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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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决定,一会儿能平安最好,若是发生何事,尽量别让冲突起来。否则,在这个圈子里,甚至在皇帝那里,他都不好做人了! 也不管别人如何想,张鹤龄已是眸子陡然睁开,甩开架势,便要泼墨挥毫。 士子们也给面子,场面再次安静下来,众人也纷纷向内靠拢了一些,想看看这位初来乍到的张鹤,到底会写些甚么。 只见张鹤龄已是在纸上写出了三个字:“几时休。” 他一下笔,那龙飞凤舞一般的字迹,跃然纸上,定睛看去,更宛如有一股气势扑面而来。 “好字……” 齐桓下意识的便喝了一声彩,可一声道出,便觉唐突,赶忙又住口,眼神又灼灼的盯在纸上。 陆珩也是暗自点头,他凑在崔元身边评价道:“这位张兄的字确实不差,有颜柳之风骨,更有馆阁之庄重,其中似是又融入了自己的风格,已初有大家之相。 不其他,便是这手字也足以看出,张兄其人非是简单人物。崔兄,这样一位朋友,你怎一直不曾带来与我等结识,是怕……” 崔元苦笑,让他怎般解释? 他也不算相熟啊。 且他也意外,张鹤龄的字会写的这般模样。 不是胸无点墨,不学无术,粗鄙不堪嘛? 能写出这笔字,怎能叫胸无点墨,若这般都是胸无点墨,绝大多数的学子、士人,便可以直接去死了。 崔元心潮涌动,今日的所见所闻,颠覆了他的很多意识,且将他心底里的藏着的一份纯真唤了出来,似乎有股情绪疯狂的在心中剧烈翻涌。 张鹤龄沉浸其中,未理会身周的动静,一字字的书就—— 晓事不知谁处是,古来人事几时休。 一朝得丧身心在,不是先生不白头。 不知何事去还休,不为无人亦自羞。 一点白云明灭处,千年白发在沧洲。 随着张鹤龄一字一句的写出,身边的士子们也越加被张鹤龄吸引,甚至于有人暗自叫好。 齐桓更是已连呼叫好了多次,不过,都在有意克制,怕打扰到张鹤龄。 但随着整首诗一句句写下来,众人发现不太对劲了。 这首诗,好似有出处啊,不过,常年埋首科举,诗句之类的闲书,倒是略有疏忽,一时间未曾想出到底出于何处。 好在,之前好似张鹤龄已有明,那么借鉴古人诗句,倒也无妨。 且这篇文采不算特别好,但亦属中上,加上张鹤龄的字,也算难得的一次展示。 可看着看着,越加让人皱眉了,这诗的意境有些不对呢! “写得好!” 就在张鹤龄収笔,众人心中暗自嘀咕之时,陆珩突然拍案叫绝道:“诗好,一股意境跃然纸上上,加上这笔字,更是将意境挥洒的淋漓尽致!” 所有人都被陆珩突然的一下吓了一跳。 好就好,拍桌子作甚?且真就好到这般让人激动的程度了? 好吧好吧,字确实不差,若气质也有,但所谓意境淋漓尽致,从而看出的? 陆珩却是不理旁人,满脸感慨道:“好诗啊,且真乃应时应景。诸位请看,这字当为大家风范,暂且不谈,便这句子,全诗无半句过激之言,但却用自身感慨于感悟,极为深刻的讽刺了那些虚伪之人,更是侧面贬斥了,以那等虚伪之人所组成的朝廷、朝堂。真乃直抒胸臆,真乃畅快!” 一些还略带迷茫的书生,此时好似也瞬间豁然开朗。 再把这首诗读上一两遍,顿时纷纷赞同,确实是讽刺,也确实像是那么回事呢。 他们感觉,这文字中确实有了意境的升华。 虽不是骂,但嘲讽、贬斥可谓淋漓尽致,让人大呼过瘾。 “确实是好字,好诗!” “是啊,这位张兄,好文采,好风度,我等有幸……” “在下亦是有幸,张兄,日后我等当多加亲近……” “对,多加亲近!在下浙江人士,姓……” “在下福建人士……” “在下浙江……” “……” “呵呵!” 张鹤龄缓缓的放下了笔,回身看向身周这些或是附和感慨,或是上前自我介绍的学子,淡淡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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