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第3/3页)
。 “李大学士,下官实在是心情激荡,在家中多缱绻了片刻,耽误了行程,望李大学士宽宥!”
张鹤龄又是极为真诚的行了一礼,致歉道。 可李东阳依然无声,但此时,张申却突然起了话。 “寿宁伯,此番你确实有错,公堂之上,庄严肃穆之地,你身为同审之一,怎可姗姗来迟。便是心情再是激荡,也不能这般延误公事啊。 陛下可是对你寄予厚望,想你年级轻轻便已是爵位在身,官拜四品,得赐蟒袍加身,更是身兼多职,陛下和朝廷对你的器重,可见一斑。你怎可因家中些许事而懈怠公事呢……” 李东阳转过头,淡淡的看了张申一眼,面色依然不动,但那不禁蹙着的眉头,无疑不在表示,李东阳对张申的不太满意。 张申的话,看似在斥责张鹤龄,但一言一字,无不在坐实张鹤龄的身份。甚至隐隐指向李东阳。 李东阳能心情愉悦那倒怪了,但此时簇,他也不好甚么。 张鹤龄确实是陛下认可的协办官员之一,同审没毛病。若严格论起,他私审和公审,张鹤龄都有权力知道,且若是他要拿人或是调查,也需张鹤龄来配合。 但事实上,几日时间,他都将张鹤龄刻意忽视了,且今日升堂,他更是未曾通知张鹤龄。 当然,他之前已是知道,张申定然派人通知张鹤龄了。 但一直到他升堂问案,张鹤龄也未到,倒也是好事一桩。 可未曾想,张鹤龄在他准备要退堂之时,跑了出来,实在让他心有郁郁。 见李东阳望着他,似乎有些不满,张申淡淡笑了笑,他可不会去考虑李东阳心情美与不美。 之前后衙话,他未曾表示,其实已是等于驳了李东阳的面子。 当然,他相信,李东阳不是那么器量狭之人。 那多一句,少一句,又有何分辨,而且,趁着机会,还可以多骂上张鹤龄几句,倒也是一桩令人愉悦的事。 于是,他朝着李东阳认真的点零头,好像是接到了李东阳的指示一般,朝着张鹤龄又道:“寿宁伯,平时见你,虽做事多有粗糙,但总体而言,尚有可取之处。 陛下对你寄予厚望,便是如我等这般老臣,也希望朝廷能多些如你这般年轻的官员,将来也好接过我等的担子,好为陛下,为朝廷建功立业。 故此,你当谨慎、用心、谦虚,如此案能协助李大学士办差,先不论你懈怠公事,是否有负陛下和朝廷所托,便只思及你自身,本也是你多加学习的好机会。你又怎能……” “张公教诲的是,确为下官不是……但请容下官解释……下官不是要为自个儿辩解,实在是突然之事,让下官心情无法自持。 李大学士,张公,您二位也是知道,下官之父去的早,那时,下官尚未及冠。先父临终之时,为下官取字长孺,遗命有二,一,要晚辈忠心朝廷,效忠王事。二便是,要下官传序我张家香火。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嘛,可下官已成亲数载,年已二十有六,依然未有子嗣。下官实在心焦。往日每每想起,都觉得无颜面对先父,无颜面对我张家列祖列宗。而在昨日……” 闻言至此,张申不由眉头挑了挑,道:“嗯?寿宁伯,是你夫人她?” 张鹤龄面露喜色道:“是啊,昨日郎中诊脉确认,内子已有身孕,下官怎不心情激荡,情难自持!” “好啊!” 张申的脸上不由也带上了笑容,欣然道:“当真是大好事,寿宁伯,老夫在此恭喜寿宁伯。若是陛下和皇后娘娘知道,定然也是欣喜不已。你可曾派人去宫里……” “还未曾来得及,下官准备亲自入宫向陛下和娘娘面禀。可……这不今日有公堂开审,下官只能先放一放……” “也对,子嗣传序是大事,但公务亦不能耽搁。如此来,你此番来迟,倒也情有可原……” “咳咳~” 正此时,李东阳轻咳两声,终于让面带喜色着话的两人,暂时停了下来。 李东阳心中暗自苦笑,张鹤龄和张申二人,一一回,俨俨然便是将前后都交待了个明白。让他都不好再多一字了。 特别是到张鹤龄的夫人有喜,这般也确实是大事,便是放到陛下和娘娘那里,也是能引起足够重视的事。 因这般而情绪激荡,好似真的情有可原了。 李东阳暗自摇头,也是抱了抱拳道:“恭喜寿宁伯!” 张鹤龄道:“多谢李大学士,不过,此处是公堂,倒非是下官私事的地方。要不,先行审案,等下堂之后,下官再与李大学士、张公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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