有些到了他的心里。此时,他的思索又多了几分。 朱佑樘心中暗思,但他知道,此般话题,他作为皇帝,不能轻易开口,他也只是眼神深邃的看向御阶之下的几人。 御阶下,谢迁和刘健也是暂未出声,反而李东阳颇为郑重的问道:“寿宁伯,若依你看,你觉得该如何舍末归本呢?是否便是你的公道、公正,可又如何公道公正?” 张鹤龄淡淡的笑了笑,摇摇头道:“张某也只是读过几本书,到底还是个粗人,些话倒也无妨,即便的不对,也便当增一笑耳,但大格局的事,便不是我能考虑的了! 总言之,让农民归田,让工匠做工,让每一个人归根本来的位置,且甚至能让他们甘之如饴,便是朝廷、国家才能稳定发展的根本。 至于如何行之?诸位皆是社稷肱骨,陛下的左膀右臂,自能比我考虑的更多!” 张鹤龄只是引话题,给皇帝埋埋种子,过多的话可不会,他借事提了公道、公平,对官员一视同仁,功过分明,已是冒下之大不韪了。怎还会提下四民之道。 位置不符,身份不符,且时机亦不符。 与其现在,还不如一件件事做下来,潜移默化的影响来的实在。 “话题扯的有些远,诸位多恕罪,还是回张某本人吧。方才谢学士我张家无功,我张鹤龄无功,借方才的话头,张某便要与诸位较较真!” “我张家当真无功吗?” 张鹤龄环顾四方,笑着摇摇头,道:“各司其职,各有所命,亦各有各家对大明、对朝廷建功的方式。 故此,便我张家有女,如今贵为皇后?岂是无功?皇后为陛下诞下龙子,如今龙子入主东宫是为太子,乃我大明储君,又怎叫无功?” “哈哈!” 张鹤龄这一番自,直让大臣们暗自翻白眼,如此堂而皇之的出来,不以裙带为耻,也算没谁了。而朱佑樘,听到张鹤龄淡笑间不以为杵的话,突然笑出了声。 “你啊!” 朱佑樘笑着指了指张鹤龄,道:“你的无错,皇后帅六宫,执五枚,为朕辅助内事,怎会无功?诞下太子,为大明江山社稷传承有序,更是大功。 皇后为你张家女,你张家培养了一位温贤雅致,母仪下的女子,又岂能无功,给你的封爵禄米便是对你张家功劳的恩赏。 当然,便按你自己所言,恩赏给你张家了,便已是酬功。但若是你犯了过,朕自亦不会轻饶,功过分明吗!” 张鹤龄笑了笑,一揖拜下道:“陛下所言极是,故此,前番降爵罚俸,臣口服心服。” 盖棺论定,且一唱一和,一言一对之下,便似乎划下了一条线。 原本尚有几分轻松看热闹之心的大臣们,此时也郑重了许多。 而李东阳,则考虑的更多,他甚至将近几月间种种事皆串联来起来,不由让他有些心惊。 “寿宁伯,你话的有几分道理,但你这粗鄙的性子要不得。就事论事嘛,切莫总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胡乱猜疑妄测,身为大臣,可刚强、坚决,但武断、偏激要不得!” “臣谨听陛下教诲!” 朱佑樘点点头,望向刘健和谢迁道:“刘爱卿,谢爱卿,寿宁伯言语无忌,但本心不坏,朕在此代他向诸位爱卿做个东道。稍后让他给你们赔礼道歉,此事暂且如此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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