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中平元年 49 辎重已备 (第3/4页)
迎 荀贞按住他俩,道:“别起来,别起来他们都睡了,莫要再把他们吵醒” 一个帐篷里住十个卒另外八人皆已睡着 两个没睡的卒一个四十多岁,一个二十出头 荀贞巡营好几次了,对这些卒虽不一定能叫上名字,但都有印象,打量他俩,笑问道:“你俩怎么还未就寝?” 年轻的卒指着那个四十多岁的卒说道:“他的‘不借’不合脚,脚上起了泡,睡不着我不困,陪他说会儿话” “不借”就是草鞋百姓穷,一双草鞋看的也很重,故给之取别名为“不借” 荀贞“噢”了声,说道:“脚上起泡了?给我看看”撩衣跪坐,坐到了那个四十多岁卒的铺尾,伸手把他的脚拿在了手中 这个卒吓了一跳,急忙要抽脚,荀贞抓住,笑道:“怎么?还害羞?” “不是,不是小人脚脏,不敢污了君的贵手” “什么脚脏、什么贵手这几天cao练你们都辛苦了,……”荀贞叫程偃把烛火凑近,借着烛光看这卒的脚,果然起了水泡,就在脚拇指的侧边,他说道,“这水泡啊,不挑不行,挑开就不疼了”卒们睡的铺位是用干草铺成的,荀贞从中拣了根硬茅,将这个水泡挑开 这个卒“哎哟”轻叫一声,缩回了脚 荀贞起身笑道:“怎么?疼?等会儿就不疼了”招了招手,把文聘召至近前,吩咐说道,“去,打盆热水来,让他烫烫脚”文聘应令待走,荀贞又把他叫住,说道,“士卒们cao练一整天,累得很,回来营中最好有热水烫脚” 文聘应道:“是” “阿偃,你传我军令下去:从明晚起,无论cao练、行军,全军各曲每晚都必须要准备下热汤供军卒烫脚所用” “诺” “好了,你俩早点休息罢,明天还要cao练,还要检阅你们的曲长心气很高,想要在明天的检阅中夺得第一,你们可不要给他丢脸啊”荀贞说笑了两句,带着辛瑷等人出了帐篷 看着他离去,那个四十余岁的卒叹了口气 年轻的卒羡慕地说道:“荀君多么尊贵的身份,亲自给你挑水泡,又令曲长去给你取热水,供你烫脚满军士卒也没几人有你这等待遇你怎么非但不欢喜,反而叹气?” “唉,后天就要南下,我怕我会死在战中啊” “这话怎么说?” 四十余岁的卒举了举脚,说道:“荀君名门子弟,郡兵曹掾,一军之主,为我挑足上水泡,又令曲长给我取热水,让我烫脚如此待我,我无以为报,只有以死相报了啊” 这个卒年岁大,不像那个二十来岁的卒头脑简单,对荀贞给他挑水泡的目的是什么,他一清二楚 还就不是为了让他在日后的战中敢死奋战 虽然如此,尽管明知荀贞,但荀贞方才举止自然,毫无作假之处,与他说话,也是神情真挚,如发自肺腑就像二十来岁那个卒说的,荀贞这么尊贵的身份,“毫无作假”的给你挑水泡,就算明知是为了自己送死,也只能认了所以,他叹气 …… 巡完诸曲,荀贞归帐 刚到中军,才让刘邓等陷阵屯的军官回去休息,就有留守的亲卫来报:“荀君,来客人了” 荀贞心中一动,想道:“莫不是?”问道,“什么客人?” “从颍阴来的客人” 荀贞顿时大喜:“现在哪里?” “在帐中” “阿偃,你留在帐外侍卫玉郎,你随我入帐” 帐中坐了七八人 荀攸、戏志才两人皆在,余下的一个是荀成,一个是原盼 另外四人则是宣康、时尚、李博、史诺宣康等四人是西乡三老宣博的弟子在荀贞任北部督邮时,宣康、李博曾被他召入督邮院中,分别委为小吏后来,荀贞辞官归家,不久后,他俩就被继任的北部督邮给辞退了 见他入帐,诸人纷纷起身相迎 荀贞快步走到原盼身前,握住他的手,说道:“原师我这次南下,可谓万事俱备,就等你来了”转顾左右,大笑道,“今原师至,我南下无忧矣” 大前天,也就是cao练的第一天,荀贞就遣人去颍阴,一个是给家里报平安,另一个便是去找原盼原盼是太平道的信徒,对太平道那一套非常了解,对太平道的高层也很熟悉,有了他来相助,不但可做到知己知彼,如虎添翼,而且在合适的时候,也许还可以把他作为一个奇兵使用 原盼惶恐下拜,说道:“今波才作乱,盼亦道中信徒,且与波才旧识,待罪之身,何敢当君此言?” “诶你和波才不同要说相识,我也早就认识了波才,这阳翟城里认识波才的人多了去了这不算什么罪过月前,陈牛欲在西乡作乱,原师斩其首,夜驰繁阳亭舍告其贼事,这是大功啊原师,我来阳翟前已将你的这件大功告诉了颍阴县君,县君说要对你论功行赏”
宣康插口说道:“荀君不知,县君已经赏过原师了” “赏了什么?” “任用原师为西乡乡佐” 荀贞说道:“才给了一个西乡乡佐?太轻,太轻原师,你放心,待此次南下破贼之后,我必将你的功劳再禀与府君,别的不敢说,怎么也得辟师一个西乡有秩” “今应君召来,非是为郡府赏赐,盼只望能减轻一些盼的罪过” 原盼这话是实话,他虽有杀陈牛、传警讯之功,但他也是太平道的信徒,且在西乡的道众中很有名望,是个“知名道徒”,等朝廷平息贼乱之后,肯定会搜捕天下太平道信徒,他很担忧到时会牵连到他 “原师是一人来的?” “盼接到君之手书后,知君召盼必是为破贼,盼老而体衰,恐不能为君出力,所以从本里的子弟中选了五十人随从前来” 原盼里中的里民全是太平道的信徒,也就是说,他带了五十个太平道的信众来荀贞喜道:“好好甚好这五十人现在何处?” 戏志才答道:“已经安排住下了” “我昔在繁阳亭,得原师之助甚多,他的子弟我都认识,是我的故人,志才,不可轻怠” “是” 荀贞顾盼帐中,笑道:“都站着做甚么?诸君请坐” 诸人按宾主落座 荀贞笑对宣康等四人说道:“叔业、子元,你们也来了?” “君遣人赴西乡召原师,夫子知后,对吾等说:‘荀掾正用人之际,尔等虽无大才,亦小有可观,可与原师同赴军中’因此,我们就来了” “夫子”,说的就是宣博了 荀贞大笑道:“诸君皆宣公子弟,兼通儒、法,俱为干才,怎能说是‘小有可观’?我军中正缺文吏、执法,诸君若不弃,文、法两事就请诸君代劳了?”宣康、李博、时尚、史诺四人离席跪拜:“谨从命” 宣博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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