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枭龙_第三章 弃保凉州召乌桓(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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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弃保凉州召乌桓(2) (第1/2页)

    雒阳城东南,南宫左畔,旄门大街,大将军府。三公及其椽吏都聚集到此,讨论增兵关中事宜。

    北军中侯邹靖首先发言道:“诸公。下官以为,左车骑将军请召乌桓三千骑之议不妥。下官乃幽州人,知晓其根底。乌桓部众散居,人口都很稀小,宜开募鲜卑。”

    大将军府兵曹掾史、韩卓同意道:“乌桓兵寡,而与鲜卑世为仇敌,若乌桓被发,则鲜卑必袭其家。乌桓闻之,当复弃军还救。非唯无益于实,乃更沮三军之情。邹靖居近边塞,究其态诈。若令靖募鲜卑轻骑五千,必有破敌之效。”

    话音刚落,车骑将军何苗掾史、应邵反对道:“不然。鲜卑隔在漠北,犬羊为群,无君长之帅,庐落之居,而天性贪暴,不拘信义,故数犯障塞,且无宁岁。唯至互市,乃来靡服。苟欲中国珍货,非为畏威怀德。计获事足,旋踵为害。是以朝家外而不内,盖为此也。往者匈奴反叛,度辽将军马续、乌桓校尉王元发鲜卑五千余骑,又武威太守赵冲亦率鲜卑征讨叛羌。斩获丑虏,既不足言,而鲜卑越溢,多为不法。裁以军令,则忿戾作乱;制御小缓,则陆掠残害。劫居人,抄商旅,啖人牛羊,略人兵马。得赏既多,不肯去,复欲以物买铁。边将不听,便取缣帛聚欲烧之。边将恐怖,畏其反叛,辞谢抚顺,无敢拒违。今狡寇未殄,而羌为巨害,如或致悔,其可追乎?臣愚以为可募陇西羌胡守善不叛者,简直精勇,多其牢赏。太守李参沉静有谋,必能奖厉得其死力。当思渐消之略,不可仓卒望也。”应邵,字仲远,汝南南顿人,其五世祖顺,和帝时为河南尹、将作大匠,家世二千石。

    韩卓不悦道:“仲远此言差矣,西羌反叛,陇西已是糜烂,暴民附贼作乱,良民据城池自保尚且为难,何来余力募壮士征羌?”他心说,我是大国舅的人,你是二国舅的人,本当共同进退,可你怎么就跟我唱反调呢?

    应劭摇头道:“正是糜烂不堪,方才愈加不能招募鲜卑平叛。试想檀石槐方死不久,鲜卑部众本就轻视汉军,定然不易管制,而内郡去年才经黄巾之乱,城防空虚,鲜卑中强勇之辈,必然盗心大起,抢掠州郡。果如此,冀州士女岂不又蒙涂炭?使陇西郡县自募忠勇,虽起效甚慢,但其出于本乡本县,深知地理、人情,可收事半功倍之效,比之召募乌桓、鲜卑,远为稳妥。”

    韩卓反驳道:“今羌贼侵扰先帝园陵,旦夕压迫,正是须大斧利刃,快刀斩乱麻之时,应君之论,不亦迂阔乎?鲜卑虽顽劣难治,但其不过五千骑,而我三辅汉军尚有三万,且彼远赴陇西,深入汉境四、五千里,人地两殊,举目无亲,所依仗者,惟朝廷而已,何惧其异心,何畏不能制?”

    应劭针锋相对道:“韩君之议,亦是想当然耳。鲜卑固然人地两生,但若说其惟能依附朝廷,是低估其禽兽之心也。试论,鲜卑本居塞北荒原,茹毛饮血,逐水草而据,游牧千里,是其本性便喜游荡,何来惶惶恐惧之情?孝顺皇帝永和五年,南匈奴叛,东引乌桓、鲜卑,西引羌胡、屠各,兵祸连结,数年乃罢。其后檀石槐起,更是东西抄掠,官兵不能制,今兵将不及,可以为乎?并凉北境,数千里大山,十万之师尚不能控,何言三万?”

    韩卓含怒道:“应椽史辩才无碍,然现下可有良策?莫说前言,彼乃坐待凶虏自死之说,守株待兔耳!”

    应劭从容应道:“韩君之言,邵不敢苟同。此策自有出处,乃老成之言,非迂阔也。永初四年,羌胡反乱,残破并、凉,虞诩说太尉李修,即是此策,脩善其言,更集四府,皆从诩议,于是凉州安定。由此可见,此乃谋国长策也。”

    韩卓恼怒,心想:好你个应仲远,抬虞升卿来压我,书呆子一个!。他正要再度发难,忽听得堂上正席有人言道:“堂下诸君,请禁言。既然今日辩难不绝,莫衷一是,本公以为,当回复尚书台,开大殿,全集公卿百官大会,公议决断。大将军、太尉、司徒,诸公以为如何?”

    这时,坐在正中的大将军何进已经被韩卓、应劭两人文绉绉的辩论给说晕了,觉得两人都挺有文才见识、都有理,自个底子不够,的确难以决断,何况司空张温也说难决呢。于是他顺势说道:“嗯,司空大人之言,甚和孤意,两位椽史都有理,那就多召集官员讨论罢,那个,集思广益嘛!”

    太尉邓盛、司徒崔烈也颔首道;“本公附议,宜开朝会,广开言路,慎重定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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