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第2/2页)
事且上本吧!” “陈公公,事先前已是有奏,且寿宁伯亦在,只耽搁少许!” 曾鉴摇摇头,再次向朱佑樘请道:“陛下……” 陈准欲待再言,朱佑樘挥了挥手,缓缓道:“好了,曾爱卿既是坚持,便长话短吧!” “臣遵旨!” 曾鉴暗呼一口气,道:“臣请陛下降旨,嘉奖日月商行一片拳拳爱国之心,亦为大明下的所有官民热,树一个榜样……” 朱佑樘微微颔首,淡淡道:“曾爱卿所请,朕准了。且待此事结束之后,若事皆尽功,朕便亲自手书匾额一面,再给他们一份恩荣。” “陛下圣明,若是此家商贾能得陛下恩荣,必会感佩,或许日后能为我大明再立新功!” 朱佑樘微微颔首,可面上的表情不置可否,只是望着曾鉴。 原本等着皇帝再问,可好半会没等来声音,曾鉴不由偷瞥了一眼,见皇帝那一副神色,他心中苦笑。 算了,便一气完了,无论如何处置决断,不再多做纠缠了。 曾鉴心中打定主意,奏道:“不以身份阶层另待,圣明莫过陛下。且陛下方才有言,若事皆尽功,当再给一份恩荣,臣亦觉得,陛下实乃千古明君,更是真知灼见、洞察万里!” 朱佑樘淡淡笑了笑,暗自却是摇了摇头。 这么一个老实人,竟能硬捧,这曾鉴,也不知到底是要打个甚的主意呢。 若是往日,作为皇帝在大臣云山雾绕的奏对之时,或会配合一二。 不过,今日朱佑樘也是打定主意了,便让曾鉴自个儿吧。 一是他现在确实有些心气懒散,二呢,他也是真不想搭话,以他的猜测,怎么也脱不开张鹤龄,轮到张鹤龄的事,如今他可郑重着呢。 曾鉴也是无奈,只能继续道:“想来陛下给出如此恩荣,亦是看出了,这家商行,办的事是对朝廷对百姓有利的事,但若想办的妥当,尽全功,并不易。 几万百姓,拖家带口,只安顿、安置便已是极为繁琐的事了,何况还要组织百姓修那工程。要知道,修工程可非事,且他们欲修的工程,更是贯通通州至京城的主道,要是稍有不谐,影响更是极大。若是稍有差池,那可能便是好心办了坏事,介时,朝廷或将面临两难了!”
“曾爱卿所言,亦算有理!” 朱佑樘点点头,问道:“那依曾爱卿所见,该如何呢?” 曾鉴道:“回陛下,工部乃管理大明工程事务的衙门,职掌土木兴建之制,器物利用之式,渠堰疏降之法,陵寝供亿之典。 凡大明之土木、水利、道路、桥梁,工部无不综理。工部有足够的经验和能力,应对所有的工程事。对重大紧要的修筑事,更该着力上心。 故此,臣觉得,像这般大的工程事项,该当在工部的管辖和指导下进校一来,可让好事尽善尽美,二来,工部本就有对各处道路桥梁的建设规划,由工部管辖,也免得商贾不知,行事乱了,做出有碍于工部规划的事来……” “原来如此!” 朱佑樘缓缓点头,终于知道曾鉴等在哪儿了。 他淡淡道:“曾爱卿考虑周详,既如此,曾爱卿便着人和他们联络,想来商行商贾,也不至于会不配合朝廷行事!” “陛下,臣已派人去了,可事并不好办……” “哦?” 朱佑樘淡淡的笑了笑,望向了张鹤龄。 此时,张鹤龄也是笑道:“曾尚书,原来张郎中是您派去的啊!不过,当时张郎中可未曾明您的意思啊,倒让本伯误会了!” 曾鉴道:“寿宁伯,现在知道也不晚,工程刚刚开始,并不耽误……” 张鹤龄笑着摇摇头道:“曾尚书的意思本伯明白了,是要接过本伯赈济总领的差事?其实本伯倒也觉得不错,这赈济的事,本身就是苦差事,管着那几万百姓,本伯亦是心力交瘁。且本伯虽官职卑,但杂事不少,还要处置陛下交办的案子,这一阵子,可忙的我!若是有人接了这个担子,本伯倒也能轻省些了。 不过,要请陛下降旨方是……” 言及此,张鹤龄转向皇帝躬身道:“陛下,既是工部要接手臣的差事,不如,便让臣卸任,臣正好也专心案子……” “寿宁伯,何出此言?” 曾鉴一听不好,赶忙道。 张鹤龄奇道:“嗯?曾尚书,方才不是您的?” 曾鉴道:“寿宁伯,本官方才的意思,只是要管理工程事,和赈济无关。赈济灾民这等大事,陛下既交托寿宁伯总领,且目前做的亦是极好,本官怎敢胡乱插手!” 张鹤龄笑着摇摇头道:“这就不对了!或者,曾尚书还未搞明白事情的细里,其实,工程也好,百姓也罢,皆是一事。不知曾尚书,可曾听过‘以工代赈’之事?” 也不等曾鉴回答,张鹤龄继续道:“以工代赈,为前番本伯向陛下奏请,陛下已是首肯,并着内阁和相关部堂商议具体章程,曾尚书该是知道才是。” 曾鉴心里无奈,不得不点零头,他怎把这事忘了。 这一想之下,也不得不承认,名目真的对上了,好似也真的是一回事。 可他的目的不是如此啊,他虽然有些为下属的私心,但更多的可是公心。 以他本心而论,他觉得张鹤龄他们牵头的事的确是好事,但正如他所言,工程事便该当由工部来管辖。譬如这修路,如何安排,修多长,多宽,怎般修,怎能由民间做主。所有捐赠和资助,都要由工部统一调度,这才能避免出岔子。 可张鹤龄却将工程和赈济圈到了一块,让他一时为难了。且连他自己也觉得,这般圈到一起,作为以工代赈的一次尝试,很好,也很合理。且此番由民间商贾资助,更是起了一个很好的榜样。他也是真心希望,此事能做到完美。 要不,便再放开一层,只指导一下吧。 就在曾鉴心中犹豫之时,张达似乎看出了曾鉴的为难,突然道:“寿宁伯,可否听下官一言……” 张鹤龄淡淡的笑了笑,道:“张郎中,话你自是可,不过,在你之前,本伯明一下。我是此番的赈济总领,若是工部想接下差事,亦无不可。但看曾尚书的意思,应该无暇去管整个赈济的事。 那便只工程事,其实本伯觉得你们的考虑无错,但本伯担心……” 曾鉴道:“寿宁伯担心甚么?” 张鹤龄道:“不知,曾尚书和张郎中,可知‘水泥’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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