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蔑_过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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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场 (第1/2页)

    早上的空气总是那么清新,尤其是在将近十月份的瓦萨尔斯。

    昨晚又下了一场小雨,因此现在的室外变笼罩着灰白色的雾气,沉重的湿气并不能给人带来多少愉悦,但总有那么些人是例外。

    明参打开窗户,一对阴暗的死鱼眼注视着大街。

    马车行驶的声音自远处传来,逐渐清晰。

    吧嗒吧嗒,吧嗒吧嗒——嵌着马蹄铁的梯子发出活泼的响声,伴随车轮噜噜与皮鞭的抽打,还有远处血脉纯正的冠军犬的嘶吠,都能看出,这是个他妈该死的、平平无奇的早上。

    叶绿色植被的表面有着晶莹剔透的可爱露珠,木本植物正如它们的先祖一样,每天都要进行无私的光合作用,用以养活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生物,尽管并非自愿。

    同生命的根本色彩一样无力且无趣,室外的雾气造就有如童话般迷离梦幻的灰白色,没有哪怕一点意义的延伸在这座该死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蔓溢着该死的冷气,持续着该死的形态。

    路上湿哒哒的,角落有许多虫子遗落到翅膀,至于它们本身,要么成为老鼠腹腔肠道中恶臭的粪便,要么钻入屋子的缝隙,开始筑起错栉八达的巢xue——正如同它们悲哀的生命那样继续延续悲哀与cao淡的生命。

    这种日子,就连那些老鼠也窝藏在下水道了。发酵的粪便与各种生物的尸体,还有某些藻类或苔藓所构就出的地下生活圈相较于地面而言更加温暖,正如同死人的怀抱相较活人而言更加冰冷,也许这个比喻不够恰当,但恰当的比喻往往无趣且充满刻板的呆滞。

    下水道的墙角有聚集的鼠群,它们的脑它们的骨它们的神经它们的肌纤维处处都延展着仿佛恶性瘟疫的漆黑色黏体,如同深深扎入泥土的树的树根。为了保持热量,它们挤在一起,饥饿时便啃食同类或去寻找人类尸体——一个城市的下水道,从来都不会缺少食物。

    “哈~啊。”

    活动了一下不是很僵硬的身子,虽然睡眠的时间都被明参拿来阅读《霍邱尔曼记录》,但疲惫和昏睡感似乎并没有出现在这个东陆少年的身上。

    书被随手放在了窗台,斑黄的纸页有老旧水墨与发霉的味道。虽然明参已经用过香薰,可日经月累的腐蚀仍旧在这本不受待见的书上留下了痕迹。

    手腕上的痕迹很难掩饰,或许是因为伤口是在很久远之前就留下的,根本没法去掉,所以明参总是喜欢带着昂贵而奢华的皮革手套,当然——他还有几双黑绸手套,那样更舒适。

    叠被子这种行为实在麻烦,所以干脆就不叠,只是随意的掀开放着就好——这并不麻烦,不是么?

    湿冷的空气真的没什么感受。对于‘黑死人’而已,即使把他的手掌拿去炙烤都不一定会有什么大感觉,甚至都不会脱层皮,因为掉落的身体组织最终都会变成某种诡异细微的漆黑色立方体重新回到明参的身上。

    习惯性的做完没什么必要的晨间洗漱工作,明参换上一件干净的白衬衣,衣摆扎进深黑色的裤子之中,耷拉的布料内是有些纤细的腰部,而往下则是一条皮带,搭扣是某种白银色的合金,相较于银而言质地更加坚硬。

    皮带是大青松街的手工铺子做的,但并没有多昂贵,毕竟牛皮在克乍索都不算什么奢侈品,不过这仍旧需要三十银拉斯尔——手工费是值得的,伙计们。

    把礼帽上的半透明黑立方拆下,上面的金属绕线被明参扭开,换上一条漆黑色的纤细绸缎——许多精美的图案构成了精美而神秘的气质——绑在一个造型古怪、但却很吸引人眼球的银制头足纲触须的环绕式耳饰上。

    “品味真怪。”

    他把那枚耳饰戴上,看着镜中的自己,低声喃喃了一下。

    在大青松街的首饰店,只要有钱,没什么搞不到的......当然,还得有一份优秀的设计——不过对于眼光跳出时代的明参而言,这并非什么难事,而且他会画画——和我一样。

    早起的假日,首要的自然是安排行程。

    至于马甲——算了吧,那不符合我的审美。

    既然如此,也许他就不该出现在我们的主角先生身上。

    自从上次去卓尔卡家,已经过去三天,今天或许应该进行一次拜访,这不单单是人际关系维护的必要举措,同时还要去看看锡比莱家的情况。

    有许多种可能,但猜测并没有实际观察来得有说服力,而乌鸦与老鼠或许不如自己亲眼所见——大胆猜测一下,也许我们可爱的男孩只是想去见什么人?

    开门下楼,正当明参开始考虑今天应该和那只烦人的聒噪禽类吃点什么作为早上的消遣时,突然发觉眼前的地面与以往相比,多了一些......额,什么?

    有些杂乱的物品摆在地上,那似乎不是明参所拥有的——洗漱用品,轻薄的床具,都用个袋子装着,几本书籍与笔记被放在了另一个袋子里——不是,那条浴巾怎么那么眼熟?

    为什么你会知道那是浴巾——我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

    快步走向书房,门是敞开着的。

    “........虽然有些唐突,但能不能和我解释下这是什么情况?”

    看清眼前的景象,男孩有些无奈的开口。

    清晨阳光艰难透过朦胧厚重的雾气,照射进明参宅邸的书房。

    书房的桌上还堆叠一些与克乍索历史相关的学术资料,以及那些在世人看来有些离经叛道、不符合大部分既定假说的学术论证,几乎都是生物类的报告或杂志记刊。

    当然,还有明参自己的笔记——雪白的纸页上满是手抄稿与某些猜测,或是现在世人学者尚未清楚的理论与公式,其中不乏大受批判的学说与推断,不过与数学相关的并不多——那种东西看上去就和某些怪胎一样让人头疼,这是明参的原话。

    多亏昨晚没有翻看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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