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顿点(二) (第2/2页)
去,蓬松的头发灵动的晃荡,显得轻盈而活逸。 “莎拉.锡比莱?” “明参先生果然是知道,”桑铎压低了礼帽,做出一个失礼的笑容,“我现在已经算是完成任务,还请容许我离开。” 做出低一级的姿态和语言上的恭敬不但可以降低别人的警惕性,还能适当拉近一些关系。身为经验老道的塔楼守望的队长,桑铎显然深谙此道。 “又不是我们把你留住的。” 菲跃到了附近的一处矮墙上,和一群乌鸦们站在一起,开口道。 没有礼貌的摆手示意,明参目送着塔楼守望先生离开,把帽檐压低,一双漆夜的瞳射出锐利的光。 远处似乎有个女孩,脸上似乎带着泪与笑,在和一个中年男子相拥。那个男人的衣着简朴,有些粗糙的补丁和破损。他的背有些驼,肚子小幅度鼓起,四肢显瘦的同时还能轻微瞥到并不小的肌rou。显然的工作量大却缺乏营养摄入。恩德拉区并非是富人区,而卓尔卡一家也只不过是少数的例子,克乍索的大部分工人家庭结构的统一性和相似性并不低。 看着他们相伴走入居民楼,明参不言。这幅温馨的场面在他眼中似乎并没有那么美好。 居民楼外边那些布满划痕模糊不清的玻璃窗上,或许在其他人的眼中看上去还算正常,但少年的眼神倒映在上面,有些可怖,也很可怕。 “哇哦——” 少年终于是回头,淡淡开口。 “半夜得来一趟了,菲——我还真没见过这种东西——教会?哼,塔楼都是一群废物。” “嘎......哈?你说什么——不是,这是什么意思......等等等等,大诗人.......”
扑棱扑棱。 。 。 。 室内的窗户玻璃已经蒙起了一层薄薄的白雾,点点细微的水珠开始敲打,染得室外的植株愈发青翠,而此时的太阳也已经躲进了云层之中。 瓦萨尔斯的天气总是多变,即使是快到入秋依旧如此,但潮湿总有个度,冬日的干燥和些许雪晶能叫许多人生出可怕的冻疮,当然,不是现在。 敲门声显得那么清晰,韵律沉缓而稳重,但有着银色短发的女孩却仿佛触电般从沙发上蹦起。虽然她总是用一副冷淡的表情应付他人,但此时法尔忒妮脸上的微表情还是透露出了紧张与欣喜。 一个从小就不擅长表达自己情感的孩子并非没有情感。 由于担心可能会被淋湿,法尔忒妮小跑到浴室拿了一条毛巾。 轻灵的小碎步伴随青春少女的馨香来到了门口,通过挂在鞋柜后面的墙壁上的铜制花缘镜确认自己的衣着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每天几乎都要转动的门把此时有些沉重,温润的手感也许能带来一些安心的感觉。 就好像礼物最让人满意的瞬间往往都是拆开包装的时候那样,也许对于女孩而言,明参的来到就好像是一份令人欣喜万分、珍贵又令少女朝思暮想的礼物出现在自己面前,这种比喻未尝不是一种十分符合情景与情调的可俏着笔。 不过随着成长,即使是珍重的礼物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或理由而出现事故不是么——趁着现在还有时间相伴,便珍惜这段时光罢,因为并没有所谓长久的拥有或陪伴,一切终于是会消散了。 白色的高领衬衣勾勒出少女没有什么起伏的身子,保守的黑色过膝裤下是长长的白袜——别问我为什么要在室内穿袜子,伙计,这就只是一本小说,你那么关心这些无足轻重的东西干嘛——女孩脖子上束着一段看上去就很昂贵的黑色蕾丝颈饰,纹理十分繁琐与精美,这是明参在女孩生日时送给她的——古怪的趣味。 在克乍索,如果要说最适合大众审美的服饰,应该是那些仿佛蓬松毛羽孔雀般妖艳、珠光宝气的贵族服饰,裙撑撑起夸张的裙摆,数量多得可怕的布绸花朵让穿着那套衣物的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人形自走盆栽——法尔忒妮曾经从明参的口中听到过东陆男孩对于那种衣物的评价——‘为什么人们会喜欢穿得笨重又花哨,那样就好像是披着洋装的大白鹅’——一如既往的评判口吻。 想到昨日男孩大清早见到自己时仍保持那一副像是坚寒棺木般平静无趣的脸,女孩就嘟起了嘴,但又想到那被酸甜味酱料弄花后终于有些慌张的表情,法尔忒妮的嘴角又勾起了些许得意的弧度,但这对于几乎没有笑容的青春的少女而言似乎有些太过艰难与勉强了——并不好看,但也不难看出,属于是相对与辩论的介于好看与难看之间。 “我亲爱的女儿,” 凡匹历欧.卓尔卡一脸疑惑的从室内走出,他手中握住咖啡杯的杯把,穿着笔挺的衬衣,胡子与眼角的皱纹都透露出年长知性的智慧与沉稳。 “能不能告诉我你把手搭在门把上,又不开门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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