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第3/3页)
尚有人老夫这个英国公做的尚可,但总归差零意思,也有人私下言,若是让我那位叔父来做,或许更好。可你看现在,有哪个敢再提起,便是在你这个字辈面前,亦是无有吧?
全大明之人皆知,英国公张家,是我张懋的张家。仑儿,路很长,只有走到最后的人,才是那真正的胜利者…… 你且记住,张家子无论图谋为何,图谋多大,但至少对咱们勋贵圈子是有益的,那便做下去。至于将来是谁主导,那便看你们的能耐了,若是你真个弄不过他,也合该你伏低做……” 张仑深吸了一口气,平缓着自己的心绪,良久,终于狠狠的点零头。 莫因嫉妒乱了心思,也莫将损害总体的方式来当成稳住主导的所谓手段,路还长着,我张仑一生,不输于人。 似乎一瞬间便坚信了决心,张仑的神色,又恢复了平常时的模样。而这一份平常,似乎比起曾经更平和了许多。 张懋暗自欣慰。 虽是从顺风顺水中的暖室花儿,但总算这份心态尚可,也不枉他教导了这么多年。 “去吧,骑上玉花骢,日后它便跟着你了,怎么干你自己拿捏分寸,你只要记住,老夫和整个英国公府都在你的身后站着……” “多谢大父,孙儿去了……” 这子! 看着已牵马离开的自家大孙,张懋笑着摇了摇头。 他本以为,张仑还要问他为何让进宫,可方才张仑偏偏没问。 也不知是真懂了,还是一时冲劲。 算了,让他闯一闯吧,今日的已够多了,不能用自己的想法去决定后辈如何行事。 若是一切皆由自己,那最好情况也不过是培养出第二个张懋罢了。 他英国公府不需要第二个张懋,张懋能做到的高度,也只能是现在这般,可这般的英国公府,或是这般的勋贵集团,并不能让张懋满足啊。 他记事很早,幼时可是经历过勋贵由盛及衰的人,虽然那会年幼具体懂的不多,但身为国公府子弟所感受到的人情冷暖,是真真切切印在心里的。 那个张家子! 想起了张鹤龄,张懋有些复杂。 事情的前前后后,他已经查得明明白白。 这子,撺掇着勋贵子弟成立所谓商行,所谋甚大啊。可行事却偏偏丝毫不急切,该稳时稳,该粗暴时粗暴,该嚣张时也依然嚣张霸道,还真就让这子历练出来了。 可惜,终归是外戚啊! …… 便在张懋感慨张鹤龄之时,大内乾清宫里,端坐龙座之上的朱佑樘也在感慨。 他突然轻叹了一声,直让低头躬身汇报的东厂提督大太监范亨有些不明所以。 我的似乎也不算很好的事啊,怎皇帝是这般有些欣慰般的感慨。 可他也不敢停下,直到汇报完之后,方请示道:“皇爷,近两日的情况便是如此了,寿宁伯那边的事,可要奴婢……” 朱佑樘摆摆手,淡淡道:“行了,寿宁伯的事,你只需看着便是,先退下吧!” “奴婢遵旨!” 范亨心里咯噔一声,总感觉他似乎有些不好,可陛下吩咐了,他只能恭敬的应声,接着退着离开了乾清宫。 “范亨……” 范亨退了出去,朱佑樘嘴里突然轻声的念叨了一声。 一旁,陈准眼睛转了转,突然恭声道:“皇爷,范提督今日奏报之事,奴婢总觉得,有些站了立场……” “哦,怎般的?” “恕奴婢多嘴,皇爷,奴婢觉得,无论是内监或是厂卫,除了对皇爷您,对余者任何人,都只能站在最中间的位置上。 内监、厂卫,可以是眼睛,可以是绳索镣铐,但眼睛、绳索,哪能有自个儿的想法……” 朱佑樘摆了摆手,骂道:“你个陈准,也和朕耍起了滑头,你没立场,可为这可为那的,不可有自己的思想。可你借着范亨的话,本身便已站了立场了。是不是你那哥哥和侄儿跟着张鹤龄,便有事没事帮他话呢……” “奴婢该死!” 陈准噗通一声便跪下,脸上诚惶诚恐的便开始请罪。 不过,他心中其实倒是不慌,皇帝他也算了解了,至少凭他的感觉,皇帝不是真的生气呢。 朱佑樘果然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淡淡道:“行了,谁还能没点私心!” 陈准赶忙道:“奴婢确实有私心,但奴婢可不敢以私心忘大义,奴婢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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