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问询和方向(一) (第2/2页)
不如顺着规律,看看能发现些什么。” “所以你把那个小丫头和这一次事件的‘联系’给‘剔删’了,” 菲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犀利:“你在害怕——你不知道这会对你自己造成什么后果吗——你知道,你肯定知道——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明参没有否认。 他扭过头,直视鹦鹉的眼睛开口道:“对,我在害怕。” 他顿了顿,“我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情绪了——以后很可能也不会有——至少现在,不要揭穿我,小鸟。” “你知道这种前言不搭后语的对话很容易让人摸不着头脑吗?说实话,如果这段对话在一本书中出现,那么一定会被读者给骂惨了的。” 少年没有回答菲。 他有些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指缝之中那些长短参差不齐的掉发化作一枚枚rou眼难以窥见的、细不可瞥的黑色立方凝聚,又重新汇入自己的掌心——透过了皮革手套——反感。 “不要再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了,菲,”他攥紧手心,眼中黑色愈发浓郁而阴鸷:“走吧,那两个呆蠢的笨蛋还在等着我们。” 菲还想说些什么,但他看着明参的表情,只能把自己习惯性的喋喋不休重新咽回自己那泥泞般蠕动、没有内脏的腹腔之中。 多久没看到明参露出这种表情了.......他果然很痛恨这种被‘掌握’的‘安排’——不单单是构衔——嘎。 “乌鸦,小鸟,在这里设置一些乌鸦。” 明参突然开口。他看向不远处一栋栋灰扑扑的建筑,失去了大青松街的光彩,瓦萨尔斯的阴暗仿佛充斥厚重的霾。 扑棱棱。 附近的屋顶渐渐落满了不详而邪恶的小精灵,他们放肆的用尖利的喙和锐利的爪驱逐其他在天空翱翔的鸟类,凌乱的碎羽撒落。
“伟大的伦啊,”有虔诚的信徒路过,和同伴发出惊呼,“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乌鸦——我是说,天哪,这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他们急忙压下帽子,仓促的赶往附近的教堂——那盘踞该死脏秽呵,谎言和邪恶编制出的网——伟大的伦啊......伦! “啊——啊啊——啊——啊啊——” 尖锐干燥的叫声以一种难以形容的频率在恩德拉区的房顶演奏。 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无视路人投来的异样眼光,少年径直走向一家咖啡厅。 叮铃铃。 推开咖啡厅的门,塔楼的蠢蛋果然乖乖的待着这里。 “一杯博古特咖啡,请配上方糖,谢谢。” 明参坐到纳克萨的对面,脱下礼帽挂在菲的脑袋上,对立在一旁的服务员开口。 “好的。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么?” 服务生——不是侍者——笑着应和着。 “不,就这样.......啊,这位先生付钱。” 微微躬身,没有化妆、脸上有着些许雀斑的女孩笑着点了点头,看向纳克萨和泽彼思:“几位还有什么需要?” 并没有专门指出具体的数字‘二’,而是用了一个概括的‘几位’,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显得难堪,在这种咖啡厅里,也算得上是合格的了。 “和他一样就好,”相比于总是挂着一张臭脸的泽彼思先生,我们亲爱的贵族少爷纳克萨显然更适合和服务生小姐交流,“麻烦你了。” 和煦的笑容搭配那一头金灿灿的发丝,让纳克萨少爷看上去就像是一朵可爱的、孩子涂鸦绘本上才会出现的小太阳。女孩似乎红了脸,算不上好看的眼睛眯了起来。 “好的,先生。” 尽可能的用脆生天真的可爱语气回答,服务生转去前台,吩咐尊贵而优雅的咖啡师先生去准备香醇浓厚的博古特咖啡。 “你把那个女孩怎么了?” 颇具有正义感、勇敢优秀的年轻人——泽彼思.洛瑟——在服务生离开后开口,十分直截的询问。 “关你什么事?” 随意搪塞了一下严肃憋屈的傻子,明参的一双漆黑色的眼瞳注视纳克萨深灰色的眼眸。 “与第一次见面时相比,你似乎缺乏了一些自信。” 当初那个无论言行还是举止,就连微表情都是那么自信从容的贵族,此时在自己的面前表现得有些拘谨而胆怯,很难想象对自己怀揣这种心绪的人刚刚敢对自己拔枪——真是一个负责顶好、尽职爱岗的可爱先生——蠢蛋。 金发的青年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对面的少年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说说吧,”明参淡淡开口,“无论是你还是那边那个不高兴先生都可以,告诉我事件的起因经过,还有你们刚刚从锡比莱那里获得的信息。” 纳克萨和泽彼思对视了一眼,后者极其不情愿的把那份报告拿出、放到了桌上。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们清楚这些?” 泽彼思看向明参,虽说有些勇气缺乏,但这种情况下还敢发问本身就是有着勇气和没脑子的标准表现。 明参没有回答,而是默默地瞥了泽彼思一眼,这令他在算不上寒冷的室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刺骨的惊悚从脖颈蔓延脊柱伸展。 菲此时已经把明参的帽子倒过来,它踏立在帽子里,蜷缩起来,像极了一只安眠的小猫咪——说一句,伙计们,帽子现在在桌上——真是古怪。 似乎是为了缓解逐渐紧张的气氛,纳克萨轻轻的咳了一声——这似乎是被桑铎所影响的——他压低了声音:“请让我来说明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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