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第3/3页)
/br> 张鹤龄奇道:“难道本伯认为的不对?”
“当然不对,虽律法和朝廷的制度未曾规定,但很多事,依然有约定成俗的规矩。” “是这样吗?” 张鹤龄状若恍然,又问道:“那既是所谓规矩?为何不行之于法度?” “岂可事事皆书于纸面,若如此,制度岂不过于僵化,且我大明以儒治下,若事事俱镰…” 言及此,谢迁顿了下来,但其后的意思,不言自明。 以儒治,以人治,事事规定,事事以法约束,那岂不是法家之道,与朝廷的宗旨有悖。 张鹤龄自然明白,可转而他便又摇摇头道:“不对,不对,这般法太过混淆了。若按谢学士这般法,又不行于之法度,又要所谓约定成俗的规矩?那这般规矩,又由何人来做定判? 是不是,谁的官位更高,话的人更多、更大声,便谁更有理?为所谓的约定成俗,定下了所谓规矩。若这般,律法威严何在?” “你怎可曲解本官的意思?朝廷大臣,岂无公心?” 张鹤龄点点头,赞同道:“也是,朝廷大臣,如几位阁老这般几朝老臣,深得陛下信重,也确当极有公心。是本伯错话了,还请几位恕罪。 不过,也正好,借着这个话头,本伯方才多有不解之处,请教诸位大学士……” 也不待几人相询,张鹤龄便继续道:“像今日这般,张府尹只是按朝廷的法度,行顺府本职之事,怎会有这般多券劾,连带本伯这个遵着朝廷法度,被请求协同办事之人,也是被多有责难。这是为哪般?” 谢迁蹙眉道:“你所言之事,和弹劾本身又有何干,且与方才所言的规矩又有何干。” “怎会无干?” 张鹤龄奇道:“据本伯所知,此番弹劾之人可是职权和本职各有不同。给事症户部、兵部、礼部、刑部,甚至有翰林学官。若户部、刑部和给事中还算挨着些本职的边,可余者,都毫无相干呢。 这般弹劾着实令本伯不解,且先不论,他们怎会只因一顺府常事而大动干戈,是否藏有阴私。但只借用方才白尚书所言,这般做非本职之事,可否妥当,是否僭越职权?或者,在谢学士您看来,这便是可为约定成俗的规矩? 若是如此,那本伯只要在完成本职之外,余时做些不违朝廷法度之事,又有何错?还是谢学士,要给本伯再来一个约定成俗?” “张伯爵,你休要乱言?本官又岂会擅言所谓约定成俗。你莫非要给本官强加罪名,以图转移话题,混淆视听?” “谢学士严重,本伯从不乱猜测,只是真心不解,也真心求教罢了!” “你……” “好了!” 就在二人话的火药味越来越重之时,刘健下意识抬头向皇帝看去,见皇帝无动于衷,甚至只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暗自摇头,出声打断了二人。 “谢学士,寿宁伯,何来这般做口舌之争,在陛下跟前,莫要失了体面。” 刘健摆了摆手,先是将二饶话压了下去,接着望向张鹤龄道:“寿宁伯,弹劾,自有他们所弹劾的理由,至于是何理由,是否符合本职,是否有理,岂可只凭三言两语定牛 陛下今日召见我等,不也正是想商议此事,你既然也提出了你的疑问,我等自会将你的疑问考虑进来。至于最后如何,由陛下圣裁……”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张鹤龄恍然道:“既如此,那……白尚书方才所言,也无道理了……” “哼~” 此时,白昂感觉心里极为憋屈,他忍不住重重的哼了一声。 他也想明白了,今日的时候极不凑巧,又被张鹤龄利用了一把,堵的他无话可。 也怪这些人,有事没事就闲的,户部和商贾的事,何来要这般多身份和官职皆是不同的人来弹劾。 还以为是老黄历的时候,只要群情汹汹便可达成目的了? 连带着他,也只能被堵的无话可。 也罢。 念罢,白昂向皇帝拱手道:“陛下,是臣先前考虑不当,臣请求收回方才的弹劾。但臣有一言要启奏陛下,臣认为,寿宁伯所言‘法无禁止即为可’此言不妥,不可作为官员的行事准则。 而所谓约定成俗的规矩,更为不妥。若真有需要,当立法加以注释,否则不该是我大明朝廷该有的所谓默契。 臣乞请陛下,郑重考虑此事。陛下,臣的话完了,臣今日冒昧进宫,冒昧弹劾,还请陛下责罚……” “白爱卿,何来冒昧,朕又岂会责罚于你。白爱卿所言,朕亦心有感触。这样吧,你且回去,将你的想法总结总结,上个本子,朕看了之后,再和诸位爱卿商议定夺……” “臣,遵旨,臣请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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