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女子登门 (第2/2页)
一下子买了三串,自己在回来路上就开始随便拣选了其中一串吃起来,算是在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回到学舍庭院前,发现周易并没有进屋,而是蹲坐在院门口的门槛上,双手托腮,呆呆的望着远方。见到孟长明边走边吃着冰糖葫芦回到学舍,周易赶忙起身,快步迎了上去,一脸谄媚笑容的问道:“有我的一串没?” 孟长明挥了挥手里仅剩的两串冰糖葫芦,再用眼神瞄了瞄屋内,反问道:“你觉得呢?” 年轻天师周易顿时是如霜打的茄子,闷闷不乐的嘟囔了一句:“重色轻友的家伙。” 见到有冰糖葫芦,十有八九是孟长明儿子的稚童开心在原地活蹦乱跳,女子本来是笑着摇头拒绝的,但她实在经不住他的一再坚持,女子于是便伸手接过,轻轻咬了口,竟是又隐约哽咽了起来。 孟长明一个头两个大,放下所有吃食之后就转身离开屋子了。 孟长明也来到了院门口,一屁股坐在了年轻道士周易的一侧,结果因为后者的屁股太过丰腴,导致孟长明的屁股卡在了半路,年轻道士在感受到孟长明杀气腾腾的眼神后,赶忙挪了挪屁股。 一个是道士,一个是书生,一胖一瘦,都是双手托腮,两人就这么沉默不语的并排坐在门槛上直到夜深人静,愁绪万千。 稚童早已熟睡,孟长明的未婚妻胥铃铃动作轻柔的走出房屋,正好瞧见两个男人如同两尊石像一般蹲坐在院门的门槛上,女人掩嘴微笑,是风情万种。 周易在察觉到身后动静之后,假装咳嗽了两声,目的是提醒身旁的孟长明,他自己则是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孟长明却是全程装死。 周易回头朝女人报以微笑,然后他就假装散步走出了学舍。 女人径直走到了孟长明的面前,动作轻柔的蹲下身来,朝孟长明打了个一串的手语。 孟长明虽然没有专门学过什么手语,但女人刚才比划的那几下他很是容易的就能看懂,她的意思是说夜深了,该上床休息了,要他跟她一起进屋睡觉。 女人随后又面露愧疚神色,转头望向故意走远的年轻道士。
孟长明淡然的开口道:“他在屋檐下的长凳上就能对付一夜。” 稍稍停顿之后,孟长明接着说道:“今晚上无风闷热的很,我也就在屋檐下睡觉好了,你先回屋去吧。” 女人眼睛瞬间湿润,可怜楚楚的望向孟长明。 孟长明铁着心摇头。 女人似乎不愿真的惹怒孟长明,只得悻悻然的起身,然后朝屋内走去。 夜已三更,两个男人分别躺在屋檐下的一张长凳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 孟长明心里疑惑不已,心说你周易辗转反侧个锤子,又不是你未婚妻带着儿子来找你。 天微微亮,两个男人就不约而同的起床,年轻道士丢下一句他要去鹿角峰底下走走,然后就走出了庭院,孟长明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很快也出门而去。 让孟长明有些难以置信的是,湖边早早就有人等候在此,是段天洪。 日头尚未冒头,此时的湖面上弥漫着nongnong的一层白雾,两人仍旧是划着竹筏前往对岸。 段天洪一路都是憋着笑,孟长明则是蹲在竹筏的一头,将一只手放入到清凉的湖水中,手掌在湖面上拖出一条长长的尾巴。 大概是极少有人在此垂钓和捕捞的缘故,当然,除了之前见到的麻衣老人是个例外,湖里的鱼儿并不惧怕人类,反而不断的朝着孟长明的手掌汇聚而来,胆大一些的鱼儿还会试探性的用嘴巴去触碰孟长明的手掌,酥酥麻麻,倒也舒服。 孟长明一边保持着这个姿势,一边头也不回的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等候在那了?” 段天洪放缓了划竹筏的速度,笑着说道:“昨晚深夜我一个舍友做完课业从你学舍面前经过,发现你学舍连院门都没有关闭,还看到你跟那位年轻道士分别躺在屋檐下的一张长凳上,辗转反侧,哦,昨日之事我都听别人讲了,所以我便觉得你注定会睡得不好。” 段天洪忽然叹息一声,“正好我的一个舍友天未亮的时候因为修行出了点岔子,吐了不少的血,我跟其余三位舍友被惊醒之后赶忙将其送到书院内的药铺去,他们二人是回学舍继续睡回笼觉去了,我却是睡意全无,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此处。” 孟长明“哦”了一声,问道:“你的那位舍友是什么境界的儒修,还是其他?” 段天洪叹息道:“是儒修,之前是浩然二境,本来昨晚是想要冲到浩然三境的,但不知为何失败了,药铺的大夫说了,他这是伤了根基,很难恢复如初,日后多半是要跟修行绝缘了。” 孟长明陷入了沉思。 这算是他头一次亲耳听到有关于修行失败的真事,就发生在自己的身边,他这才有些恍然,原来修行本就是逆天之举,途中注定会有很多你意想不到的艰难和险阻,甚至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段天洪则是一副遭受了重大打击的沮丧神情,也就没有了继续说话的兴致。 他甚至都想将衣袖之中的那支有助于浩然修行的红乌镯还给孟长明,因为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冒不起这个险,毕竟家里只剩下一个腿脚不怎么利索的娘亲,他这个儿子若是有个什么意外,他无法想象娘亲会如何的伤心,她以后的日子又会如何的艰辛凄苦。 段天洪天人交战一番之后,咬着牙开口道:“孟哥,我要不还是将那个手镯还给你吧,我不想修炼了,也不想做什么儒修了。” 孟长明习惯先将事情往最坏处设想,所以当他听到段天洪的这番话后,他并没有一味的劝说对方要胆大一些,说什么富贵险中求的大话,也许对于段天洪而言,他压根就不想要什么富贵,只希望平平安安,简简单单。 孟长明微微点头,轻声道:“你自己决定了就好,至于手镯你先替我再保管个两天,现如今我的学舍......” 孟长明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才好。 段天洪善解人意的点头:“好,我明白你的处境。” 临近湖心附近时,一袭红衣毫无征兆的从天而降,势大力沉,如一颗流星砸在在了竹筏之上,整个竹筏瞬间下沉了许多。 段天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连手中的竹竿都掉进了湖水之中,脸色雪白。 孟长明也是心中骤然一紧,一只手快速探入衣袖之中,抓起那张金色符箓,旁边则是那半截的剑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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